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去崖州?”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景一心中一惊吗“季大哥,你们确定要去?”
季云枫摊摊手,下意识看向季若涵,他做不了主。
小奶娃说出去崖州,除了季云芝和季老太没有一点反应,其余季家人都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不知要去崖州?
季云博几次想开口,都被季云昭死死捂住了嘴:“三哥,你屁股痒了?”
那倒不是!
季云博醒醒闭嘴,崖州就崖州吧。
景夫人黛眉微蹙,眸中闪过一抹不舍:“季妹妹。”
“景姐姐,你且回京城,安心养胎。若有朝一日,京城待不下去,你们便去崖州找我们。”季云芝想了想自家小棉袄的本事,慎重开口。
此事非同小可,昨晚乖女儿就跟她交代过。
景夫人点头,眼眶湿润:“季妹妹,这是景府的玉牌,你拿着,兴许能用上。”
季云芝夜魅矫情,将玉牌接过来,交给季若涵,惹得季云博伸长脖子,想看看景一口中珍贵的玉牌长什么样子?
季若涵嘴角弯弯:“三舅舅,你馋了?”
“噗!”
“咳咳!”
两家人话别,墨亦辰紧紧牵着季若涵走远几步,“涵妹妹,你等我。等弟弟出生,我们就去崖州找你!”带上他爹那种。
季若涵点头,小鬏鬏一晃一晃的:“嗯哒!辰哥哥,这个给你,保命用的。”
墨亦辰看着小奶娃塞过来的小瓷瓶,心砰砰乱跳,“涵妹妹,多谢!下次见面,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嗯,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季若涵一拍脑门,将拿出两个小瓷瓶,“这个是景姨姨的保胎药。这个是洗精伐髓丹。”
墨亦辰眼眸轻颤:“涵妹妹,你身体可有影响?”
“没呢!我很厉害哒!”季若涵嘿嘿一笑,伸手捏了捏墨亦辰的脸,“有点肉肉了。”手感真好。
不知为何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仿佛下意识的动作而已,难道她上辈子就认识墨亦辰?
墨亦辰眸中闪过一抹宠溺,哭笑不得的叮嘱:“涵妹妹,以后不可随便捏其他男人的脸。”
“哦,记住了,只捏你!”
看着小奶娃敷衍的模样,墨亦辰气笑了,“否则,我可不会饶你。”
“好啊,来啊,谁怕谁?”季若涵双手叉腰,气势十足,“等崖州见面,咱们比比。”
墨亦辰点头,强忍着抱一下季若涵的冲动,将一块贴身玉佩给她戴在脖子上,“我的,你的。”
季若涵懵了一瞬,把自己随身佩戴的玉坠给墨亦辰戴上:“我的,还是我的。”
“好!”
辞别白家和景府的人,季家人重新踏上南下的路。此去崖州山高路远,流民不断,季老秀才拧了拧眉,叹了口气。
他们人太少,东西多,容易被人盯上。
季云枫和季云芝异口同声道:“爹,娘,我们找个好点的流放队伍,远远跟着。”
“此法可行!”季老秀才略略松了口气,他们一共十人,一半是老弱病残。
涵姐儿说博哥儿的脚能治,但现在不是时候,不能养伤,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老大就是个绣花篓子,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至芝姐儿。
季若涵可不是真正的三岁小奶娃,对于这一点早就有清醒的认识。之前巧遇景府的人,景一等人也厉害,流民才不敢靠近。
一番商量,马车和多余的粮食让季若涵藏起来,小奶娃早就暴露了自己的本事,骡车留下,车上象征性的装了点东西。
季老爷子搂着季墨白,季老太搂着季若涵坐在骡车上,季云枫等人步行。
季云芝坐一会车走一段路,灵活机动。为母则刚,她不想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百无是处。
季若涵心疼娘亲,但也尊重她的决定,偷偷多加了几次灵泉水,后果是一身恶臭。
季云博心直口快:“二姐,你晚上掉粪坑了?”
迎接季云博的是二米长大长腿。
“哎哟!”季云博捂着屁股,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满眼哀怨:“还是不是亲的?”
“不是!娘说你是捡来的。”
“对对对!芝姐儿说的对,你个不省心的臭小子,老娘才生不出你这样的玩意,一天没正事干,就知道嘴贫。”季老太顺杆子往上爬,满眼嫌弃。
臭小子什么的,虐虐更健康!
扎心!
季云博双手无心,去找季云昭三兄弟求安慰了。
季云昭远远躲开:“三哥,娘说和傻子呆久了,脑子会锈透。”
“是啊,三哥,你心里没点数码?”
“三哥,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都傻成这样家里也没人嫌弃!”
季云枫笑而不语,真没看出来,这几个便宜弟弟学会了笑里藏刀。
季云景和季云斌似乎找到了打击三哥的乐趣,乐此不疲,一路上几人吵吵闹闹,好不热闹。
季老秀才简直没眼看,千万别说出去这几个显眼猴是他儿子,还是老大好,瞧瞧多稳重?
可惜,话说的太早,打脸来的太快。
季墨白叹了口气,无奈摇头,几个叔叔真……
季若涵摇晃着小脑袋,从百宝挎包里,一会儿摸出一把瓜子,一会儿摸出一把糖,一会儿摸出一块瓜,一会儿摸出几瓶奇奇怪怪的饮品。
季家人开心的享受着小奶娃的投喂,谁也不问出处,问就是涵姐儿师尊给了个随身宝贝,有很多东西。
没办法,谁家师尊不心疼软软诺诺的小徒儿?
季云博嘴贱,追问季若涵的师尊到底在哪里?一路走来,一个多月,也不见过,莫不是骗人的?
挨了一顿竹笋炒肉,季云博学聪明了,说多了都是泪。
吃就是了!
路上的流民越来越多,一个个脸色苍白,衣衫褴褛,头蓬垢面,目中无光。
季老秀才叹了口气,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从眼前走过,一口水都不敢施舍。
没办法,低估了人性,他们一家子就会葬送性命。
先苟住小命再说。
傍晚,人困骡乏,找了个树林过夜。进入林中,发现已经有一波流民了,约莫百来人,正分散开做饭。
村长五十开外,老书生打扮,见有人来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未多言。
树林不是他们村的私有财物,谁都有权利在此休息。
季家人找了个比较干爽的地方,埋锅造饭。季老太带着儿媳和闺女麻溜的做了二合面饼,煮了一锅菜粥,夹了些碎肉渣,饶是如此,香味传了出去。
“咳咳,娘,我想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