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孩儿不想进宫,就想呆在您的身边陪着您。”苏香儿乖巧地道。
“嗯。”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
可老太太上午就去了孙滢那里,语重心长在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那个苏香儿明显是冲着老四来的。你三哥担心得不行,怕你性子冷清,和老四闹了矛盾,做主将人给接进来了,说是带到宫里去,我想着虽然能带到宫里去,但今天能带个苏香儿,明天也能带个吴香儿。你拿主意,说说这事怎么办。”
“陆虞是我的丈夫,我们拜过堂,成过亲,是正式夫妻,如果有外面的女人想抢走他,那我肯定也不让。并且,我相信陆虞肯定会忠于我们的婚姻。您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他。”
老太太点点头。
孙滢又勾唇一笑,道:“你和三爷都偏向着我,如果我还不知道珍惜,那就是个大傻瓜了。”
老太太听了这话,就更满意了点头笑道:“依我看你应该想个办法把老四拿捏得死死的。外面的母蚊子都不多看一眼。”
孙滢的脸一下红了,“你可真是我的亲娘,我正准备这样做呢。可我要真这样做了,准会被整个京都笑为醋坛子。”
顾老太太道:“她们哪有资格笑话你,你是皇上亲封的护国夫人,食一千邑,是有奉?的夫人,这份恩宠是整个大夏国的独一份。”
“没有您和煜之的支持,我也没有这样的恩宠。”孙滢亲昵地搂了老太太的胳膊。
顾老太太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唯一的遗憾,是没能有个闺女,她对孙滢就像对自己的闺女的心思是一样的。
“唉,假如你三哥再成亲了,那可就完美了。”顾老太太叹口气叹道。
孙滢道:“大器晚成,三哥肯定会有出息的,有些人玩心就是重一些,一旦开窍,你就等着享福吧。”
正说着话,芍药过来笑道:“王五娘子来了。”
孙滢忙站了起来,王五娘已经进来了。
她先向老太太行了礼,就像一颗牛皮糖一样,粘住了孙滢,娇嗔道:“姐姐,咱们许久没见了,你也不去找我玩。”
孙滢无奈地苦笑起来,“最近事情有点多,我早上还吩咐管事给贵府送了一担鱼过去了。”
王五娘就笑起来,与有荣焉地笑道:“姐姐,妹妹还未恭喜你封了护国夫人呢。”
孙滢笑着道:“这都是母亲和夫君对我的支持,才能有了今日的结果。”突然间,孙滢拉住了王五娘的手,笑道:“你红鸾星动,快告诉我是哪一家。”
一听这话,顾老太太不由怔了一下,想当初老三还说喜欢人家女孩儿,现在人家只怕说亲了,可惜了,唉!
王五娘惊道:“这你都能看出来,你还看出来了什么?”
“天赐良缘。幸福美满。”孙滢笑道。
王五娘便红了脸,不过也没扭怩多长时间,就笑道:“是御史卜大人家的次子,那天我从咱们家的蹴鞠场上过,蹴鞠飞过来了,他帮我挡着了,我觉得他这个人还挺善良……”说着说着,她自己脸先红了。
“人品好的人,才值得托付终身。”顾老太太插话说道。
唉,可真羡慕人家卜家的二公子。
王五娘这孩子,纯真,质朴,和老三算得上一对璧人,可到手的媳妇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没了,让人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顾老太太看到陆三爷下了衙门,就把狠狠地埋怨了一顿,还逼迫着他让他在老侯爷的牌位前认错。
陆三爷有苦难言,“母亲,我以为我喜欢那人,实际上一接触,年纪在那管着呢,相差那么久,根本就别扭。”
顾老太太气得直喘气,“那你为何不早说,早说先订下来,晚一点成亲也无所谓。”
“我滴个娘亲,谁家愿意等那么久!”陆三爷非常夸张地道。
现在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但上哪去找年龄大的?跟陆三爷年纪一般的,那些成亲早的儿子早该订亲了!
也不是毫无可能,“找个官媒看看,兴许就找到了呢。”
这几个孩子中间,她老人家早放心不下的就是老三了。这孩子虽然没有长子那么听话,也没有次子灵活,更没有老四对家族的贡献,但她就是希望老三也能过得好,像她们这样的高门大户,对孩子仅这愿望,总不说是太过份吧?
孙滢吩咐了让人将鱼捞起来,相识关系好的人家都送一些过去,各家的夫人也都有回礼,都是清一色雪白的帕子。
收拾箱笼的丫鬟们无语极了,“这些帕子根本用不完,也太多了吧,已经装了三箱。”
妙律想了想道:“这些都是送礼人的心意,别声张了。免得以为夫人是在拿乔。”
孙滢让管事给宫里送了二十桶鲜鱼,并托陆虞带了话给皇上,她准备将这些鱼低于坊市的价格卖给百姓,卖鱼所得之银两用来买米,熬成粥施给没饭吃的百姓。
皇上听了,赞许地点点头,“孙夫人这主意不错,也不能光逮到陆爱卿一家的羊毛媷,这样吧,明天朕也出一万两银子让太子代朕去赈灾。依陆爱卿看,怎样才好?”
陆虞笑道:“赈灾,前去领粥的都是流民,不太好管辖,依臣看,不如将银子交于户部,让他们去头痛。如果皇上想让太子多些历炼,不如让太子做个监军,监管这些银子的去处。”
皇上也点头同意了。
陆虞回不到府中,说起了皇上拨银赈灾之事。
孙滢点头道:“慢慢熬吧,熬到九月就好了。”
天慢慢地热了起来,孙清、孙湘、孙渏一起向老太太提出了告辞。
“咱们姐妹在陆家住了许久,多谢老夫人盛情款待。”说着一起向老夫人行了礼。又送上各自的绣品,孙渏是一副百寿图。孙清是一件皮坎肩,“老夫人,这是去岁下雪的时候我自己猎回来的,拿到店里鞣制了一番,又请沈家的染织匠人染了色。”
老夫人一看,是淡淡的紫色笑道:“你大姐姐送了我一套紫色的头面,和你这个刚好是一套。”
孙清只抿着嘴笑。
老夫人便拿出来一套红宝万石的头面送与她,笑道:“是呢,是一套,等到中秋再上身。”
孙清有点觉得老夫人送的东西太贵重了,她不敢收。
老夫人看了出来,笑道:“你将坎肩送我是觉得我合适,我将首饰送你,也是因为觉得你合适。”
孙湘送的是一件手工绣了牡丹的袍子,那丝线是五彩金线,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彩。
老夫人赞叹道:“你们姐妹,都是心思聪颖的女孩,个个都招人喜欢。”
她送了孙清一套珍珠头面,送了孙湘一副点翠头面。
三个人一起道了谢,老太太正想派人将她们护送回去,哪想乔姨娘就派人来接了。
来的婆子是个嘴上没把门的,还没跨进门槛就听到那婆子喜孜孜地道:“禀告五娘子,卢家派人上门下聘了。”此话一出,孙清的脸红的像涂了胭脂一般。
偏生这个婆子没半点规矩,还在那里嚷嚷,“陆家真会养人,短短一段时间,你变白了,也长高了,更变得漂亮了。”
顾老太太暗道:“孙家的人虽然没规矩,不过倒也算得上质朴不让人讨厌。”
卢阳在会试中中了会元,接下来的殿试中皇上见了因看中他才华,直接封为探花。
实则因为科举的人考中进士差不多都已经接近中年了,虽然人常说男人四十一支花,但也不是绝对,微胖,有大肚楠的也比比皆是,根本不适合做探花。
探花关系到进士们的整体形象,所以生性爱颜面的皇上毫不犹豫地选了卢阳。
卢阳也没让皇帝失望,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到了放榜那天,好多京都勋贵等在那里“捉女婿”,孙滢早派了十几个护卫跟着,旁边的人一看到是陆家的家丁,也不好意思再抢,原来就抢不过。
好多人都抱怨,这孙氏姐妹,当真是好命!
姐姐嫁给了陆虞这位京都第一美男子也罢了,妹妹又抢走了亲科探花。
有人就道:“要不怎么说孙老将军的坟埋得好呢。”
众人纷纷点头道:“就她家那么女,出嫁才几年就生病走了,但左右中沾了孙家的气运,也考中进士了。”
至于孙滢在三月三蹴鞠场上回皇上的话,这会儿早没人记得了。
皇上更是半点记不起孙清这个人了。皇上倒是有意想将公主许配给卢阳,但问了卢阳之后得知其已经订过亲,暗叹一声可惜也就撂开了。唯有六公主暗暗将这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新科探花给惦记上了。
可她打听了好多次,下都回禀道:“此人在孙氏学堂,孙氏学堂是陆四夫人所办,说是孙氏学堂,其实就是孙滢收容的流民在那里读书,是陆四夫人弄出来专门恶心自己的父亲和祖母的,那里有陆家的侍卫,我们的人一旦过去就被发现了。”
被发现就完了。
九公主的生母是郭妃,也就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大长公主自己都不敢招惹孙滢,亲自上门去道歉,何况她个没权没势的公主。
现在宫里人说起孙夫人时都带着崇拜。
其一,是因为三皇子,不过就是从孙滢那里求得了一个护身符,哪成想皇上去长春观烧重就让他跟着了,哪想皇上下山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没长眼睛的滚下一块石头,就在皇帝以为他会受伤的时候,是三皇子以身为盾,挡住了石头。肋骨连着断了在根。
御医换了一拔又一拔,但三皇子仍旧没能醒过来。
皇上急得一天一夜没合眼,有个太医大着胆子尽言道:“臣有话不知当不当讲,镇北侯府陆大人的夫人护国夫人肯定能医治好三皇子。上次九公主的病也是孙四夫人看好的,皇后娘娘还送了‘妙手回春‘’给四夫人,还有大皇子的腿,也是四夫人医治好的。’”
皇上点头道:“宣护国夫人进宫。”
时值二更,孙滢睡得正熟,就这么被人叫醒了。
“我陪着夫人一起去吧。”陆虞歉疚地摸摸她的头,如果她不是嫁到陆家肯定不会吃这份苦。
孙滢勾唇一笑,柔声说道:“夫君等一下还要去上朝,比我更辛苦,我若是累了,还可以在家里床上随便躺了休息,但夫君有重要公务要处理,比我辛苦多了。”
等她穿戴整齐,坐了马车来到城门口的时候,才知道顾老太太那个真是特例,可以坐在马车上进宫。
不过这次来的是皇上的心腹太监,也挺周到的,进去后就准备了肩舆,倒也方便。
他们进入三皇子的寝宫,孙滢就将一盆放在内室的绿色植物给连根拔起,扯碎丢掉了,又给三皇子喂了一颗护心丹。
良久之后,三皇子悠悠转醒。
“本皇子梦见进了一处非常恐怖的地方,但是夫人给我护身府就像一个灯笼一样,指引着本殿向前走,又走到前面过了一座桥,两个官差本来拿着铁索要追捕本宫,但是他们见了这护身府,说是拘错了人,就将铁枷锁去了,又将本殿一推,本殿就睡在自己的寝宫了。”
孙滢连连摆手,哪里是护身符的作用,殿下是龙子凤孙,有皇气庇佑,牛头马面自然不敢拘。”
但是在深宫里呆的人,所见所闻有限,也就将这件事传得神乎其神。
她们还说,孙滢一颗药就将三皇子从阎王殿里抢到了皇宫。以致后来好多天,那些手里有银子的勋贵都有意无意地接近孙夫人想买到这种灵丹妙药。
买药等于买命。
孙滢只得和大家解释道:“里面用的药都非常难以找到,她手里也没有了。”
买不到灵丹妙药,自然是买护身符了。
但孙滢说了,一天只卖一个护身符。
没办法,这些勋贵们只好又再让管家来陆府求着康伯排队,轮上了才能买。
就连皇上也悄悄的问陆虞,“陆卿,回去问问尊夫人,他卖不卖聚财符。”
陆虞苦笑道:“她没有这份本事,敝府请了好多掌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