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旋转小火锅吃得是叫一个兵荒马乱。
主要是谢玉遥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比起桑佟给岁晚带来的、强加于白桃味上的短暂的恶心。
橙子味给谢玉遥带来的心理阴影大得多。
不论是橙子味汽水,还是旋转台上不断转到她面前的橙子拼盘,都让她两股颤颤,几欲逃走。
谢玉遥就这么一边ptsd,一边往嘴里塞肉,如此心惊胆战地吃完一顿火锅,放下筷子的时候,同时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并排坐着的另外三人面面相觑。
岁晚挤眉弄眼:她怎么了?
时决明微微摇头:不知道。
成潜同样挤眉弄眼:刚才发生了什么?
五官使用过于复杂,岁晚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摇头表示讯息接收失败。
谢玉遥这时又低头看看手机,她的互联网求助还没有回音,时间已经悄然跳到“13:15”。
距离下午场的运动会开始,还有四十五分钟。
看起来绰绰有余的时间,可运动员要去领新的号码牌,而岁晚和成潜作为有表演任务的拉拉队员,也要提前去做准备。
虽然不知道具体提前多久。
谢玉遥把锁屏上的时间在二人眼前晃了几下:“你们是不是该走了?”
岁晚差点没想起来这事,一拍脑门:“对哦!”
岁晚催着成潜急匆匆离开,竞走到一半还不忘回头对谢玉遥喊加油。
谢玉遥瞥一眼依然没有回音的互联网,落在成潜背影上的目光逐渐变得若有所思。
要不到时候问问成潜?
这种神经病一样的问题,就是该问神经病吧。
她诡异地说服自己,把七上八下的心揣回肚子里。
时决明却冷不丁开口:“刚才在超市里,发生了什么?”
谢玉遥刚松的气猛地呛在喉咙里。
*
划给拉拉队员的更衣室里,几个女孩子正兴致勃勃地讨论早上开幕式时的热舞。
“江思语真的好好看啊,感觉整个人都香香的。”
“嘿嘿,我离主席台近,还捡到了几片花瓣……还是完整的鲜花瓣呢,我打算做成书签,应该还挺好看的。”
“诶,真的吗?我也要我也要!”
“行,做好了分你一个。”
看见岁晚进来,被江思语强势拉走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岁晚身上。
“晚晚来啦,”已经换好妆的鲻鱼头甜妹先是打了声招呼,而后犹犹豫豫地挪到她身边,“成……肖默谷他们,一定要穿那一身吗?”
鲻鱼头甜妹其实就是双马尾甜妹。
那天因一声“我喜欢御姐”而短暂心碎的少女,没过两天就将造型从双马尾变成了有点酷酷的鲻鱼头。
多少还是有点不死心的。
可是甜妹就是甜妹,哪怕剪了狼尾,化了中性妆,眼角眉梢里流露出来的,仍是一样的、甜滋滋的柔软。
岁晚没忍住抬手揉揉她的头发,在对方一瞬间脸红的错愕神情下,心底狠狠谴责一番成潜没品,而后轻咳着,义正言辞道:
“爱他!就要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