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股水柱喷起的时候,海里那东西才冒出个大头,符婉一看,顿时都乐了。
“哎呦,这不是小虎鲸吗?”
这家伙刚才一尾巴把富贵扇上船,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符婉还以为它找鲸群去了。
怎么这会儿跑来这边了?
符婉他们的船停靠在海滩旁边,那虎鲸围着船游了大半圈,见船上没有两脚兽的动静,就有些不高兴。
它噗得一声喷出水柱,直到符明吹了声口哨,它才把头伸出水面,看向沙滩上的众人。
“不好,这小虎鲸咋还往岸上来!”
这怕是不要命了,上了沙滩回不去,这可是搁浅!
符婉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小虎鲸的方向跑,这家伙今天这么不同寻常,要么是贪玩要么是出什么事了。
要是是贪玩,等会到了海里自己高低得给它一嘴巴子。
好在符婉跑的速度够快,跑到海里的时候小虎鲸堪堪游到了海浪边缘,离没有海水的沙滩也就一米多的距离。
符婉看到它无辜的眼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下也不管它是干什么,轻轻的一巴掌拍在它头上。
“你不要命了,沙滩你也敢游过去?”
得让它长长记性,不然回头自己不在,它在哪个沙滩上搁浅,这条小命还不得交代在那里。
虎鲸被给了一嘴巴子也不生气,嘤嘤叫了两声,就要把符婉驮起来。
符婉这时候没有穿鲛衣,因为跑进海水里的缘故,身上的衣服马上就湿透了,沉甸甸地挂在身上,难受得紧。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符婉说完就要朝船上走,虎鲸用头拱她,一副着急的模样。
“我知道你很着急,你先别急。我换件衣服就来,这衣服在身上我也不好跟你游过去。”
虽然自己不会呛水,在水里呼吸无碍,但不得不说,穿鲛衣可以让她在海里如鱼得水。
小虎鲸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也不再拱她,只在海里烦躁地不断喷水柱。
“阿婉,怎么了?”
符老大把东西扛上船,看到符婉一身湿淋淋的模样。
“爹,小虎鲸好像有什么事,我换身鲛衣跟它出去看看。”
符老大拧着眉头沉思片刻,下决心道:“那我们开船跟在你们后面。”
茫茫大海,跟着符婉,回头她还能安全回来。
要是在海里累了也能立刻上船休息。
符婉点头答应,“行,这里的收获也差不多了,我们跟着虎鲸出去,没准还有新的收获。”
这话说得符老大心动不已,忙快步催叶小翠几人上船。
符婉用最快的速度跑进船舱里换好鲛衣,左右身上也没什么人,干脆外面套的外褂子也不穿了,头发一扎就跳进海里。
她头发之前剪短了很多,这几个月又长长了点,扎起来更不会影响视线。
小虎鲸听见符婉跳进海里,马上就凑到符婉边上,符婉熟练地握住它的背鳍,稳住身形坐好。
身后船上的柴油机也响了,叶小翠他们的动作也很快,收拾好东西一上船,符老大和符明就摇响了柴油机。
“走吧小虎鲸,带我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符婉扭头看自家的两艘船都已经启动,拍了拍小虎鲸的头。
小虎鲸嗯嗯叫了声,随后游动的速度加快,带着符婉往另一个方向游去。
那是……
符婉迎着海风和不断激起来的浪花,努力睁眼辨别方向,那应该是他们燕窝岛的东南方向,是深海的方向。
他们好像还没在那片海域拖网过。
可能是因为父女心有灵犀,符老大扭头就喊叶小翠跟姜春兰把拖网扔下去,因为符婉不在船上的缘故,姜春兰上了叶小翠她们这艘船,怕到时候有鱼货叶小翠忙不过来。
后面船上的符亮也赶紧把拖网推下去,延伸钓也到了时间,他们开始把延伸钓的丝线收回来。
有收获的把收获取下来,然后再换鱼饵放下去,没收获的检查下鱼饵,及时补充。
这都是渔民们经常出海捕鱼的习惯性操作。
两边的延伸钓收获都还不错,叶小翠这边收获了十几条一斤左右的黄鳍鲷,还有几条个头中等的石斑鱼。
符亮这边情况也差不多,不过他收获最多的是单角鼻鱼。
单角鼻鱼又叫长吻鼻鱼,符家村这边当地人叫它剥皮仔。
单角鼻鱼顾名思义,眼镜中间长有一根大概两三厘米长的尖刺,就像在应该有鼻子的地方长出了个尖角。
单角鼻鱼一般是蓝灰色的,腹部是黄褐色,眼睛上方有一圈淡黄色,涂了眼影。单角鼻鱼网图,来源于百度,侵删 这鱼得趁着新鲜吃,要是死了味道就会特别腥,不过因为它煮汤好吃,红烧也不错的缘故,还是很受当地人欢迎。
符亮这会儿真是旁边炫耀的人都没有,符明忙着开船,他就只能小心地把这些大概有两三斤重的单角鼻鱼都从鱼钩上取下来,准备回头再跟众人说。
这边符婉跟着虎鲸到了一个陌生的海域,几只虎鲸正围着一只虎鲸,一直嘤嘤直叫。
等符婉身下坐着的小虎鲸叫唤了一声,那几只虎鲸才游开,让出中间的位置。
符婉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有只比小虎鲸还小了点的虎鲸,正在海面上起浮。
虎鲸游动的时候哪里是这样,这虎鲸崽子这样显然是不正常的。
符婉从小虎鲸背上下去,然后游到虎鲸崽子身边。
这条虎鲸崽子跟她初遇小虎鲸时的大小一样,正是活泼的年纪。感觉到符婉的靠近,它还有些不安地想要游远些。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身后的小虎鲸也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好像在呵斥那虎鲸崽子。
虎鲸崽子瞬间就不乱动了,这也给了符婉接近它的机会。
等挨近了符婉就感觉出来不对劲,自己手上好像扯到了什么东西,她把那东西拿出水面,这才发现居然是一张黄白色的渔网。
再看虎鲸崽子身上,难怪它刚刚游得这么奇怪,一张黄白色的手抛网正钩在它身上,甚至还有不少勾住了它的小米牙,勒得嘴巴上都流血了。
这是哪个天杀的乱丢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