盼根和虎子帮助周师傅共计做四天木工活,王喜兴帮助盼根他们两天工,他就是和栓柱子叔叔帮助盼根和虎子拉大钜,他们四人用两盘大钜把粗榆木破成木方,两根粗榆木都留个毛边,为的是合成木榨后外观就象是根粗榆木,王喜兴和栓柱子叔叔帮助盼根他们拉完大钜后,王喜兴就回到他家中干活,宋叔他们去地里割胡麻。王喜兴还给盼根他们送来几斤狍子肉,他岳父和叔在山上猎获两只狍子,王喜兴把狍子肉并没有送到盼根家里,他只是把狍子肉提溜到盼根他们干活的地方,盼根又把那几斤狍子肉提溜回家,他亲手交给母亲,母亲那天晌午足足炒出两盘狍子肉,盼根吃过几块狍子肉后,他就相信狍子肉算是上等野味。
盼根和虎子在干活时都要听从周师傅的指派,他和虎子总是做粗鲁活,周师傅只管制作两根榆木中间的榨膛部分,盼根和虎子当初都看不懂周师傅所做的细致活计,当周师傅把两块木料的中间的木膛中的活计做完后,他又让冯大爷他们来助忙。地基周围的墙体并没有垒砌起来,石头就领着几挂牛肉车送来青砖,几排青砖已经码放在新建地基的周围。冯大爷他们已经把放置木榨的房屋地面上铺上青砖,周师傅在那间房屋中又把那两块榆木料进行组合,盼根和虎子这才看出所组合出的木榨上下两头就象是根很粗壮的榆木,只是这根粗壮的榆木的中间部分出现榨膛,榨膛的部分能容下七个油饼圈,榨膛中的那几个木楔子和木块已经制作完成,它们都是用很坚硬的山梨木山定子木所制作,牢牢固定在地面上的卧榨相当出眼,盼根看出木榨的整体模样和油葫芦油坊的木榨相似,盼根知道父亲已经结清周师傅的工钱,周师傅又骑着马儿返回到大榆树底下村落,虎子也不再给自己家再帮工,他返回到他家帮助他父亲做木活。
栓柱子叔叔给盼根出了主意,他让盼根去往油葫芦的油坊中求助少东家,他要把他家用不过来的箍油饼的铁圈子购买到手,还有其它几件闲置家什都要用牛车拉回家。栓柱子叔叔说出新盖的油坊不再使用轮锤,而是要用绳索所拴系木头的大悠锤,还要在木榨周围设置出能拴系住木锤的木柱子,木制油锤不能拴系在新建盖油坊的柁檩上,石锤在用力时就不会令房屋颤动。油坊中的炒锅蒸锅和磨房不用提前安装,建盖好房屋后安装还来的及。盼根还是要听从父亲的安排,他还是不急于赶着车再去往大榆树底下村落中拉家什,他要等待收过秋后在赶车去往大榆树底下村。父亲安排他先制作能用绳索吊起木头油锤的木架子,他独自还要在木榨周围做木活。父亲已经和虎子爸进行协商,油坊的整体木架承包给虎子爸他们,他家土地少,他能领着虎子和另外的木工制作木架,家里不够用的木料还能向左邻右舍借取。
盼根今早晨在家吃过早饭后,他就要经管自家所饲养的那三匹马儿,他要把它们放置在山坡或地边草儿茂盛的地方后,他才能返回到干活场地中去做木活。他把黑俊马放置在后梁山坡自家的谷地头用木橛子把马缰绳固定后,他又牵着那两匹马儿去往山坡上。他看到自家谷地中的谷穗已经成熟,沉甸甸的谷穗已经低下头,谷秧子没有着冻就没有死秧,耷耷拉拉的谷子叶还泛着绿色,谷地中三五成群的山雀子起起落落,它们的鸣叫声要比家雀的鸣叫声那么单调,阳坡杏树上还长着黄与绿的杏树叶,黑老婆鸟儿在高大的杏树上飞来串去,串串叫声在山坡上产生强烈回响,山苏子花朵发出了浓烈的气味,山丹百合的秧子上已经顶出荚角,荚角张嘴开裂显露出里边的黑籽。他从山坡上向着自家返回时,他这时才看到自家平整出的场院中有马儿在拉碌碡在干活,场院上还有很多人,他看出来是丁叔他们正在场院中擀毡子,他们要把牛毛或羊毛铺展在平坦的场院上,他们还要用柳条把铺展的成块成团的牲畜毛抽的散落后,再往铺成片的散落羊毛或牛毛上撒泼凉水,然后把马儿套上碌碡上,碌碡把羊毛或牛毛碾压的沾连结实后,最后把那些连成片的湿毡子再晾干,连成片的大毡子就能制作出炕毡和毡疙瘩。盼根想到用碌碡压出的毡子很大,这种大片毡子大多用于围裹蒙古包的外围。
盼根还是认识丁家的毡匠和皮匠,他知道丁太爷爷还是有着皮匠手艺,他的两个儿子也会皮匠手艺,可是他们天暧时总去外村擀毡子,他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名字,他就知道村落里的人把他们称为大丁和二丁,其实他们是丁大爷的三儿子和四儿子,丁大爷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全家都居住在城里,盼根并不知道他们所从事的营生,他就知道丁大爷的妻子姓赵,他和花枝平时都称她为丁太奶奶。盼根走下山坡返回村落后,他看到自家场院中马儿拉碌碡在擀毡子,场院中还是有着很多人,他要返回场地上去做木活,他就不能去场院再看丁大爷他们在自家场院中擀毡子。盼根还没有走到自家门口时,他就看到冯大爷他们已经在场地上干活。他们是在垒砌好的地基上再垒砖墙,盼根还看到场地上有着三挂拉着青砖的牛车,几个人正在从牛车上往下卸砖。他就知道石头他们是起的大早往牛车上装的青砖,他们已经早早把拉着砖的牛车赶到场地上,盼根算出石头他们起早贪黑每天能往场地上拉三四趟砖,几挂牛车拉来的青砖还是能够供上冯大爷他们垒砖墙。盼根今天独自制作木架子,他缺少几件木工家什,他就要返回家中拿上家什再去往场地上干活。
盼根刚进到自家的院里时,他就看到父母和顾大娘正在东厢房前说话,母亲看到他进到院里后就说:“盼根,你把几匹马放置在山上都返回来,你的腿脚还很快当。”
盼根说:“妈,我要去场地上制作木架子,我就没有把马牵到路途远的河南沿,我就把它们放置在离家近的后山坡上,我晌午再挪动它们就省工省事,我回家拿上家什还要去场地上干活。”
父亲说:“盼根,咱家的油料地快割完,你宋叔他们今天就完活。地里的莜麦和荞麦还要推迟几天才能割,我清早去往河南沿去庄稼地了了,二阴地中的莜麦有的白了秧子,还有的返青,荞麦地中的荞麦叶没有落下,荞麦粒子就更不会落在垄沟中。”
顾大娘坐在那个高凳上说:“米贵,你就是没有耐心,现在还没有到中秋节,中秋节过后才能动镰刀。你家种的胡麻种的早就成熟的早,你们把熟透的胡麻割倒后,你们暂时就打住心慌,要是这几天嘎叭来了大冻和大风,咱们就要先动镰刀割谷子。”
父亲说:“大嫂,上冻早和晚我都不着急,现在我都看到地里的庄稼是八成丰收年。我们家建盖油坊又赶在这个节骨眼上,破土动工建盖房屋是很快当,这就要往出大把的花钱,现在我家里缺钱就要憋大牛,三家窑地中的砖瓦还能佘欠,年跟子前和石子兴结清帐目还来的及。现在堵象眼的事是冯顺他们的工钱,他们把房屋建盖好后就要结帐,今年地里的庄稼还没有收上来,我走这步棋现在才知道自家钱财上出了窟窿,现在走这步我想借钱都没有门路,我今天没下地干活就是想法要张罗钱财。我今早晨没事就去往河南沿了了庄稼,我在河套的柳树林中还溜哒溜哒。”
母亲站在顾大娘身旁不远处说:“嫂子,米贵他们爷俩当初想一溜就是一溜,这个上秋俩人又火归心似地建盖油坊,他们当初就是没想到兜里装着几块银子,现在他们张罗着这紧关节要是撞到南墙。我们家采到的杏核前二十多天卖给了贩子,杏核钱够零花还开给了周师傅的工钱,现在家里的钱不够开给那些干活人的工钱,冯顺他们会让我们把工钱欠到老秋,虎子爸他们的木工活的工钱不急,我们家收上粮食后能用粮食顶工钱。”
盼根听到了父母他们的对话后,他这才知道自家建盖房屋遇到困难,他现在不当家主事只有听从父母的安排,他还是要旁听父母他们的对话。
父亲又说:“秀秀,现在盼根还在场,我就要和你们商量这件事,我就想到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当初张罗着建盖戏台和庙宇时,咱们家挑了羊群。现在我又讷过闷来,咱们家就再往出卖几头牛用于建盖油房。”
顾大嫂笑起来说:“米贵,你的想法不就是坼东墙补西墙吗?你这不是五马倒六羊吗?”
父亲笑着说:“嫂子,这怎么都要比砸锅卖铁稳妥,砸了锅都吃不上饭。我们往出卖几头牛合适,要想再养牛往后还有缓。今年附近几个村落毁地种的胡麻多,胡麻丰收就要榨油,胡麻能存放几年随时换油,我今年就往油坊押上了大宝。”
母亲在旁说:“米贵,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我拦不住,你现在就是想往外卖牛,你都找不到收购牛的贩子。”
父亲说:“秀秀,我知道咱们村落周围来了牛贩子,他们赶趟子的在村落的边际上搭出的蒙古包过夜。每年秋季收购牛羊的贩子很多,他们把收购来的牛羊赶出山外再贩卖,牛贩子雇用圈赶牛羊的人员很多,人员多在路途上才不会有闪失。我决定还是把自家的牛往出卖几头,只留下几头耕牛种地,冬季中就不用总铡草喂牛,咱家还省很多草料和人工。”
母亲说:“米贵,现在你取借无门只有这个主意,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这件事还是由你们爷俩去张罗着办。”
父亲说:“盼根,今天你先把你的活计撂撂,你跟随着我上牛圈。咱们等待牛贩子经过咱们村落后,咱们就要往外卖几头牛。”
盼根答应父亲后就不再去往场地中做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