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
颜锋脸色大变。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颜云姝。
刺客,城门。
“你,你,你个逆子,你在说什么?”
颜云姝冷笑一声,“颜丞相这是终于肯露出伪善阴险龌龊的真面目了吗?这声逆子,云姝可是好久未曾听见了呢,此时听到,竟甚感亲切。”
说完,颜云姝笑眯眯的看着颜丞相。
颜丞相先是狠狠一愣,随后又气急败坏的吼道。
“畜生!”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
文氏一巴掌就朝着颜锋扇过去,颜锋见状,气红了眼,又要发作。
只见文氏抬起手来,又朝着颜锋另一侧的脸颊狠狠扇过去。
“敢辱骂我女儿,你该死!”
颜锋捂着脸,愤恨又震惊的看着文氏。
看着她颤抖的手,和咬牙切齿的绝情模样。
听得朱氏哭喊,“瑶儿啊,我可怜的瑶儿啊,你可让娘亲怎么活啊!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害死你,到底是谁!”
颜锋怒从心起,他红着眼睛,就要朝着文氏扑过去。
该死的是你!该死的是文氏你啊!
本来该死的就是你!
正要扑上,被颜云翳给死死拦住了。
见拿文氏无法,颜锋又将气撒在了颜云翳的身上。
伸手就要往颜云翳的脸抓。
被颜云翳摁倒在地。
颜锋见颜云翳不过一初出茅庐的少年,竟可以将他一成年男子压制至此。
又悲又愤的同时,更是又恼又羞。
“孽障,放开本相!”
颜云翳当然不放开,更是将他压制的死死的。
这数年来,颜锋逼着颜云翳弃文习武,颜云翳只能文武两手抓,倒是被迫无奈,两个都没落下,还习得了一身好武艺,既有武艺在身,自然是将颜锋禁锢的死死的,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颜锋拍打着地面,“放开为父!你这逆子,当初还是为父送你去习武的!如今你就是这样报答为父的是吗?”
颜云翳冷笑一声,回道。
“所以,父亲是后悔了吗?让嫡子弃文从武,好给朱家公子平步青云铺路,不就是父亲的好算盘吗?”
颜锋愣住了,他停止了挣扎。
“你,你们……”
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颜云翳嘴里说出来的。
颜云翳一向听他话,更是不可能对朱念言一事知情,怎会,怎会说出这番话来。
难不成是已经知道了朱念言是他养在外面的长子……
难不成是他们都知道了,所以文氏才敢理直气壮的拿朱念言的生死,和他做交易!
他正想着。
又听颜云翳嗤笑道。
“哼,父亲和朱家公子相好,也不必拿嫡子的前途来做垫脚石吧。就这么喜欢吗?”
一时间,整个相府后院更加寂静了。
朱氏和颜老夫人的哭喊声,都因此而减弱了许多。
“念儿,念儿……”
朱氏用他人不可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
她想起了她的念儿。
还有念儿。
可那颜云翳说什么?竟说念儿和他父亲相好?
这是要毁了她念儿的名声吗?
她已经没了瑶儿,不可再没了念儿。
她将颜书瑶放在地下,扑到颜云翳的身边,尖声道,“你休要胡说八道,休要胡说八道!”
文氏看着这满地狼藉,眉头紧皱。
她紧了紧牵着颜云姝的手。
叹了口气。
不远处,城防侍卫们脚步声渐近。
颜云翳松开颜丞相,颜丞相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衫。
见那阵仗,狠狠吓了一跳。
一同而来的,除了刑部,刑部尚书,竟然还有带着一众侍卫的圣上身边的内监总管。
这是,这么快就惊动了圣上?
颜锋眉目紧皱,连忙迎上去。
却见那内监只是和颜锋点头寒暄后,便去了文氏和颜云姝的身前。
他将目光落在颜云姝的身上,见颜云姝安好无恙后。
松了口气。
又看向文氏。
“听闻相府在中秋夜遇刺,圣上甚是担忧,特派老奴前来了解。”
文氏行礼,眉宇间还透着悲痛。
“多谢圣上,相府今夜遇刺,痛失庶女颜书瑶,其余人均安然无恙,亦无财物损失。”
说着,便朝着颜书瑶的方向看去。
内监顺着文氏的目光,看向颜书瑶。
眉目微皱后,视线又被颜书瑶发髻上惹眼的金钗给吸引了。
金钗样式特别,还笼着一层荧光,在天泽十分罕见,倒是有几分寒沙国特色。
他沉思片刻,说了些节哀顺变的话。
便匆匆离开相府,回了皇宫。
内监走后。
文氏吩咐下人们开始继续收拾。
很快,设宴处,便搭了个简易灵堂。
红绸也换成了白纱。
众人散去。
朱氏坐在灵堂里,呆呆的看着颜锋流泪。
“夫君不是说,今夜死的明明会是那文氏吗?可为何,为何是我们瑶儿?为何死的不是文氏!该死的是她!是她啊!”
颜锋眉头紧皱。
百口莫辩。
想着那金钗,便对文氏的恨意更浓,痛极怨极之下,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朱氏见颜锋悲痛至此,哭的更加厉害。
“如今我们只剩下念儿了,夫君定要为念儿筹谋,灭了那文氏,将家产全数留给念儿才是!”
颜锋含泪,郑重点头。
近日种种,还在脑海里萦绕。
滔天的恨意还在心中翻涌。
他双手紧攥,看向芳华苑的方向。
芳华苑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文氏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下人,敲砖揭瓦,将芳华苑里里外外都打包了干净。
颜云姝托着两腮,看着忙碌的文氏。
又看着漫天的桂花,笑了。
终于结束了。
这次,应该是真的结束了。
……
皇宫宴厅内。
中秋宴已近尾声。
相府消息再次传来,许景槐那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
圣上也松了口气,正要宣布散席。
静妃突然拉着许景烨站了出来。
二人缓缓走到殿中央,跪地。
“皇上,臣妾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