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洛和顶着个熊猫眼的张如莺一样一样的把玩着陶夭夭从北都带来的东西。
一边看一边一次又一次的发出惊叹。
冬枣则端了一盘瓜子坐在门口和雪莲还有张如莺的丫鬟一起边嗑边绘声绘色的说起了这一路上的见闻。
把那两个丫头听得一愣一愣的。
陶夭夭大方的指着那几箱东西说:“喜欢什么随便挑,先紧着你们两个,剩下的我再拿去送人。”
两个人顿时喜上眉梢,倒不因为礼物有多贵重,就着句随便挑,这就和别人不一样。
里面有太多在京城见也没见过的东西。
苏洛洛笑着说:“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陶夭夭挑眉:“跟我还客气什么?这些首饰和北都流行的衣裳,带几件给苏夫人和张夫人回去。”
陶夭夭又拿起一把刀鞘上镶着很多奇石,形状新颖的匕首给苏洛洛道:“这个给耿骞,他也马上长大了。”
苏洛洛惊奇的看着这把让人眼前一亮的匕首:“你连他都惦记着呢?巧了不是,他最近刚去铁匠铺打了一把匕首玩,但是不太满意,这个他肯定会喜欢。”
“他不是你弟弟吗?每回去你家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嘴巴这么甜能不给他带礼物?他喜欢就最好了。”
苏洛洛拿着匕首又往箱子里望了望:“就这一把吗?”
陶夭夭答道:“是啊。”
苏洛洛撇嘴:“便宜了那小子。”
永安宫内,皇后出了佛堂疾步迎向一双儿女,热泪盈眶。
一手握住萧山齐一手握住玉罗,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萧山齐。
“齐儿吃苦了,齐儿瘦了。”
说罢放开了玉罗,将那只手在萧山齐身上四处捏了捏,确定了他四肢完好,才抚摸在了他的脸上。
萧山齐双膝跪地郑重的朝着她磕了一个头:“母后,让您担心了。”
皇后将他的头揽入怀中,喃喃的念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玉罗看着萧山齐和皇后泪流满面的样子,鼻头一酸,伸手去扶萧山齐:“起来进去说话,地上多凉啊。”
皇后边走边迫不及待的问:“齐儿,你知道母后有多为你高兴吗?京城的百姓都在传,你亲手斩杀了靼毒,
还砍下了他的头颅,那可是靼毒啊,苏将军与他交手多次都没能将他打死,居然就被你给杀了,
大家都夸你是举世无双的英雄汉,你太给母后争气了,母后总算是可以在秦怀素面前扬眉吐气了。”
“母后,”萧山齐说,“这都是众将士共同的功劳,不能算在我一个人头上。”
“怎么不能?”皇后佯嗔道:“你也不要太老实,虽然你是第一次上战场,但是谁也不能小瞧了你......”
萧山齐看着皇后兴高采烈的样子,不忍心打破她的美好幻想,只得任由她说着。
玉罗在北原军中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关乎到哥哥和母后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对那些流言,也缄口不言。
这边在母子情深,御书房则是父慈子孝。
皇帝看着书案上那一大堆被萧山予批阅过的奏折,随意拿出一本翻看了一眼。
本来有些漫不经心的脸上慢慢爬上了欣喜的神色。
“予儿,这份奏折是你一个人批的?有没有请教过竞王或者其他老臣。”
萧山予有些紧张,上前一看:“回父皇,这不是什么军国大事,所以是儿臣斗胆自己批的,可是有何不妥?”
“不错,很好,你这个决策很好。”皇帝点点头:“你年纪轻轻就有此见地,父皇很是欣慰。”
“谢父皇,这都是这些天儿臣不停的向大家请教学习,还有阅读了大量父皇与百官的手札,才得以领悟到的。”
皇帝看着他有些谨小慎微的样子,微微蹙眉:“你谦虚什么?做得好就是做得好。”
萧山予恭敬道:“谢父皇。”
“对了予儿。”皇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之前同你母后说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让她帮你物色一个皇子妃,现下可有合适的人选?”
萧山予眼神亮起又暗下,抬起头后又低下。
皇帝一行人还没回京,他便已经听闻陶夭夭出手救下皇帝一事,对她的敬佩与渴望又多了几分。
虽然皇帝喜欢陶夭夭,但是毕竟还从未公开过,除了他和秦妃的猜测以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此事。
于是他试探性的开口:“回父皇,儿臣与母妃一致觉得......”
皇帝有些看不惯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说道:“你只说便是,朕为你做主。”
萧山予鼓起勇气:“儿臣和母妃一致认为陶尚书家大小姐,知书达理,性情爽朗......”
皇帝不容置疑的打断了他的话:“陶大小姐不行,再说说其它的姑娘。”
萧山予低头不再言语。
皇帝以往不太喜欢他那总是畏畏缩缩的性子,这次给了他锻炼的机会让他监国,确实出乎意料的对他有了些改观。
但是一看到他现在又开始恢复到了众人口中只知读死书的书呆子形象,眼神里略显失望。
低声道:“怎么?京城那么多名门闺秀,就没有其他人能入得了你的眼?”
萧山予得出了早已预料到的结果,但是一时间依然有些失神。
他父皇就是想自己留着陶姑娘,当然不会同意,既然喜欢的不可能得到,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他温顺道:“儿臣全凭父皇和母妃做主。”
皇帝看了他一眼:“行了,你先下去吧,西南战事正紧,朕现在恐怕也没工夫替你张罗这事,待到西南传来捷报,将南昭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打了出去之后再议吧。”
“儿臣遵旨。”萧山予起身退了出去。
竞王府内,王妃抱着萧山肃眼泪已经打湿了他的肩头。
竞王站在背后即是欣慰又是心疼的抚着王妃的肩膀,柔声说:“肃儿平安回来了,应该高兴才对,你怎么一直哭?”
“对,要高兴。”王妃抬起脸来破涕为笑。
萧山肃替母亲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摊开双手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又将她拥抱了一下。
“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母亲,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
竞王站在一旁又说:“你离京的这两个月,你母亲日日夜夜为你担心,吃不好也睡不好,都瘦了一大圈。”
王妃转身嗔怒的看了他一眼:“别光说我,是谁半夜被噩梦吓醒,起来对着观音菩萨拜了又拜的?”
萧山肃看了一眼从小对他极其严苛,现在依旧面不改色的竞王,喉头哽咽,一时语塞。
竞王被王妃戳穿了,自觉尴尬,侧过脸去,端起身边桌上的茶,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
王妃温柔的看着儿子:“别信他,母亲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