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江辰的话，真就是和自己的身体状况一般无二，李武阳当即心中的警惕稍松，信了他几分。
    心中略一思索，李武阳还真就把自己的右手抬起，脸上仍旧是带着和煦的笑。
    “如此的话，那就麻烦小兄弟了。”
    江辰见状大喜，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上前立刻给对方把起脉来。
    手指搭在对方手腕上，凝神感受了片刻，江辰心里立刻就是一沉。
    男人的确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实际情况却是比自己所想要严重得多了，再看男人时瞳孔都在颤动，犹如眼前面对的就是一头野兽。
    如果是普通人，受了这么重的伤，那应该早就死了，看男人的样子受伤应该很长时间了，他真无法理解对方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难道是因为所谓的气嘛？世界上真的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嘛？
    在《针灸庚午经》中，董贤就提到在那些国术高手体内，存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
    结合上辈子的观念，江辰还以为那是时代的局限性，产生的认知偏差。
    可此时此刻，江辰不得不往气的方向考虑了，眼前男人还能活着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小兄弟，我的身体怎么样，还有救嘛？”
    见江辰愣在那里不说话，李武阳再次开口，这次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很淡很淡，目光中也藏着一种苍凉感。
    话是这么问，但他心底却早已有了答案，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压根就没有丝毫希望的。
    这个世界上能救治自己的人不说没有，也只能是极少数的那两三个医道宗师才有可能，绝不会是面前的江辰。
    听到男人问话，江辰心中发苦，男人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要严重得多，依靠自己现在的能力想要救治，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自己能够将《针灸庚午经》再升一级，或许才有那么几分可能的。
    “很抱歉，我医术浅薄，治不了你的伤。”
    江辰如实摇了摇头，没打算做丝毫的欺瞒，自己这点道行在男人面前耍心眼，只怕死得更快。
    听到江辰这么说，男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缓缓迈动步子绕过江辰。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边走边口中轻声哼唱起了空城计，给人一种十分凄凉之感。
    江辰知道对方不会难为自己了，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看着男人落寞的背影，心里也是有些触动。
    “虽然不能治好伤，但我可以缓解你的痛苦。”
    男人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重新看着江辰，显然也是有些心动。
    服用止痛片以来，有效时间越来越短了，以往一片还能管上四五个小时，现在也就一个多小时而已。
    而疼痛发作时的苦楚，真比得上千刀万剐，铁人也承受不住的。
    “作为交换，我要你教我国术。”
    看着男人，江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早就有习武的心思，如今是个机会，他便提了出来。
    李武阳上下重新打量了江辰一番，随即又摇了摇头。
    “你不是练武的材料，而且过了最佳时间段，练不出什么了。”
    江辰，“你只管教我，练得成练不成是我的造化，不耽误我帮你缓解痛苦。”
    体质和年龄那是对于普通人的标准，江辰是有金手指的人，自然没有这些限制。
    听到江辰这么说，李武阳也不再犹豫，能缓解那难熬的苦楚，便比什么都强。
    “好，如果你真能缓解我的痛苦，那我可以教你国术。”
    “不过这只是个交易，你不算我徒弟。”
    应该是没有看上江辰，李武阳将两者的关系做了限定。
    对这点，江辰自然是无所谓，他只要能够学到国术就好，有没有师徒的名分并不在意。
    当即两人达成一致，江辰跟着李武阳走了一段路，最终来到了一个昏暗闷热的房间。
    这里是轧钢厂的开水房，李武阳在轧钢厂的工作就是烧开水。
    江辰约莫着时间，钳工班发生了易中海的事，自己晚些回去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
    “以前没见过你，刚来轧钢厂的嘛？”
    李武阳一面给空着的十几个水瓶灌水，一面随意开口询问。
    江辰便将自己的事说了一遍，厂里很多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没啥好保密的。
    听到江辰是江大山的儿子，李武阳倒是有些意外，对于这个轧钢厂的风云人物他也是认识的，以前有过几次简单的交流，也知道他因救人牺牲的事。
    因为这个缘故，李武阳心中对于江辰最后一点怀疑也消退了，不再认为他接触自己是别有用心。
    心中没有了迟疑，李武阳开口询问起缓解自己痛苦的方法。
    江辰说了早在心中理清思路的针灸方案，“你左手应该也有伤吧。”
    “内伤我虽然没有办法，但你左手我应该能给治好的。”
    李武阳眼前立时一亮，却又很快暗淡下来，不能治好内伤恢复实力，单单治好左手又有什么用呢？
    可总算也是个好消息吧。
    当即在和江辰说了几句，在得知江辰随身带有银针后，李武阳便让江辰现场给自己做针灸。
    知道这是对方在检验自己的中医水平，江辰没有丝毫犹豫，将银针取出便在对方头顶，两肩，后背等处穴位针灸起来。
    李武阳表面看上去就是一个虚弱的老头，脱了上衣却是一身精练的肌肉，不似后世健身房练出来的那么夸张，江辰却能隐隐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爆发力。
    这也更加验证了对方国术高手的身份。
    随着针灸的进行，李武阳立刻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沿着后背脊柱生出一股暖意直达头顶。
    吃了止痛片都还明显存在的疼痛感，竟真的渐渐有所消退，更令人惊喜的是受伤后身体一直以来的虚弱感竟也缓解了不少。
    李武阳以往也是见识过不少世面的人，立刻意识到江辰所施展的针灸之法和寻常针灸师有所不同。
    一时间不由得惊奇起来，暗叹江辰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绝活，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近半个小时后，江辰将银针一根根收起，李武阳真觉得身体一轻，体内的疼痛竟真的消除了，不同于镇痛片的麻痹神经，那是身体内府经脉被调理后的舒适。
    江辰这一手虽不能治疗自己的伤势，但却有稳固伤势不再使之恶化的效果，这大大超出了李武阳的意料。
    “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江辰在针灸之道有如此不俗的造诣，李武阳料想其师父必然不是默默无名之人，说不动就是能治疗自己内伤的人，是以他一时间心绪有些激动。
    只可惜，江辰的回答注定让他的希望落空。
    “我没有师父，从小身体不好，自学的。”
    “自学的？”李武阳闻言有些不信，中医一道博大精深，如果靠自学都能达到这样的水平，那你岂不是天才？
    江辰看出他的怀疑，笑笑没多说什么，这也的确不太好解释的。
    “以后我会每天给你行针一次，帮你稳固伤势。”
    “你是不是也该教我国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