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兴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再次恳求殷灵:“大师,只要你愿意救我,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绝对不沾赌博了,求你一定要救我。”
殷灵轻轻点头:“好,我可以救你。”
“真的吗?”陈德兴眼里瞬间燃起亮光。
“但是我只教你方法,能不能躲得过去,要靠你自己。”
“好好,您说。”
殷灵喝了口茶,这才缓缓说道:“首先,你去院墙外的西南角看看,那里是不是埋了一根槐树枝。”
“其次,去找一只大公鸡,把你的名字、生辰八字连同那块垫尸布一起绑在公鸡的腿上。”
“最后,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只要撑到太阳升起,把公鸡抓回来,就可以把垫尸布烧了,那只恶鬼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陈德兴闻言很是惊讶,他下意识地问:“槐树枝?什么槐树枝?”
殷灵解释道:“陈老五很轻易地就把垫尸布给了你,而你却送不回去,是因为他在墙角放了槐树枝,把恶鬼引到了你家里。”
陈德兴立马变了脸色,他愤愤地说:“我就说他是故意的!”
果然陈老五那个人就没安好心!
殷灵又继续说道:“大概是他利用恶鬼做的坏事太多,反噬严重,他才想拉你当替死鬼。”
“狗日的,老子要是能活下来,我一定要找他算账!”陈德兴怒道。
殷灵轻声笑了笑:“你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陈德兴脸色顿时一僵,他忐忑不安地问:“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躲不过这一劫吗?
见陈德兴有所误会,殷灵又解释道:“你想多了,是陈老五,他作孽太多,活不过明天。”
所以陈德兴没有机会找他算账。
陈德兴闻言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吓我一跳……”
殷灵语气轻淡:“趁那恶鬼回了坟里休养生息,你还是早点去准备吧,他今晚十二点会准时来找你。”
陈德兴咽了咽口水,忙不迭地点头:“好的,我这就去。”
殷灵沉默片刻,随后交代陈德兴:“民间传说,门槛可以拦住鬼,你不妨给自己设一道。”
陈德兴点头道谢,紧接着又意识到什么:“大师,您说的安全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殷灵留下这句话后便切断了连线。
看到变黑的屏幕,陈德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屋里空荡,只有他一人,四周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寂静笼罩,很是瘆人。
深吸一口气,陈德兴强压下心头的恐惧,随后拿起手电筒与铁锹,毅然决然地踏出了家门。
经过一番搜寻,他果然在西南角发现一片土地有被翻动的痕迹。
陈德兴二话不说,提起铁锹便挖掘了起来。
不出多时,铁锹之下传来异样的触感,仿佛触及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
随着泥土被一点点刨开,一根槐树枝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更令人惊骇的是,这根槐树枝非但没有因长时间埋于土中而枯萎,反而保持着一种异样的翠绿。
生机勃勃,仿佛刚从树上折下来一般,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想到这一切都是出自陈老五之手,陈德兴怒火中烧,拿着树枝便冲到了他家。
再次见到陈老五,他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几乎已经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
而且他的手形如枯槁,脸上也布满了皱纹,像是一个病入膏肓,风烛残年的老人家......
陈老五坐在沙发上,佝偻着身躯,呼吸声很是沉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看到这一幕,陈德兴深感意外,但想到自己的胳膊,他还是忍不住冷哼道:“看来把恶鬼引到我家,也救不了你的命。”
陈老五奋力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看向了陈德兴。
“就算不能,也有你给我当垫背的。”
“陈老五,咱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没有为什么,大概是不甘心。”
陈老五低声笑了出来,喉咙里像是卡着浓痰,声音很是沙哑。
他们两家是邻居,又同样都是赌徒,可两个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他的老婆跑了,陈德兴的妻子却体贴大度,对他不离不弃。
陈老五心里不平衡,所以才想方设法搞钱,希望能娶到一个比陈德兴的老婆还优秀的女人。
他听信民间传闻,找来了垫尸布,也如愿以偿得到了数不尽的钱财。
可他没想到的是,那恶鬼居然吃人。
不光吃别人,还吃宿主......
经过多番打听,陈老五听说只要把垫尸布送出去,就能摆脱恶鬼。
知道这个方法后,他几乎下意识就想到了陈德兴。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把垫尸布送出去了,他的身体状况还是一天比一天差......
陈德兴眼看时间不多,也懒得与陈老五纠缠,他把槐树枝摔在地上,开始质问对方。
“这垫尸布,你是在哪里挖来的。”
“事到如今再问这些,还有意义吗?”陈老五微笑着说道,“反正我们都快死了,你就不要垂死挣扎了。”
陈德兴一把揪住了陈老五的衣领:“告诉我,你是在哪里找的坟!”
陈老五深深吸了口气,随后不以为然地说:“隔壁村,东南地。”
陈德兴甩下陈老五,愤然回了家。
时间紧迫,他要快点准备保命的东西......
好在上次做家具,院里还剩了许多木板,陈德兴挑了两块最厚、最结实的钉在了一起。
完成拼接后,陈德兴没有丝毫停歇,他把加固后的木板横在堂屋门口,两侧用水泥钉固定,仿佛筑起了第一道防线。
设好门槛,陈德兴又摸黑来到了父母的院子。
因为年迈的父母养了许多鸡。
抓来公鸡后,陈德兴着急忙慌地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和八字,然后用垫尸布包着,绑在了公鸡的腿上。
他把公鸡放到床上,自己则偷偷躲在床底,然后静静等待着午夜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