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宁觉得自己得好好组织措辞,谁知道自己会说错那一句话,就让许芳清对他的印象不好了呢。
“从朋友的角度来看,他这个人挺讲义气,对人也好,不过这也是我个人的看法。
从朋友的角度和从伴侣的角度看人,肯定是不一样的,他是什么样的人,得你自己慢慢发现。”
许芳清的脸红了起来,什么伴侣,还没到那一步呢。
不过宋医生说的也不错,她是要挑一个革命伴侣,他的为人怎么样,还是得自己挑。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低头喝了起来。
邹静这时候端着一杯茶走过来,来到宋书宁身边,握着茶杯的手假装一哆嗦,水杯朝宋书宁身上摔下来。
宋书宁这个人性格嚣张又跋扈,得理不饶人,都结婚了居然还有脸到联谊会来,真是不要脸。
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把她赶回去,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
宋书宁本来坐得好好的,忽然听见“啊”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到她的肩膀,落在她怀里。
低头一看,是个杯子。
杯子里的水也慢慢渗进棉衣里,不算烫,但是大冷天被淋湿了衣服,还是感觉难受的。
她抬眼一看,邹静正惊慌失措地低头,跟自己道歉。
“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一个手滑,杯子就摔了。
宋医生,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烫到?”
许芳清看见宋书宁被淋了一声,站起身来,掏出手绢给她擦打湿的肩膀。
“宋医生,你怎么样,没事吧?”
这边的动静引得不少人的注意,小李也大步走了过来。
刚刚他就在隔壁桌,暗中保护宋书宁,谁知道还是出了这样的事。
几大步走到她身边,“嫂子,你没事吧?”
宋书宁摇摇头,“我没事,没被烫到。”
她跟邹静不合已久,这次邹静的茶水这么不偏不倚,正好淋到她身上,她怎么都感觉这不是个意外。
刚才她还在记恨自己跟许江意说话呢,从她的性格来看,针对自己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在联谊会上,邹静又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自己要是追究起来,反倒显得自己不大气。
她恐怕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所以第一时间便轻声细语道歉,先放低姿态,这样自己就不好追究了。
可惜呀,她不吃这一套。
哪怕会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得理不饶人,她也得反击回去。
自己爽了再说。
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对着旁边的女人身上一泼。
她的这一举动,不止邹静愣住了,连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都已经道歉了吗?
宋书宁耸了耸肩,“抱歉,手滑了。”
围观群众:……
你管这叫手滑。
你猜我们信不信。
她的操作直接把邹静整懵了,反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差点没跳起来。
“宋书宁,你居然敢泼我?”
“我哪有泼你,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就跟你刚才不是故意的一样。
邹医生,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呢,我可是会伤心的。”
邹静气得直咬后槽牙,“你还不是故意的?大伙儿都看到了,明明就是你用水泼的我。”
她怎么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她刚才端起水杯,泼水的动作一气呵成。
现在她居然腆着脸,跟自己说不是故意的。
谁信呐。
宋书宁:“我跟你刚才一样,也是手滑,水不小心就泼到你身上了。
邹医生,就允许你手滑,不允许别人手滑吗,你也太霸道了吧。”
旁边的人一看就知道,宋书宁这是报复回去呢。
确确实实是邹静先泼的水,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她是无意的。
许芳清看见她的衣服湿了一大片,怕事情闹大,还是先把人劝回去。
反正也泼了邹静一身,并不吃亏。
“宋医生,这大冷的天,你衣服湿着也难受,不如先回去换件衣服吧。”
她确实不好再待在这儿了。
宋书宁正准备回去,就听见一个细细小小的嘀咕声,“她也太得理不饶人了。”
宋书宁朝声源看过去,见到是一个站在邹静旁边的女同志说话。
微微朝她一笑,“原来你也知道我是占理的那一方,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白白受人欺负呢。”
说完,她跟许芳清说了一声,就带上小李回去了。
邹静的脸色很难看,感觉大家的目光都像针一样,狠狠扎在自己身上。
明明这只是一件小事,宋书宁却还是闹得人尽皆知。
在这样的场合,她还是一点不知道顾全大局。
曹大姐也知道这个事了,过来的时候宋书宁刚好要离开,顺便跟她说了一声。
“曹大姐,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曹大姐看了一眼她被水打湿的肩膀,朝她点点头,“行,你早点回去吧,别感冒了。”
宋书宁朝她笑了笑,便离开了。
曹大姐走过来,瞪了邹静一眼。
尽知道惹事。
她以为自己这么做就能出气?
人宋医生已经结婚了,根本不用在意自己今晚的表现。
可她呢,今天是过来找对象的,闹了这么一场,谁还会邀请她跳舞,想要跟她处对象。
简直脑袋拎不清楚。
“你衣服也被打湿了,先回去换一换吧?”
邹静丢了面子,心情差到极点,一刻都不愿意多待,直接就回家了。
宋书宁坐着吉普车,去到岗亭,看见前边有一辆吉普车,还有一个人在登记。
小李按了一下喇叭,那人伸出脑袋,正准备把车移到旁边,一个中年夫妇登记好了,直接上了车。
车子开进大院,他们跟在那辆车子后面,一块儿进了大院。
这时候已经快七点钟了,宋书宁回到家里,跟旺财玩了一会儿,洗漱之后又看了一会儿的书。
另一辆车停在筒子楼下,那位中年妇女拎着大包小包下车。
“同志,太谢谢你了。”
那军人同志朝她点点头,“同志,你知道黎团长家在哪一层楼吗?”
“我知道的,他们都跟我说了。”
既然她都知道,那小战士就没再啰嗦,开着车回部队。
那中年妇女拎着大包小包上楼,停在黎明朗家门口前,抬手敲门。
于向红听见敲门声,走过来开门,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你找谁呀?”
“请问这是黎团长家吗?”
“对,你是谁?”
“我是黎团长的姨妈,黎团长在家吗?”
原来她就是那个保姆。
于向红上下打量她一眼,穿着打扮朴素,头发也梳得利落,盘在脑后。
总体来说还算得上干净讲究。
“老黎出差了,今天不在家,你快进来吧。”
那中年妇女拎着东西进门,跟她介绍道:“我姓文,你们以后可以叫我文姨。”
虽然她是过来做保姆的,但这时候可不能这么说,容易落人话柄。
所以哪怕是称呼,他们都得很小心才行。
于向红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你过来以后主要是做家务,照顾两个孩子,我的卧室你不要随便进去。”
她可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出自己的房间。
虽然她是黎明朗那边的人介绍过来的,可谁知道她是什么品行,自己的房间可有不少贵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