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献随着音乐老师，走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口。
    她发现，音乐室门没关，半掩着。
    因为事态紧急，于是，她一把打开门，就向里走去。
    “小张？你怎么来了？”
    林校长坐在办公桌前，嘴角一颗明晃晃的黑痣，灯光有些电量不足似的，比较昏暗。
    看到音乐老师走进后，她似乎有些慌张，将手里的一个本子，从办公桌上拿了下去。
    这一点，自然被陈献所注意到了。
    他直觉，上面肯定记录了一些关键的东西。
    “林校长，我有要紧事和你说！小（2）班的小静肚子里长了蘑菇似的瘤子，现在在校医室里，已经不省人事了！请您快联系校车司机，把小静送到省医院去……”
    音乐老师还没说完，林校长听了，也焦急地站了起来：“什么？我这就去看看！”
    可是，陈献却看到，林校长的眼睛里，是带着一丝极度压抑的喜悦的。
    难道，是林校长干的？
    可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对了，我现在才想起来，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音乐老师掏出了手机，拨打着按键。
    还没按下接听键，就被林校长一把抢过手机，长按关机键。
    手机黑屏了。
    “林校长？”
    音乐老师疑惑地看着对方。
    林校长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说了一句话：“小张啊，这件事不能报警，要不然，幼儿园就开不成了。”
    “林校长，小静不能再等了！难道用小静的健康，来换取学校的正常运营吗？”
    音乐老师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小张，我给你五万，不，十万块，这件事，你替学校保密，小静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根本用不着去省医院的。”
    陈献的眼前，是林校长严肃的而布满皱纹的脸，原本和蔼可亲的笑容，变得无比冰冷。
    不出所料，被音乐老师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林校长，我不能接受，我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这里，干完这个月后，我就辞职。”
    “唉，告诉你点实话吧，”林校长透出无奈的表情，“你将门关一下，锁上。”
    音乐老师照做了。
    林校长悲痛地趴到音乐老师的耳边，说了声：“其实……”
    陈献的心脏，猛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剧痛。
    血液，像烟花一样盛绽开来。
    “小张，不要怪我，既然你不能接受，我也只能这样了。”
    她“咣当”一声巨响，倒在了地板上，脸上还凝固着震惊与不解的神情。
    “我会善待你的家人的，”林校长缓缓闭上了她的眼睛，“请你原谅我，我也没有退路。”
    音乐老师临死前，他听到她在心里说：
    原来，两个月前不见的刘老师，应该也是被林校长杀死的吧……
    音乐老师，是被林校长杀死的。
    林校长封锁了儿童变异的事情，还为之欣喜，究竟出于什么心理？
    难道是为了报复社会吗？
    他感到迷雾重重。
    眼前的画面像被猫爪子挠了一般，被翻过了页面。
    他又回到了，幼儿园的音乐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