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邱轻轻握住白绵绵的手,那双手虽因操劳而略显粗糙,却传递着无尽的温暖与力量。
“绵绵,陛下信任我,让我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
“如今这局势,比我想象中更为严峻,那些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的流民,确实如你所言,他们不是华容县的原住民,更像是从远方逃难而来。”
白绵绵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我虽不懂政事,但也知道瘟疫一旦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卞邱的眼神变得深邃,他轻声说道:“绵绵,你对我而言,不仅仅是恋人,更是我在这乱世中想要守护的珍宝。”
“我已在距离华容县百里之外的村庄发现了一些端倪,那里的情况不容乐观,死因不明的人数在不断增加。”
“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很可能是瘟疫的前兆。”
说到这里,卞邱的语气更加紧张:“所以,绵绵,你必须听我的,立即带着孩子离开华容县,前往京城。”
“那里相对安全,医疗条件也更好,我会留在华容县,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并尽量控制疫情的扩散,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去京城接应你们。”
白绵绵的眼眶微红,她紧紧回握着卞邱的手,声音略带哽咽:“卞邱,我知道你的责任重大,但我也担心你。”
卞邱温柔地握着白绵绵的手,笑道:“放心吧,我的命,可是要留着娶你过门的呢。”
“这两天就动身前往京城吧,好不好?”卞邱询问白绵绵。
白绵绵眼神有些闪躲,“云译和云博还有读书呢。”
卞邱闻言,眉宇间不禁闪过一丝忧虑,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与理解:“绵绵,你的心思我岂能不知?”
“云译和云博的学业确实重要,但你也要考虑到他们的安全,如今华容县的情况日益复杂,我虽在此,但世事难料,我不能保证每时每刻都能护你们周全。”
“卞邱,我明白你的担忧,但孩子们的学习不能耽误,而且我也想尽我所能,为他们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而且我的店刚刚开业,我也想再赚一点盘缠再上路。”
卞邱深知自己无法轻易改变她的决定,只能妥协道:“好吧,此事我们另议。”
“但你要答应我,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必须立刻带着孩子们离开,前往京城。”
“我会在华容县尽力稳定局势,同时也会密切关注你们的安全。”
白绵绵点了点头,“我会的,我也会叮嘱孩子们,让他们时刻保持警惕。”
夜幕降临,华容县的一隅,灯火阑珊中透着家的温馨。
孩子们放学后,带着一天的疲惫与收获,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家中。
一进门,他们便惊喜地发现卞邱正坐在桌前,与白绵绵轻声交谈,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师傅!”
姜云元更是激动不已,他猛地扑到卞邱身边,眼中闪烁着崇拜与喜悦:“师傅!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你教我的那些招式,我都已经练得滚瓜烂熟了!”说着,他还不忘在卞邱面前展示了几下拳脚,虽然略显稚嫩,但已初具章法。
卞邱笑着拍了拍姜云元的肩膀,假装捶了捶他的胳膊,笑道:“嗯,不错嘛,不过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肌肉还没长起来呢。”
“这样吧,今晚上加练一个时辰,练练臂力如何?”
姜云元一听,虽然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兴奋,连忙点头答应。
这时,姜云译和姜云博也走过来,礼貌地向卞邱打招呼。
卞邱仔细打量着这两个孩子,眼中满是欣慰与赞赏,当他得知姜云译和姜云博在乡试中举,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好孩子,真是出息了!你们两个,都是难得的好苗子,将来定能成大器!”
“你们两个特别厉害!”
在卞邱对姜云译和姜云博的夸赞声中,白绵绵敏锐地捕捉到了姜云博情绪上的微妙变化。
晚餐过后,家中弥漫着温馨而宁静的氛围。
姜云译自觉地回到书桌前,翻开书本,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他的勤奋让白绵绵倍感欣慰。
“云译,你真的很厉害了。”白绵绵走到姜云译身边,温柔地夸奖道,“不久后的随堂测试,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无论结果如何,娘都不在意,重要的是你学到了多少。”
姜云译抬头,随后又摇摇头:“娘,我知道自己突然来到学院,让很多人对我的真实才学产生了怀疑。”
“但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的,更不会给你丢脸,我会用我的成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白绵绵笑着摸了摸姜云译的头,眼中满是慈爱:“好孩子,娘相信你,不过,云博怎么没和你一起看书呢?”
姜云译放下手中的笔,想了想说道:“云博说他吃得太饱了,想出去散散步,他应该在门口吧。”
白绵绵闻言,心中暗自思量。
白绵绵轻步走出屋外,月光下,姜云博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他的神情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迷茫与低落。
白绵绵的出现,似乎让姜云博从自己的思绪中猛然惊醒,他微微一怔,随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云博,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兴致不高。”白绵绵温柔地询问,眼神中满是关切。
姜云博低下头,轻轻踢着脚下的石子,声音有些低沉:“娘,读书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你希不希望我们兄弟几个将来都入仕途?”
白绵绵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她深知姜云博虽性格温和,但心思并不比其他人简单,他此刻的提问,定是有其深意。
白绵绵耐心地问道:“云博,你怎么会这么问?是不是在学院里遇到了什么压力?”
姜云博抬头望向白绵绵,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不再隐瞒。
姜云博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自我怀疑与迷茫,他望着白绵绵,“娘,我总是觉得自己在才华上无法与云译相提并论,他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