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何拓跋烈会跟着接亲使团一起去幽州的原因。
此时,拓跋烈没有回来,和亲公主却自己先跑到了北狄王庭。
肖临渊对她起疑也是因此,但他只是对她的身份起疑,却并不认为,一个女人带个十几个随从能在他们的王庭掀起什么风浪。
相较他们北狄的女人,南朝的女人更加柔弱。
听说那些南朝的贵女们,一个个都如若柳扶风一般,娇弱的不像话。
所以当苏郁离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他们都瞪大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
就连她刚刚的那些嫌弃,命人重新擦拭座位,换上新的食物,也让他们都觉得,应该如此。
南朝的贵女就应该是这样娇贵的,挑剔的,讲究的。
苏郁离在位置上坐下,迎着一道道不怀好意思的目光,微微低下头装作害羞的模样。
这模样让在场的男人们目光更加放肆的在苏郁离身上打着转,连带着站在她身后的流年与十二娘也被不少人用不怀好意的打量着。
这些肆无忌惮的打量,恶心的流年直想吐,他紧紧攥着拳头,低下头强迫自己忽视那些在自己身上打转的目光。
正在这时,赫连乌河放肆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单于,听说南朝贵女们个个都能歌善舞,可否让这女人为我们舞上一曲,让我们也开开眼?”
他的话音一落,大厅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苏郁离身上。
肖临渊也看向苏郁离那张美的让他都有些炫目的脸上,说道:“那你就上去跳一段吧,让大家都开开眼。”
在他看来,一个女人而已,即便是南朝的公主又如何,也不是只是男人的玩物而已,既然她心存傲气,那就让她认清自己如今身份和位置,让她知道,在北狄她的公主身份不值一提。
苏郁离微垂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冷然,抬头看向肖临渊:“可以,不过我最擅长的是剑舞,可否让侍女去把我的剑取来?”
肖临渊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露出一丝笑意。
大厅之中,除她们主仆三人外,其他全都是北狄人,更不要说他自己也是在马上打的天下,虽说已经年迈,但他自信,对付一个女人绰绰有余。
便挥挥手道:“去吧。”
苏郁离转头对着流年微微点头。
流年欠身福了福,低头朝着厅外走去。
城外,一道道人影正悄无声息的朝着城内潜入。
城门处无为道长的身影,诡异闪现,守门卫兵还不待有所反应,便纷纷倒地。
无为老道走上前,将城门打开,一道道人影快速闪入。
“道长,里面情况如何?公主如今在什么地方?”
“在王宫内,随我来。”
一行人快速朝着王宫处潜行。
流看走出王宫,一边朝前走,眼睛一边下四下打量着。
耳边突然传来几声奇异的鸟叫声。
流年耳朵动了动,突然身形猛的往前一窜,迅疾出手,将在他前面领路的汉子制住,又咔嚓一声拧断他的脖子。
紧接着两道身影出现在流年身边拉起那汉子的尸体躲到暗处。
“里面情况如何?”无为道长低声问道。
流年低声把里面的情形描述一遍,说道:“你们行动快些,一会儿我在里面摔杯为号,你们冲进去,他们全部制服。”
几人相视点头,快速散开,其中一人将那尸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换上,跟在流年身后,朝着苏郁离居住的帐篷走去。
流年进入帐中拿出一把长剑,转身朝着王宫的方向快速走去。
在他身后,几道身影无声的跟着,所过之处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
两人很快进入王宫,扮成北狄人的护卫,在大厅门口站好,警戒的望着四周。
与他站在一起的侍从见到回来的不是刚刚那人,问了一句:“尤力呢?”
护卫瞥他一眼:“他闹肚子,我顶他一会儿。”
厅中,流年双手捧剑快步走到苏郁离面前,双手高举过头将剑奉上。
苏郁离拿起剑对着上首的肖临渊微微拱手:“容我准备一下。”
说完,走到大厅一角偏僻的角落,让十二娘与流年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褪掉。
流年趁机在她耳边低声道:“已经进来了。”
苏郁离微不可察的轻轻颔首,将外面的衣服宽掉,露出里面紧身的红色衣裙。
将头上碍事的钗环取下,头发重新简单束起,用一根红色的发带束成马尾,整个人也跟着气质大变。
不再是刚刚那个雍容华贵娇弱不堪的南朝公主,而变成了英姿飒爽的江湖女侠。
她单手提箭走到大厅中央,厅中之人顿时又倒抽一口凉气,看着她的目光更加火热。
肖临渊的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心中也赞叹不已,这南朝女人就是不一样,换身衣服就是一种模样,不论其他,只论容貌这一项就比他后宫中的那些阏氏们美上许多。
这让他沉寂多年的心再次火热起来。
苏郁离毫不理会这些目光,走到正中对着肖临渊拱手道:“单于,我已经准备好了。”
肖临渊大手一挥:“开始吧。”
苏郁离微微一笑,右手执剑将长剑抽出,左手一挥,将剑鞘抛入流年手中。
轻轻提气,并步持剑站在正中。
她朱唇轻启,清丽的声音在厅中响起:“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随着声音,手中的剑也跟着动了起来,她并没有用什么高明的招术,挑了一套看起来华丽却没什么威力的剑法,在中间轻轻舞着,姿势优美,翩若惊鸿。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她口中继续念着。
手上依旧动作不停。
厅中众人也都被她优美的舞姿吸引,目光更加火热。
正在这时,赫连乌河从坐位上站了起来,他脸上带着醉意,身形也有些不稳,目光中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放肆,看着正在舞剑的苏郁离,大声道:
“一人独舞有何意思,看我与你共舞。”
说着从身后的侍从手中拿过腰刀,步履蹒跚的走到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