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在权谋文里遵纪守法(19)
作者:天喜西瓜   快穿:欢迎来到发癫现场最新章节     
    沈衿与萧江冉这次是真正的不欢而散。
    都怪那天聊什么本心聊什么喜爱。萧江冉还偏偏说她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笑话,她都当人多少年了,连零头都是他的好几倍,一个小屁孩还能比我知道什么是喜欢?
    沈衿打心里对这句话不服,这是对她这么些年伪装人类成果的质疑,他萧江冉还是头一个。
    但是人看着被她气得不轻,为了避免双方关系进一步恶化,沈衿连夜收拾东西跑路了。
    第二天决定认错道歉的萧江冉看着空无一人的卧室,差点咬碎了满口银牙:“好,很好。”
    ……
    沈衿摸着圆润的金球。
    “我从来没把人与人的关系搞这么僵过。”
    “都怪你。我感知不到萧江冉的情绪,只能靠他的动作和语言来猜。”
    连语气的辅助都没有。
    沈衿将金球扔进嘴里,咬的嘎吱作响:“算了,看在你变成食物的份上,原谅你。”
    声音很低,像是呓语。
    花谢花再开,辗转七年秋。
    沈衿平日最喜欢躺着的那棵古树又一次掉完了叶子,成了枯杈。
    她也该挪窝了。
    七年的时间,在沈衿的帮助下,萧江冉处理的贪官数量已经积累到(8\/10),唯二剩下的便是首辅和平王。
    她的任务即将进入尾声,在萧江冉官拜首辅后就会结束。
    理所当然,她要缺席他更为壮阔的后半生。
    沈衿坐在树干上,眺望远方。
    她这七年总共也就去见了他六次,折算下来一年还不到一次。本来缺席的就多,根本谈不上遗憾。
    人类的躯体中总有心脏的跳动声,在夜深之时将人唤醒,比她模拟出来的吵上百倍,还不受她的控制。
    “还是不要借尸还魂了。”沈衿按着跳动有力的心脏开口。
    就比如现在,她注视着屏幕里的小点,也会心悸。
    地图上,小点的移动速度可以忽略不计,但沈衿还是知道它前进的一毫米。
    模拟路线给出了最后的终点,京城。
    我也去京城吧,她想,反正待不了多久。
    ……
    萧江冉坐在马车上,手里难得没有卷宗。
    与老师的谈话的情景不时在脑海浮现。
    谢览的头发已经彻底斑白,再矍铄的老人也抵不过岁月的蹉磨,初见时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红袍大官,如今一袭布衣,拄着拐杖才能行走。
    他扶过老者,将人牵回座位。
    “到底不是我用惯的茶杯,泡得茶不好,你也别嫌弃。”谢览乐呵呵地抚摸着胡须,一句话,咳了五次。
    “老师说得哪里话,我那里还有徽府的缠春,回去便带给您。”
    萧江冉放下了茶杯。
    谢府起了一场大火,没有抓到凶手,最后定性成了意外。萧江冉一直在追查,但没有证据,暂且认下了这个结论。
    那火,将百年谢府烧得干干净净。
    而起火的源头便是谢览所在的书房,一盏被打翻的油灯。
    夜黑风高,而烈火席卷。甫一发现,便成燎原之势。
    火焰借风,眨眼便上了房梁,四散蔓延。
    但谢览还在书房里。
    萧江冉提着水桶,披着湿被,往里头冲了几次,都被火拦着,没能冲进去,还差点被落下的横梁砸到。
    后来,不知道是谁,将谢览从火海里背出,又默默地离去。
    等他反应过来,就只有谢览倒在地上的身影。太医检查,只有喉咙因为呛烟受了伤,其他无碍。
    但一直到现在,喉咙尚未好全。
    那段时间,萧江冉数次在深夜里被噩梦惊醒。梦里全是他求救无门、止步火前,只能在火烧完一切后,看见恩师僵硬焦黑的尸体。
    万幸,梦里的一切并未发生。老师还能亲自为他煮一盏春茶。
    “明年,你便是而立之年了。”
    “早年劝你成家,你说事业未成。那我现在劝你成家,你又该如何回我?”
    萧江冉保持沉默,注视着茶水里的倒影。
    “罢了罢了,由你。”
    每次谈到这件事,他便一言不发,像个忍气吞声的受气包,实在不像他。
    谢览笑道,换了个话题:“我知你的能力,更知晓你的抱负,督察院的工作,到底不适合你。”
    萧江冉注视着谢览,没有反驳。谢览希望的是继承他的御史之位。他没有做到,到底是辜负了培育之恩。
    谢览没有不满,他说:“与其给别人做,不如让你自己来。算算日子,内阁的调任函明日就会到你手上。”
    他望着面前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一时有些感慨,终究是一代更比一代强。真好。
    萧江冉起身,行了一个晚辈大礼。
    “虽说你没能做成我的孙婿,但这个礼,我既担你一声老师,也是受得的。”
    “哈哈哈哈,咳咳。”
    谢览一直在咳嗽,像是燃尽的烛火。
    “去吧。”
    “另外,记得把你喜欢的人带给我看看,我倒想知道我孙女她差在哪里。”
    “老师,我……”
    没有二字,萧江冉自己都说不出口。
    “你小子,我还不知道?”
    萧江冉难得红了脸,又带着难以察觉的悲伤。
    在他离开后,一个身着嫩绿长裙的姑娘从屏风后踏出,眼眶通红像是哭过:“可是祖父,我从未在他身边看见过女子,他又怎会心有所属?”
    “是不在身侧便爱不上,还是你觉得爱上后身为女子便合该被男人拘在身旁?”
    “我教给你的,你只记得要争取不成?”
    “事不过三,此事我不会再提。舒儿,莫要让我失望。”
    谢云舒垂下了眼眸,只是屈膝行礼没有说话。
    可是祖父,你可知我们谢家空有清流之名,内里的清贫又与平民何异?
    自你卸任,谢家便一蹶不振。一着失火,连唯一拿得出手的祖宅也没有了。
    我想回到京城,不愿待在这穷山僻壤。
    萧江冉不仅年轻才俊、洁身自好,且其官途恰如初升旭日不可阻挡,我又倾慕于他,没有比他更合适的夫君了。
    你身为他的恩师,又是他唯一的长辈,都不愿为家族,为我谋划!
    还说我是你最疼爱的幺女。
    “我不信。”
    “他的爱人定是推脱之词,不过瞧不起我们谢家,不愿以正妻之礼相待罢了!”
    “所以,我的前程、我的夫君,我会自己去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