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妃强忍着震惊,硬挤出笑容,对顾翎羽说,“你一定是听错了,世子与谁交好,本王妃还能不知?别胡思乱想!”
又安抚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很快,武王妃等人离开,好一会,郑云樱才战战兢兢道,“小姐,你……难道……”
顾翎羽笑容阴冷,深深看了郑云樱一眼,伸手一指床上有落红的被单,“你帮我个忙,把这个,拿出去烧了。”
如今想想,她也是后悔。
昨天他连元帕都未准备,她为何要和他同房?罢了,只当找了个没用的野男人。
……
另一边。
武王妃气冲冲地走在路上,问身边人道,“去看看,世子是否还在王府。”
“是,王妃。”立刻有人跑去查看。
待武王妃回到主院时,下人回来,说世子已离开,去了任上。
武王妃怒道,“让人把他找回来。”
下人不敢怠慢,急忙让人去找。
一个时辰后,还穿着官服的秦凌枭回来,在路上,从下人口中得知,母妃早晨先去了碧落院,出来时便怒气冲冲地派人来找了。
秦凌枭也是一肚子的气,心里想——定是那顾翎羽作妖!他真搞不懂,他已经戴了绿帽子,娶了名声扫地的她,她还有什么不满?
因为无法成功嫁给安国公,只能嫁给他,所以委屈?
有些事他不敢想,越想越恶心!
终于,到了主院。
在下人们的问安声中,大步进入厅堂。
一进来,就见母妃端坐在椅上。
武王妃面色铁青,正生着闷气,见世子回来,冷冷道,“不孝子,跪下!”
秦凌枭立刻跪了,只是跪得一头雾水。
这一时间,秋语将伺候的下人遣走,关了大门。
秦凌枭疑惑道,“母妃息怒,但能不能告诉儿臣,您为何发怒?为何怒斥儿臣为不孝子?”
武王妃愤怒之下,拿起茶碗便摔在跪地的世子身旁,茶碗应声而碎,茶水迸溅沾湿其袍摆。
“你还有脸问?你有脸问,本王妃都没脸说你那腌臜事!秋语,你来讲!”说着,武王妃愤怒地侧过头,懒得看不孝子。
秋语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秦凌枭听后大吃一惊,怒道,“她胡说!那个时候,儿臣怎么能喊别的女人的名字?儿臣已有几房妾室,又不是那没经验的毛头小子,怎么会失态?”
武王妃也一愣,收回视线,看向他,“你没喊?会不会是你喊了,自己忘了?”
在自己母亲面前说房事,秦凌枭也是面色通红,“回母妃,儿臣确定没喊。而且就算是喊,也不可能是苏明妆,只能是其他妾室。儿臣与苏明妆确实私下见过几面,那是因为想劝她迷途知返,并无其他。”
关于他不慎泄露给苏明妆信息,他是万万不敢说的!
父王计划崩盘,光门客都处死了五六个,这责任他负担不起。
武王妃了解自己儿子,知晓他不是贪恋女色之人,又问,“那你昨夜,为何要闭眼?”
“……”秦凌枭真想把顾翎羽掐死!这种房事,她是怎么做到与外人说的?真是不知廉耻。
“回母妃,昨天儿臣被母妃训斥后,便一直领会母妃教导,一时间没什么状态,只能……只能用一些其他方法……”
说完这些话,便是堂堂大男人,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秦凌枭说得模棱两可,武王妃却能猜到内情,她也知儿子不喜欢顾翎羽,“原来是这样……算了,以后用心一些便可。”
“是,母妃。”
“去忙吧,为娘也累了。”
“请母妃好生休息,儿臣告辞。”秦凌枭转身离开,想起顾翎羽的模样,既憎恨、又作呕。
……
国公府,知春院。
苏明妆陪着两位长辈做衣服——她的女红水平,单纯是来凑数的……当然,裴二夫人女红水平也不行,真正做出能穿的衣服,只有裴老夫人一人。
苏明妆和裴二夫人,做的不是衣服,做的是陪伴。
这时,有人来报,说国公爷回来了。
严氏停下手里的女红,对苏明妆温柔道,“收拾东西出发吧,别让他进来耽搁时间了,今天晚上就在学士府住下。”
“是,母亲。”苏明妆恭顺地起身,放下缝得歪歪扭扭的布料。
这时,裴今宴也正好进来。
严氏又把同样的话说了一遍,裴今宴点头,“那我们就不在家里用晚膳了,您和婶母用。”
霍薇摆了摆手,抱怨道,“别弄得我们好像孤寡老人好吧?我和你娘还年轻呢,而且过一阵子,你二叔和四叔就调任回来,我们国公府也就热闹了。”
裴今宴笑道,“是,晚辈知错了。”
“快走吧。”霍薇又摆了摆手,低头缝手上衣料了。
就这样,苏明妆和裴今宴出了国公府,上了马车。
刚一进车厢,前一刻还清冷严肃的男子,下一刻便把人拉到怀里,黏人的模样,与外表截然相反。
苏明妆早习惯了。
马车行了起来,某人更是不满足于抱抱,捧着女子的脸,低头就亲,亲得车厢里温度升高,一片旖旎。
苏明妆红着脸,推开他,“可以了,一会就到了。”
裴今宴恋恋不舍,“没我们允许,他们还敢直接拉车门不成?”
苏明妆,“那可未必,赶车的是习秋。”
“……”裴今宴想到铁憨憨的习秋,也是面色微变,放开夫人。
提起习秋,裴今宴就觉得好笑——姑娘家家的,糙得和男子一样,甚至比有些男子还糙。
苏明妆将丝帕甩到他脸上,“自己擦擦。”
“?”
“你嘴唇上有口脂。”
裴今宴用帕子擦拭,之后低头看去,果然,在水绿色的帕子上,看到一点点红。
苏明妆掏出小盒,补口脂,补完后放了回去,“二叔和四叔的调令,可办下来?有适合的官位吗?”
裴今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女子惊艳的面庞,笑容温柔,“正在办,职位方面别担心,现在皇上对我们,几乎是有求必应。”
我们,指的是他和裴今酌。
苏明妆想到国公府以后也会热闹起来,便开心得紧,“四叔家的小侄女今年七岁吧?是想学文还是学武?”
提起侄女,裴今宴也是心头柔软,“那孩子文武都擅长,四叔的意思是,什么都让她学学。”
“哇,文武双全?未来定是名奇女子呀。”苏明妆不免憧憬——却不知,她与今宴何时有孩子。
若有女儿,会不会也可爱活泼,文武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