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那一只鞋底都盘得包浆了还没纳好。秦淮茹摇摇头。
“淮茹啊,我不敢出去。你去给我买点止疼药怎么样?”贾张氏小心翼翼地道。
贾张氏真的是浑身肉疼。
这也不奇怪,在家养尊处优惯了。到了看守所,吃不好喝不好不说,还得干重活抬沙子,浑身肌肉不疼才怪呢。
当然了,贾张氏浑身疼,是因为干活太少。要是干满三个月,贾张氏肯定就不疼了。
这不,贾张氏还没来得及瘦多少呢。
看着贾张氏递过来的五块钱,秦淮茹心里一动。街头诊所的那个黄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鳏夫。看她秦淮茹的眼神都不对劲。
要是秦淮茹过去买药,抛几个媚眼,不说不要钱,至少也能便宜点,那她秦淮茹就能从中赚一笔了。
想到这儿,秦淮茹接过五块钱转身走了。
“淮茹啊,找回来的钱得还给我啊。”贾张氏在后面叮嘱了一句。
秦淮茹来到巷子口的小诊所。正巧那个黄医生在。一番纠缠后,让黄医生隔着衣服捏了几下 ** ,用两块钱买了三块钱一瓶的止疼药。
回到家把一瓶一百片的止疼药给了贾张氏,还有找回来的两块钱。贾张氏赶忙都接了过去。
“买这么多啊?也行,我慢慢吃。”贾张氏立马打开瓶盖,倒出一颗放进嘴里,喝口水咽了下去。
秦淮茹去做饭了,今晚做的是猪肉烧大白菜,还有二合面的馒头。吃饭的时候,贾张氏精神抖擞。
“这药真不错,吃一片就不疼了。而且好像浑身热乎乎的。真舒坦啊。”贾张氏兴奋地道。
“棒梗赶紧吃饭,吃完饭做作业去。”秦淮茹叮嘱棒梗。“没有鸡啊,我想吃鸡肉。”棒梗嘟囔着。
这几天在傻柱那吃好的,把本来就嘴馋的棒梗养得更馋了。“你给我老实点,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啥。”秦淮茹瞪了一眼。
南易回到家刚打开房门,梁拉娣就带着秀儿过来了。
“南易我刚收拾完,还没做饭。我买了点肉,你去做吧。孩子都想吃你做的。”梁拉娣对南易说。
“拿过来吧,就在我这儿做。”南易说:“我这儿还有一条大鱼和一些羊肉。都是丁科长给的。”
“你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你这儿。”梁拉娣理直气壮地道:“这是咱俩的家。你放心,我给你生几个儿子!”
“也对也对,秀儿我这儿有大白兔奶糖。你去和几个哥哥分一下。”南易抓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塞进秀儿的衣兜。
“好的,我这就去和哥哥们分。”秀儿惊喜道:“谢谢南叔叔。”“还叫南叔叔,你得叫……”梁拉娣说。
“等等,这事儿以后再说。”南易赶忙道:“秀儿你先去和哥哥们分糖……”
秀儿蹦蹦跳跳地跑走了。那一脸幸福的笑容让南易心里的不平减少了一些。南易和梁拉娣在一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的。
“南易你啥意思?都这样了,你还想咋的?是不是还惦记着……”梁拉娣一把揪住南易的脖领子……
“干啥?这是丁科长交代的一件事儿。”南易赶忙把事情说了一遍:“丁科长想坑个人。今晚你一定得配合好。”
梁拉娣一听笑了起来道:“这事儿啊,行啊。我肯定配合好。嗯,丁科长人不错。”
“我估计今晚能坑到那个刘海中。到时候千万别客气。先给他几下。”南易笑着道:“这大院里的混账多啊。”
“走,咱们做饭去!”
南易做了四菜一汤,还煮了大米饭。那香味就甭提了。一顿饭吃到七点多,快结束的时候,刘海中张玉香夫妻俩趾高气昂地回来了。
今晚见未来儿媳邱玉玲,刘海中夫妻那是相当满意。
邱玉玲容貌尚可,与大脑袋刘光齐堪称般配。况且她父亲就她这一个闺女。身为肉联厂副厂长,家底必然殷实得很。
日后这一切,不都将归属刘光齐嘛。
刘海中一开心,便多饮了几杯。他与妻子归来后,让刘光齐送邱玉玲回去。刘光齐今晚要值夜班,就不回家了。
张玉香正开门时,刘海中的目光瞧见了南易家的情形。
“哟,这小寡妇咋在南易家吃饭呢?还全家都过去了。他们该不会有啥……啧啧,肯定有猫腻啊。”刘海中暗自琢磨起来:
“我若能揭露此事,说不定大爷的名号能回来。到那时,大院里就我一位大爷了!”
想到这儿,刘海中浑身发热,进了屋就坐在窗户后面,透过窗帘缝隙盯着南易家那边。
“老头子,你干啥呢?”张玉香问道。
“嘿嘿,我发现个事儿。”刘海中得意地笑着说:“你瞧啊,对面的南易跟小寡妇……巴拉巴拉……”
刘海中把自己的盘算说了出来。
“哟,这主意不错。能逼他让出一间厢房给咱。让他自己滚去耳房。”张玉香激动地说道。
“得了吧你。抓奸这事动静大。没法让他交出房子。”刘海中晃着大脑袋说:“但咱们借这机会,重新当上大爷。”
“要是能当上就好了,不然亲家是干部,我咋也得有个一官半职。这样才门当户对。”
南易和梁拉娣吃过晚饭后。梁拉娣带着孩子回去,哄着她们上床睡觉。梁拉娣便做起针线,给几个孩子做衣裳。
梁拉娣作为五级焊工,不缺钱。至于票据不够,有钱就行。以前她曾请南易帮忙,去鸽子市买了不少票据。
十点的时候,梁拉娣洗漱一番。悄悄来到南易家门口。推了推虚掩的房门就进去了,还反手把房门拴上。
刘海中在窗户后面等得都快睡着了,此时来了精神。赶忙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刚到大门外,就看到许大茂也打开房门。同样是蹑手蹑脚走了出来。
刘海中眉头一皱,伸手指指南易家大门。
许大茂立马领会了刘海中的意思,得意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目的相同。
娄晓娥回娘家了。许大茂独自一人在家。看到俏寡妇在南易家吃饭。许大茂当即嗅到了某种味道,便盯上了南易。
许大茂瞧见梁拉娣,觉得这俏寡妇长得真美。可被南易这臭厨子给占了。他心里自然不痛快,就想弄出点事来。
两人来到南易家门口,对视一眼后,许大茂往后退了一步。意思是让刘海中踹门。
刘海中傲然一笑,瞅瞅许大茂那像带鱼似的身形。满脸横肉上满是鄙夷的神情,仿佛要流淌下来。
刘海中抬起脚,猛地朝房门踹去。
刘海中力气大,反弹的力量让他后退几步。那大门轰然一声被踹开,声响巨大,惊动了院里的人。
大门一开,许大茂抢先冲了进去。但刘海中也不慢,几乎前后脚进了屋。
刘海中生怕功劳被许大茂抢了。
许大茂进屋后啥也看不见,外面还算亮堂。可屋里黑漆漆一片。
许大茂早有准备,这边就要打开手电筒。哪知一根擀面杖带着风声砸过来。这一棍正砸在许大茂肩膀上,把许大茂砸得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擀面杖是南易砸的。南易在黑暗中早已适应,没敢往脑袋上砸。万一弄出人命,事情就闹大了。
刘海中刚进来就听到许大茂的惨叫,大吃一惊,知道情况不妙。刚要退出去,一只脚踢在刘海中的裤裆。
刘海中两眼发直,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张嘴倒吸一口凉气,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捂着裤裆倒在地上。
后院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丁卫东早有防备。此刻披着大衣赶来。到这儿时,高一恒和仲崇山两人也到了。
他们三人都身着警服,配着枪,围观的人急忙让开道路。
这时许大茂和刘海中两人,已从地上爬起来。不过一个仍捂着裤裆,一个捂着肩膀惨叫。
“别叫了,咋回事?”丁卫东厉声道。
“丁副科长您来得正好,我要检举揭发!”刘海中嚎叫道:“南易和梁拉娣乱搞男女关系,被我抓了个现行。他还打人……”
“还有我,还有我。我和刘海中一起进去抓奸的。”许大茂喊道:“我第一个冲进去的,结果被南易用擀面杖砸伤了。”
“丁科长,您快抓人啊,把他俩抓起来,批斗了游街。”
梁拉娣一口唾沫啐在刘海中脸上:“我呸,你算个啥!”
“我们夫妻俩住一起咋了?你们突然踹门进来,我们还当是强盗呢。刘海中算你走运,我今天没穿钢底带钢头的鞋。”
刘海中听到这话不由哆嗦了一下。就这一脚都快把他魂吓飞了。要是钢头的鞋,他刘海中的命根子就保不住了。
“你们是夫妻怎么可能?”许大茂叫了起来。
“是啊,你们是夫妻我咋不知道?”刘海中紧张起来。
“你们算干啥的?”南易手里还拎着擀面杖:“许大茂,刚才那棍子没砸你头上算你幸运。不然,一棍子砸死你,我也没责任。”
“你你你……”刘海中嘴巴结巴起来。
“这是我们的结婚证!”梁拉娣拿出一张类似奖状的结婚证,给大家展示了一下,然后递给丁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