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神色匆匆,一把拉过萧子泽就钻进了练功房,那练功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似是将外界的纷扰全然隔绝。
陶阳站定在场地中央,他目光炯炯,直视萧子泽,开启了这场对《游龙戏凤》的深度剖析。
“子泽,你可知这李凤姐,虽身为酒家女,却有着灵动狡黠与娇羞矜持并存的独特魅力。”陶阳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说着,他身形灵动一转,仿若李凤姐正莲步轻移于酒肆之中,“她的台步,要轻盈中带着几分俏皮,似那穿花蝴蝶,却又不失女子的婉约。”
陶阳边示范边讲解,只见他的双脚如在琴弦上跳动,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步幅不大不小,落脚时脚尖轻点,脚跟顺势微微抬起,那姿态仿佛脚下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一片柔软的花瓣。
萧子泽目不转睛地盯着,依样尝试,初时却显得极为笨拙,双脚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牵绊,不是步子迈得过大,失了女子的娇柔,就是落脚过重,没了那份轻盈灵动。
陶阳见状,微微摇头,耐心地说:“子泽,放缓节奏,想象你正漫步在春日的花园,周围是繁花似锦,你满心欢喜却又要故作矜持。”
萧子泽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渐渐地,脚步有了些模样。
“再看这唱念,李凤姐的唱腔清脆婉转,似林间百灵。发声之处,要从丹田运气,让声音如丝线般连绵不断。”
陶阳示范着唱了一句,“月儿弯弯照天涯”,那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在风中摇曳,每个音符都饱含着李凤姐的俏皮与聪慧。
陶阳走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莫急,先放松喉咙,将气息在丹田处凝聚,就像蓄水的池塘,然后缓缓放出。”
萧子泽按照陶阳的指导,闭上眼睛,默默感受气息的流转,再次开口,虽仍有瑕疵,但已能听出几分清脆之感。
“还有这做打,当李凤姐与正德皇帝调笑时,动作要有意趣。”
陶阳边说边演示,他的双手如灵动的飞鸟,时而轻掩朱唇,作羞涩状;时而微微挥动手中假想的帕子,似在嗔怪。
萧子泽有样学样,可动作总是显得生硬机械,陶阳指出:“动作要自然流畅,从心间自然流淌而出,莫要刻意为之。比如这掩唇,手指要轻柔,眼神中要透着娇羞与一丝好奇。”
萧子泽仔细琢磨,反复练习,动作渐渐有了些灵动的韵味。
在陶阳的悉心指导下,萧子泽不断地调整与磨合。
他的台步愈发轻盈自然,像是在舞台上飘然而行;
唱念也逐渐婉转悠扬,那声音里仿佛真的住进了一个俏皮的李凤姐;
做打动作更是生动有趣,举手投足间尽显李凤姐的神韵。
几个回合下来,萧子泽渐渐找到了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开始真正地融入角色,台词说得越发流畅自然,不再像最初那般磕磕绊绊。
每一个动作也不再那么拘谨,而是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与韵味。
看着萧子泽学得很快,陶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赞道:“子泽,我就说你肯定行。”
萧子泽满心忧虑,眉头紧锁,对自己即将登台的表现仍缺乏足够信心。
他独自在角落反复琢磨,手中紧紧握着台本,口中念念有词,将那些台词一遍又一遍地诵读,似要把每一个字都镌刻进心底。
身形也不停歇,依照着记忆中的教导,一遍遍地演练动作。
只见他时而莲步轻移,模仿着李凤姐的婀娜姿态,时而抬手掩面,努力营造出女子的娇羞神情,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个只有戏曲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隔绝开来。
陶宛岚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本不想打扰他,却在看到萧子泽的那一刻,不禁愣住了。
只见萧子泽的表演已然颇为熟练,举手投足间竟已有了几分专业戏曲演员的风范。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扭头对身旁的弟弟陶阳说道:“还是你慧眼识人啊,没想到这萧子泽还有这样的本事,平日里竟没看出来。”
陶阳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笃定与赞赏说道:“他本就适合吃这碗饭的。有时候,天赋这东西就是如此奇妙,旁人难以企及。”
陶阳顿了顿,又接着对姐姐说:“姐,你看他这股子认真劲儿,等会午饭可得给他带一份。
我瞧他这样子,怕是要一直练下去,根本想不起吃饭这回事了。”
陶宛岚点头应道:“行,我知道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等会让她们给你送饭来。”
说罢,陶宛岚便匆匆离去,她午后还有一场演出,片刻也耽搁不得。
陶阳缓缓走向萧子泽,眼神专注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在萧子泽身旁站定,待萧子泽一个动作完成后,轻轻开口说道:“子泽,刚才那个转身,力度可以再轻柔一些,李凤姐毕竟是个女子,要表现出她的柔弱无骨。”
萧子泽闻言,立刻停下动作,仔细回味着陶阳的话,然后再次尝试。
陶阳微微点头,又道:“还有这眼神,在与对手交流时,要更有层次感,从初见的羞涩到逐渐的好奇,要过渡自然。”
边说边用自己的眼神示范,目光中先是闪过一丝羞涩,随即转为灵动的好奇。
萧子泽紧紧盯着陶阳的眼睛,努力学习着那种情感的表达,尝试着将其融入自己的表演之中。
陶阳继续耐心指导:“唱腔在这个段落可以稍微拖长一点音,来凸显李凤姐此刻内心的纠结与犹豫……”
在陶阳细致入微的指导下,萧子泽不断地修正自己的表演,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
ps:少年当有凌云志,万里长空竞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