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殿下有事尽管吩咐便是,怎么敢劳您大驾亲自前去寻下官。”程瓒诚惶诚恐的答道。
“程大人客气,您每日公务繁忙,本王怎好每次都召你前来,不过今日找你确实有要事。”
“殿下请讲。”
“本王与宜芳公主商议了一下,决定早些从并州启程。”
“殿下准备何时启程?”
“若无甚意外,五日后出发。”
程瓒目光微闪,再次躬身:“殿下,并州与常州交界之处,有一条逐风山脉,那山中有几股山匪作乱,和亲队伍从那处过恐有危险,不如让并州派一队府兵送您过山可好?”
“噢?山匪?既知有山匪为何不剿?”景云睿的脸沉了下来,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怒气,似乎刚刚知道此事一般。
程瓒急忙站起身又是一揖:“殿下容禀。”
“说。”
“这逐风山地处并州与常州交界之处,每次我们并州派官兵前去围剿,他们便会跑到常州界内。
您也知道,我们并州的官兵不好跑到常州前去剿匪,而常州府那边的情况也是如此,因此山中的匪患一直没解决。”
“既然知道是此种情况,为何不两州合兵一起,共同剿匪?”
程瓒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殿下您也知道,下官到并州不过两年,而兵权......。”
他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景云睿:“常州那边也是如此,若需要两州同时出兵,便要统一调配,还需要统一指挥。
我们与常州并无高低之分,两州的将领更是谁也不服谁管,因此才会拖延至今,导致匪患一直没有解决。”
景云睿冷哼一声:“托词而已,还不是因为你们并州与常州府的治下官员不作为,才造成今日这般局面?”
“下官知错。”程瓒立刻拱手认错。
“算了,此时也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和亲之事要紧,就按你说的,让并州派守军送我们过逐风山吧。”
程瓒立刻再次拱手:“是,殿下,不知.......,您认为调多少兵马合适?”
景云睿思索片刻道:“你们并州属中州,依制应有一千府兵吧?”(1)
“正是。”
“那就全部都带上吧。”
“这......。”程瓒一脸为难:“下官倒是没有意见,只是,此事怕还要与都尉大人商议一下。”
“并州的折冲都尉是何人?让他来见我。”
“回殿下的话,并州折冲都尉名叫容秉。”
“容秉?容家人?”
“正是。”程瓒恭敬的回道。
“算了,也难怪你剿匪不利,看来此事也不全怪你。”景云睿的声音缓和了下来。
“多谢殿下体谅。”
“行了,你下去吧,把容秉叫过来,本王要见他。”
“是。”程瓒再次行礼,躬身退了出去。
回到刺史府上,简良便迎上来急切的问道:“大人,如何?”
程瓒面色阴沉的说道:“看他今日的态度并无不妥,你确定那女人落在了他们手上,或者说你确定那女人知道咱们的计划?”
简良摇摇头:“并不确定,那王胜说他从未在莲娘面前提起过我们的事情,只是她突然失踪,而昨日又碰巧遇到他们出城,因此在下有些怀疑。”
“你所虑不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日不找到那女子,便一日是个隐患,既然昨日在马车上并未找到,那有可能他们确实没有遇到那女子,你不也说了,他们车上并未多人吗?”
“确实是如此,不过......。在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简良垂下眼眸,莲娘的出逃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担心莲娘泄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自那日他见到莲娘后,便动了心。
后来他与王胜几次往来之后,两人相处的极为融洽,他便趁机试探着向王胜提出,让他将莲娘送给自己,没想到王胜居然答应了。
两人说好,待事成之后,王胜便将莲娘送与他,没想到事情还没成,人就跑了。
他猜测莲娘可能是无意中知道了王胜要将她送人之事,所以才跑的。
眼看即将到手的美人突然没了,他自是不甘心,其实他心里也不相信王胜,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莲娘。
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人找回来的好,再说了,人马上就是他的了,他碰都没碰怎么能让人就这么没了。
这些事情他自是不会告诉程瓒,昨日他派人在城门口搜查之时,遇到祁王与宜芳公主之后,城里便没了莲娘的踪迹。
他便假借程瓒的名义去试探了一番,结果惹得祁王不悦,此事自然不好再瞒下去,因此他才在程瓒回来之后把事情告诉了他。
“行了,本官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的大计,他们五日后便要出发前往常州,你尽快与王胜联系,让他在黑风寨准备好。”
“是。”
送走程瓒之后,没过多长时间,折冲都尉容秉便赶到了别院。
“参见祁王殿下。”
“容都尉请起。”景云睿笑着请他起来,又使人上了茶。
“不知殿下派人传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景云睿拿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才开口问道:“容都尉,你在并州多少年了?”
“末将在并州已有十年。”
“任折冲都尉多少年了?”
容秉笑着道:“已有五年。”
“并州如今有多少人马?”
“共一千人马。”
景云睿点点头:“容都尉对逐风山的山匪可有了解?”
容秉一怔,没想到景云睿会突然问起这事,想了一下便回道:
“逐风山如今有三股山匪,不过最大的那股在黑风山,其他两股皆不足为惧。”
“那容都尉在并州这么多年,为何不将他们剿灭?”
“这......。”
容秉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起身回禀道:
“是末将失职,那逐风山在并州与常州交界处,末将每次前去围剿,他们便跑到常州境内躲藏起来,末将又无法前往常州境内剿匪,因此多次围剿都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