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得功回到开原城,排兵布阵的时候。
李来亨和姜晋延、王翰章,他们三个人从沈阳城里面出来,打马狂飙,也返回了各自的驻地。
李来亨镇守的镇北关,和姜晋延镇守的鸦壶关、以及王翰章镇守的镇江关,都是辽东边墙上的一座城关。
辽东边墙就是辽东长城,这三座城关都在辽东长城的北部。
三座城关曲里拐弯的连成了一条线。它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
最东边的镇江关到最西边的镇北关,不到一百里地。鸦壶关在镇北关和镇江关的中间位置。
李来亨和姜晋延、王翰章,他们三个人的岁数都不大,今年都是二十多岁。
三个人小小的年纪就成了一镇的总兵官,还统帅着这么多的兵马,驻守在并没有多少威胁的辽东长城上。只要不是太傻,就会知道皇帝陛下的用意是什么。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果说以前,这句话很提气势,那么现在,这句话就要成为现实。
皇帝陛下英明神武、雄才大略,天下一统是必然的。
所以,李来亨和姜晋延、王翰章他们三个人一直没敢松懈。
这次在接到沈阳郡王传来的命令以后,他们三个人就估计,远征科尔沁草原的战争要开始了。
李来亨和姜晋延、王翰章他们三个人在出发以前,就命令他们的部将,开始为远征科尔沁部落做战前的准备工作了。
李来亨回到了镇北关就召集众将,先是把已经做好出发准备的,十个夜不收小队给放出去了。
然后就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出征。
夜不收小队,每个小队里面有三十名夜不收,十个小队就是三百名夜不收。
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夜不收的士兵,都是军中的精锐。
三百名夜不收,在大草原上,别说是去侦查敌情了,就是遇到一个小部落,直接拿下都没有什么问题。
李来亨调兵遣将完毕,就率领他的兵马出发了。至于姜晋延和王翰章,不用他等待,北上的行军路线只有一条。
姜晋延和王翰章他们很快就会撵上他的。
姜晋延和王翰章回到各自的驻地,也没耽搁时间,和李来亨一样,放出了夜不收,就率领自己的兵马向北出发了。
三路兵马走到了第五天,就汇合到了一起。
“末将,北路军左副将军姜晋延拜见大帅!”
“末将,北路军右副将军,王翰章拜见大帅!”
李来亨点点头,说道:“嗯!表现的不错!本帅给你们二人口头嘉奖一次!”
姜晋延哈哈大笑,“小李将军牛逼了哈!挺有派头的嘛!”
“那是!”
三个年轻的小将军,又聚到了一起。
春雷响了好久,春风也吹了好久,饮马河的春天才姗姗来迟。
草原上的草绿了,河滩上的野花开了。土谢图部落的牧民们,赶着他们的牛羊,在美丽的大草原上游荡。
土谢图部落是科尔沁部落的一个小部落,有二百多顶帐篷,七百多人口。
纳特里是这个小部落的部落首领,用蒙古部落的习惯来称呼他,需要称呼他为纳特里台吉。
如果是女真族的话,就需要称呼他为纳特里贝勒。
纳特里有四个儿子,还有六个女儿。他的子女多,不是因为他的老婆能干,而是因为他的老婆挺多的。
当然,他的四个儿子和六个女儿,不一定都是他自己的,还有的可能是别人友情赞助的。
伊儿都齐和多尔济是纳特里的三儿子和四儿子,两个小崽子的年龄不太大,一个是十一岁,另外的一个也是十一岁。
作为部落首领的儿子,自然就会有好几个小伙伴儿,也是他们的小跟班。
春天来了,冬眠的小动物们都从洞穴里面露出了头。
小动物们的好日子来了,伊儿都齐和多尔济他们这些小崽子们的欢乐时光也开始了。
骑马、射箭、打猎,他们骑着马,在草原上面策马奔腾。
“嗖!”
伊儿都齐射出了一支狼牙箭。
“啊!”
一只雪猪中箭了。
一群孩子欢呼雀跃的奔着那只倒霉的雪猪而去。
雪猪的名字又叫做哈拉,还叫做旱獭,还可以叫它土拨鼠。
旱獭生活在科尔沁大草原上,小山包和小土坡的朝阳面,是它们的最爱。
它们在这里挖坑盗洞,过着群居的生活。
这个东西傻了吧唧的,长得膘肥体壮的,四个小短腿支棱着,东张西望的,还不怎么太怕人。
它们是土谢图部落的牧民们,春天时候最主要的肉食来源。
中箭的旱獭被摁住了,“吱、吱、吱!”
一个小孩子叫道:“伊儿都齐!这只雪猪可真肥啊!”
“是吗?”
伊儿都齐从马上下来了。
“我看看!”
伊儿都齐抓着旱獭的脖子,就把旱獭给举起来了。
旱獭身上的黄褐色的皮毛油光光的。
“嘿!真的挺肥的!”
没有十斤,也能有七、八斤。
伊儿都齐说:“生火,把它扒了皮,烧了。咱们今天中午就吃它了!”
一个小孩子,拿出了自己身上的小刀子,“唰了、唰了”的,几下子就把旱獭的衣服给剥下来了。
一堆篝火点着了,几个孩子围着火堆,用几根木头棍子,把旱獭加起来,放在火堆上烧。
伊儿都齐打着了一只旱獭,多尔济也不肯示弱,而且一只旱獭,明显是不够他们这些半大的孩子们吃的。
半大的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小小的旱獭,何足道哉。
多尔济说:“伊儿都齐,你在这里守着吧,我再去打一只雪猪回来。”
草原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个玩意儿。
不远处的小土包上面,站着三、四个游手好闲的旱獭。
它们的两条后腿站立,两个前爪抱着,四处撒摸。
多尔济都已经走到它们面前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了,它们也不知道赶紧藏进洞穴里面。
多尔济的箭术还是很不错的,“嗖!嗖!”
多尔济还会发射连珠箭。
两只贼头贼脑的旱獭。
“啊!”
“啊!”
一会儿就要被人家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