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惊恐的反应,江独默默将袖子放下,果然,岛外的人还是受不了这种程度的冲击,他们的见识应该还停留在从照片里看死人都会晚上做噩梦的程度,见到真实的伤疤一定会吓一跳。
“我的手臂没有受伤,所以…药就不涂了。”
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这时又被人给叫住。
“等等!”
上官柔快步上前,十分强硬地拉开江独的整条袖子,顿时,一条满是伤疤的手臂呈现在二人的面前。
姜清颜在一旁捂住了嘴,而上官柔则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去掀开了江独另一条手臂上的袖子。
还是一样,满是伤疤。
泪水夺眶而出,上官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心痛。
或许女人都是感性的吧……
她伸手,想要掀开江独的上衣,手臂都如此,那身上呢,身上又该是如何的惨烈?
然而她伸出的手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攥住,江独摇了摇头,阻止道:“别看了,会做噩梦的。”
上官柔抬起头,对上江独那双平静的眼眸,只是平静之下,似乎多了几分温和。
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感同身受,但能在受伤时有人为自己哭泣那就足够了。
“我想看看你的曾经……可以吗?”上官柔哽咽地问道。
“没什么好看的。”江独笑了,尽管有些假,“我的过去早在十天前就已经结束了。”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说过的最真诚的话,就在十天前,他被上官柔所救,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便成了过去。
没人能破坏他现在的生活,哪怕是过去的自己。
现在的他,他会亲手了结过去的一切!
只是江独不在意自己的过去,上官柔却在意,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姑娘今天格外感性,扑在江独的怀里嚎啕大哭。
江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甚至他都不明白这姑娘在哭什么,看了看一旁同样红着眼眶的姜清颜。
“你又哭什么?”
姜清颜:???
上官柔能哭,我就不能哭?我也很心疼你的好吧!
欸,不对,我为什么要心疼他?
姜清颜一愣,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对啊,我为什么要哭呢?
她擦了擦湿润的眼眶,上前把眼泪抹在了江独的衣服上,红着脸冷哼一声说道:“我没哭,我怎么可能关心你,你受伤和我没关系的。”
“哦。”江独点头,十分平静地接受了她的反驳。
这让姜清颜更加难受了,不是,你是真一点情商都没有啊!
江独看了看时间,眼看快要到放学的时间上官柔依旧不肯撒手,他心中很是无奈。
常光尘也要放学了,今天难道就不跟踪了吗?
…
最终,江独还是成功摆脱上官柔,小姑娘虽然有点感性,但并不矫情,对江独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以后,就去修炼去了。
离开学校,江独戴上一顶帽子,和一副墨镜便来到了光明小区的二号楼三单元。
进入楼内,进入电梯,按下最顶层的按钮后静静地等待。
电梯打开,江独离开电梯,继续顺着楼梯走上天台,盘腿坐下。
闭上眼睛,而后一缕缕肉眼不可见的念力涌出,顺着楼道,在电梯井和楼道口那设下极细的念力丝线。
做完一切,他便开始耐心等待。
时间一点点流逝,放学后的常光尘如往常一般回家,进入小区,就像很多正常的高中生一样,没什么区别。
不过,没人知道,他还是一名囚岛的“毕业生”。
他被寄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家里的男女是他的父母,虽然那是假的,但无所谓,组织已经帮他安排好了一切,那两人原本的孩子被抓走了,由他替代了两人记忆中的身影。
他们被篡改了记忆。
进入电梯,按下九层的按钮,伴随着电梯缓缓上升,常光尘搓了搓自己的脸,换上一副淡淡的微笑。
走出电梯,再往上走了两层后,这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进房间。
天台上,江独幽幽睁开眼睛,缓缓吐出一串数字:“1102。”
花费三天时间,他终于搞清楚了常光尘的住所,下一步就是该确认对方是不是狱岛的人。
离开光明小区,回到家,时间还没到晚饭的时间,上官柔和姜清颜并没有回来,而是一起出去修炼。
现在家里只有江独一人,上官家的人对江独很放心,甚至还给了他一把钥匙。
打开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江独闭上眼进入精神世界。
“欸,这个时间你就睡觉,难道是想姐姐我了?”
精神世界当中,静静待了片刻之后,江独的身前便出现了一团粉色的烟雾。
随后,一双白皙无瑕,珠圆玉润的大长腿从中迈出,伴随着的是一阵好奇的声音。
洛鸢看着江独,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少年。
“帮我查一个人,我需要他的身份信息。”
“嗯,等你帮完后,我欠你一个人情。”
江独现在一无所有,只能下放人情债,网上说人情债最难还,那应该比钱的价值更大吧!
洛鸢打了个响指,身后出现了一张椅子,她翘着二郎腿坐下,神情玩味地看着江独,说道:“倒是可以说来听听,是哪家的小姑娘啊?”
江独面无表情:“光明小区,1102,常光尘,我需要他的家庭信息。”
“不要去调查常光尘。”
在江独心底里的猜测,他觉得狱岛应该属于一个极其庞大的组织,每年有着源源不断的鲜血注入,还都是十岁左右的孩童,这根本不是其他组织能够比的。
“男孩子啊……”洛鸢摸着下巴,记了下来,随即转移话题道:“欸,不对啊,这都两天了,你还没有向上面举报吗?”
江独抬起头,眼中闪过茫然之色:“官方不是把你的通缉令调整到b级了吗,你难道没收到消息?”
洛鸢:……
他是怎么一开口就很让人无语的,为什么我做不到?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里有歧义,江独罕见地解释了一句:“驱虎吞狼,你上次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