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学姐，怎…么了吗？”
    张晨曦低下头一口咽下嘴里的食物，诧异又小心地看着坐在自己左边三十厘米的纪明月。
    “我觉得一个人拿你手机不太好，毕竟是你的隐私。”
    纪明月将头侧过到另一边解释道。
    “学姐，我音符里除了视频啥都没有。”
    张晨曦再次示意纪明月没关系，但他还是不明白纪明月坐过来是要做什么。
    “你来刷视频，我看着就好。”
    纪明月将手机推回了张晨曦面前，示意他拿着两个人一起看。
    “呃…其实真的没必要学姐……”张晨曦听懂了纪明月的意思。
    “快点嘛，磨叽死了。”
    纪明月不再靠着椅背而是身体微微前倾贴近了桌子。
    张晨曦也不再坚持，他把手机换成横屏摆在了两人之间。
    不过他要忙着吃饭，刷视频的任务就交给了纪明月。
    张晨曦吃饭时本就不习惯看手机，因此只是偶尔往身边看一眼，看着纪明月刷。
    纪明月一会儿伸出一根手指滑屏幕后又放回膝盖上，一会儿再拿上来滑一下又拿下去。
    张晨曦坐的离桌子还有些距离，看着靠近桌子纪明月的后脑以及她的动作，竟然觉得她此刻有些呆呆的。
    张晨曦回过神来，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在心里轻轻笑了笑又低头嗦起了鱼粉。
    ………
    “他们俩…真的是情侣？”
    “不然呢，除了情侣你见过哪两个男女生坐一起边吃饭边看手机？”
    一男生酸酸地和他的室友交流着，昨天晚上他也是在表白墙里捞纪明月的联系方式的人之一。
    “看吧我就说，舞台上那种眼神不是能演出来的，我早就知道他们一定是情侣。”
    “可那是…纪明月啊，我在表白墙上吃了一会儿瓜，她真的是那种优秀的让人羡慕的女生。”
    “那咋了？就不能谈恋爱了吗？反正我磕死他们。”
    连续两天都看了节目的那对女生乐呵呵看向张晨曦他们那一桌。
    张晨曦并非对此毫无察觉，而是在问过纪明月确认她不在意后，他也就不关注了。
    “学弟，你的关注里怎么全是唱歌博主？”
    纪明月刷了五分钟后，向后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着张晨曦。
    “也还有一些别的吧。”
    张晨曦笑了笑，他自己也是一个唱歌博主呢。
    “学弟，前天你找我伴奏的视频我可以看看吗？”
    纪明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询问张晨曦。
    张晨曦放下筷子，将音符里最新的作品点开递给了纪明月。
    他想着既然学姐知道了自己有一个音符账号的事情，那自己也没必要刻意隐瞒了。
    况且他还想恳请学姐长期给自己伴奏呢。
    这个视频已经有了十万的点赞量，比起昨天又涨了不少，这让张晨曦也有点惊讶。
    这对于只有区区六万多粉丝的他来说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夕照？这么多点赞，学弟…你很不错嘛…”
    纪明月凑近了手机屏幕瞅了一眼，笑容很是意味深长。
    “一般啦学姐，其实你要是自己做一个音符账号的话，就简单地弹弹琴，流量肯定比我大的多。”
    张晨曦稍微谦虚了一下又看了眼纪明月感慨道。
    他没有和纪明月开玩笑，以她的颜值恐怕只是坐在那里一天都能收获许多粉丝。
    纪明月只是轻轻笑了笑：
    “学弟，其实你的唱歌技巧没有很特别精湛，也没有经历过系统的练习，但是还能收获这么多粉丝你想过为什么吗？”
    张晨曦见纪明月问起这个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不是专业唱歌的，只是当做一个爱好。
    能收获这么多粉丝他其实也很意外，他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因此没有多想就对纪明月说道：
    “可能因为我比较闲吧，基本上每个粉丝私信我我都会回复。”
    纪明月摇了摇头：“能留住粉丝和吸引粉丝是两个事情。”
    “那…难不成是因为有的人就比较喜欢我这种温柔又充满磁性的声音？”
    张晨曦笑嘻嘻地不要脸犯贱道。
    纪明月嘴唇抿了抿忍住笑意，她瞥了张晨曦一眼：
    “少贫嘴，问你认真的呢。”
    “我也不知道啊，其实我也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关注我，看着粉丝一点点涨起来我还是挺惊讶的。”
    张晨曦看着纪明月如实回答道。
    纪明月用手指在张晨曦的主页上滑了滑，看着这些自己熟悉无比的作品，她不由得有些感慨。
    “我觉得真正吸引粉丝的应该是你的文案。”
    “文案？”
    张晨曦听后有些不解，这是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的方向。
    “嗯，是你在每个视频下方配的文案。”
    纪明月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至少对于她来说，文案是她和夕照的初识。
    “我只是把一首歌和当时发生的一些事情觉得合适的就配上去，甚至有时候一些简单的文案都是网上的评论。”
    张晨曦擦了擦嘴，放下了筷子。
    纪明月自顾自地解释道：
    “每次看到这些文案都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就像是在听歌时看到了一段段曾经的故事。”
    张晨曦其实并没有纪明月所说的温暖的感觉，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也是应该用歌曲来表达的。
    不过他总觉得纪明月话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每次？”
    张晨曦疑惑地开口，今天好像是自己第一次给学姐看自己的音符账号吧？
    听见张晨曦疑惑的询问，纪明月才从感慨中恍然醒悟过来。
    “我是说你的粉丝，每次点进来应该会有这样的感觉。”
    纪明月眼睛看向别处，一脸轻松地解释道。
    “其实也没有这样，我还有些黑粉来着，每次发作品都过来黑，我给你看聊天记录。”
    张晨曦听了纪明月的解释当然是信以为真，他打开了消息界面打算给纪明月看看黑粉们每次是怎么样评价他的。
    “学姐你看这个，这个是比较神奇的，昨天我才发现他可能是白子…
    还有这个，他……”
    张晨曦兴致勃勃地指给纪明月看聊天记录，却突然被她打断了。
    “等等学弟，我看一下刚刚那个…”
    纪明月脸色微变，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啊？哪个？这个吗？”
    张晨曦返回了消息界面，指着刚刚给纪明月看过的一个头像问道。
    纪明月没有看向张晨曦指的那个，而是目光紧紧盯着最上方那个熟悉的头像。
    那是她的头像！昨晚她才和张晨曦聊的天！
    “学弟，这个叫‘幼稚的金猪’的人是？”
    纪明月微微眯起了眼睛，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