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她的是,她这个现代女大毕业生,对阿娘所说的已经不脸红了。因为她在大学女生宿舍听更劲爆的。她只是好奇,那些古早版《金瓶梅》到底画了些什么?
祝文文不得不装出一副害羞紧张的模样,捂着脸出门去了。
被赶出来的祝文文带着阿水,无处可去。心想不如去马厩看看谷大仓,再回看小灵子和孙二妹去。
羽家庄的马厩连着庄子外的稻田,马厩有个后门,是方便马车出行的。
对比四方的后院,田地是另一番景象。佃户们正忙着收割水稻。
稻田一片黄绿,收稻子的几人一排正在挽着裤脚带着斗笠正在收割。作为农业小白的祝文文见良田阔美,风吹稻田,深知又是一年好收成。
她站在马厩门边极目远眺,极目之处全是田野,她突然想道一句诗“喜看稻菽千层浪”,忍不住双手张开,让稻香混合着热风穿自己的衣裳。
“小姐,你们怎么来了?”谷大仓抱着一捆稻草东边走来,只见他短打布衫,束裤跣足,一张大黑脸,头上挽着斜髻,抱着一捆子稻子喜欢得和女孩抱着洋娃娃一个模样。
阿水两日没见谷大仓,也是想念,忙忙上前道:“谷大哥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这样打扮。”
谷大仓憨厚一笑道:“好久没看见割稻子了,见到这样好的收成实在手痒痒,忍不住下去割了几下,他们知道我是祝家的人。还破格准许我抱了一丛回来。小姐你看,这稻穗饱满,甚是喜人。我看着稻子心里真心喜欢。”
他眼中似有水气,拿着一穗稻子,用手拨开,仰头吃进嘴里,细细品嚼,一脸的满足,
见只有她二人前来,谷大仓左右看去问道:“二妹和小灵子呢?”
阿水见他着急自己媳妇,打趣他道:“一天没见的孙夫人,想她了?你眼里还有没有小姐和我?”
谷大仓抱着稻子憨憨一笑道:“二妹要是见了稻子定会比我好开心。她以前也是农家女儿。”
祝文文不好意思道:“小灵子脚受伤了,二妹正在房中照顾她呢。”
谷大仓听罢,着急道:“小灵子怎么会受伤?她哪里受伤了?”
祝文文一脸的尴尬道:“我让小灵子和孙二妹帮我去翻墙去了,小灵子跳下来把脚扭了。”
谷大仓十分不解道:“你们怎么还去翻墙去?你们被关门外了么?小姐要翻墙怎么不叫上我?我翻墙利落。”
祝文文听他这话和孙二妹说的一样,禁不住笑起来,说他俩夫妻话都是一样的。
她只说要有几件家具只有小灵子和阿水认得,本想让阿水去,但阿水胖了,所以让小灵子去了。
谷大仓一听阿水要去,忙看向阿水道:“阿水不能去,这要摔下来,那可不得了。”
祝文文奇怪,怎么谷大仓突然也关心起阿水来,甚是奇怪。
谷大仓稻穗一扔道“小灵子现在怎么样,你们有药没有?”
这话可是戳到阿水的心里去了。
她白眼一翻,酸溜溜道:“我们有药,有人特意送来的跌打药,还好用的很。”
谷大仓好奇问:“送药?谁给你们送的药?”
祝文文不喜欢阿水这般阴阳怪气,见周围也无人。
说道:“是马文才。”
谷大仓虎眼一睁道:“原来是他。”说罢,呼噜着方脑袋哈哈大笑,道:“这小恩公,我果然没看错,是个仗义的汉子。”
阿水嗤之以鼻道:“我看他就是目的不纯,在凉亭里帮小姐捉老鼠话说个不停,替小姐他们解了围,又巴巴得跑来送跌打药。哪里有这样巧的事。我看就是故意跟着小姐,想办法接近小姐的。”
祝文文知道阿水在替梁山伯鸣不平,见她吃醋模样甚是甚是娇俏。
忍不住上前捏她的嘴道:“我们二人是同窗,在来书院路上他便有救人之举,知道我身份又没有要挟与揭露,便知此人心底不坏。他想做英雄也没哪里不好。现在他哥哥又娶了我表姐,帮我一下很正常,阿水,你莫多想了。”
阿水神情一正道:“小姐,我看他就是个登徒子,想接近小姐不怀好意,小姐定要离他远远的。”
祝文文只是看着阿水笑不说话,反而是一旁的谷大仓想起章万全曾经的劝告。虽然他不知朋友所说谶言是否属实,可这么听来小姐和那马文才缘分着实不浅。
i不知小姐对那马文才是否真的有意?
便说:“我看这小恩公家世人品堪配小姐,不知小姐心里怎想的?”
阿水登时恼怒道:“谷大仓我们为凑姻缘,你在此处拆小姐姻缘,那马文才能和梁公子相比么?你何时也成了那张口门第,闭口堪配的人了?”
梁公子和小姐那叫两情相悦,哪像那马文才,粗鲁莽夫一个,小姐你以后要离他远些。”
祝文文见二人争执,也知阿水心事,安抚道:“我已表明我不嫁人了,你们争什么?”
谷大蹙眉道:“小姐,不嫁人怕是假的,夫人要是给小姐订婚了,小姐也是要听父母之命的。“
阿水听此话,想谷大仓说的有理,也开始担心。
祝文文爽朗一笑,手指着自己道:“我现在躲凶年,谁会要一个不详之人?”
谷大仓和阿水几乎同时说到:“谁敢说我家小姐不详,小姐不要乱说。”
祝文文见二人护着自己,心里窃喜。
又在想那梁山伯,也在想那日山顶和尚所说的话,说她要过七苦,究竟是哪七苦呢?
此时她见远处田埂上佃户纷纷爬上田埂,却有一处稻田的农家,还在弯腰割稻。似乎有人骑马似在到处巡逻。
她便指着那人问谷大仓道:“那些人为何不休息,为什么只那一块田有人看守。那几个骑马的人在田埂上做什么?”
谷大仓和阿水顺着小姐手指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