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一张张戴着鱼面具的脸，转过头来。
    死鱼眼睛，血在眼睛里打转，青灰色的皮肤，长满锐利的圆形鳞片。
    “得杀掉这个异类，畸形的家伙。”
    老师摇头晃脑，眼里的血像沙漏一样，在下眼睑晃荡。
    “杀掉他们，杀掉他们……”
    “不正常的种族……”
    “啪……”
    “啪唧……”
    他们拖着长了鱼鳍的双脚，一步步朝和莎和王彦走来。
    带着一圈一圈沼泽似的的水声，将和莎和王彦包围成一圈，随即手拉手开始旋转。
    “老师，请帮帮我，你忘了那朵玫瑰了吗？”
    “……”
    “叶宁，请帮帮我，你忘了那朵玫瑰了吗？”
    “……”
    “赵闯，请帮帮我，你忘了那朵玫瑰了吗？”
    “……”
    “言宇，请帮帮我，你忘了那朵玫瑰了吗？”
    陈献僵硬地看着这一幕，好像一个邪教仪式，胳膊无力地搭在桌上。
    当老师和同学都旋转过一圈后，和莎用一种难言的悲伤语气，已经询问过所有人一遍了。
    一圈结束后，旋转的老师和同学停止了。
    时间仿佛冻结。
    所有人安静如鸡。
    “嚯嚯……”
    什么东西破土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膜。
    “啪！”
    “啪！！”
    “啪！！！”
    猛然间，围成一圈的老师和同学的头颅，从头盖骨裂开，一朵朵巨大的玫瑰，流下雪白的脑浆，与嫣红的花瓣，持续不断地怒绽开。
    一张张因强大惯性撕裂的脸皮，惨烈地打在屏幕上。
    黑屏了。
    “蛆咕……”
    “嘎吱……”
    让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响起。
    “如果是玫瑰，它总会开花的……”
    和莎温柔的声音，像风一样，消散在寒冷的空气里……
    头顶的光，再次亮起，好像凄凄的白骨之色。
    “呼……”
    陈献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他发现自己能动了。
    他回头，脸色却瞬间变得铁青。
    只见和刚才屏幕同样的位置，教室里侧最角落，有一个趴在桌上的身影。
    头发很长，像个蚕蛹一样，裹住她的全身，一鼓一鼓的，好像即将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深蓝色的窗帘，染着深红色的血迹，将那个身影罩在那里，随风轻盈地飘拂着。
    “那是……？”
    张龙嗓音微颤。
    陈献试探着从座位上起身，眼神紧紧盯住角落的身影。
    所有人也都从座位上起身了，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寻找线索。
    “前门打不开！”
    “后门也是！”
    陈献心脏“砰砰”乱跳，抑制住自己凌乱的呼吸，迅速在讲台上搜寻有用的信息。
    他打开讲台前的柜子——
    一股浓重的霉味儿，从鼻腔里压进来。
    一叠有许多折痕的试卷。
    他蹙眉翻了起来，方小甜和张龙也围了过来。
    振德附属实验中学月考试卷：
    出题人：语文教学组长xxx
    一共有三十张试卷，看来三年（4）班的卷子都在这里。
    “分着看，这样看能快点。”
    方小甜粗略分了三份。
    陈献飞快地扫视着，最后发现，作文中似乎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