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这房子很难找到合适的,夏妗都在想,要不要再找个酒店过渡一下。
没想到最后还真让她找到处可以短租,配套不错,内部装修还不错的房子。
两室一厅,不会很小,也不会很空。
和房东沟通好一些事宜,夏妗拎着行李箱就过去看房签合同了。
房东说房子前两日刚打扫过,只需要夏妗自己准备一些床上用品就能入住了。
等房东离开后,夏妗拿了钥匙,就去最近的商场买东西。
因为需要到的生活用品太多,她装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推车东西。
等结了账,面对那几大包的东西,她才后知后觉,她要怎么才能提回去。
一些大商超的推车是允许就近推进小区再推回来的,但夏妗询问工作人员,这家是不允许的。
没办法,她只能将东西全从推车上拿下来,准备放一些在寄存柜。
多跑两趟。
正要拿过去,突然有人在后面叫她。
“夏妗。”
声音有一些熟悉,但她不太能想的起来。
夏妗回头,没想到看到的人会是余烨。
“怎么是你?”
“真巧。”
余烨走过来,说,“我住附近,你怎么会在这儿?”
夏妗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住附近,刚搬过来。”
“那以后岂不是邻居。”
余烨开玩笑,随后低眸看着地上的一堆东西,“你提的动?”
夏妗说,“显而易见。”
“离这儿远吗?我帮你。”
余烨道。
夏妗拒绝,“不用,我多跑两趟就好。”
“太重了,没必要。”
余烨拎起地上的东西说,“我给你送到电梯口就走。”
夏妗默了一会儿,说,“谢谢。”
余烨帮夏妗提着东西到电梯口,东西放下,他说,“没想到我们住一个小区。”
夏妗,“你也住这儿?”
余烨点头,指指隔壁,“我住那栋。”
夏妗,“真巧。”
余烨‘嗯’了声,放下东西,“我还有东西要买,先走了,有事需要帮忙可以联系我。”
夏妗点点头。
两人分开后,夏妗将东西提进电梯,上楼后就开始忙碌。
等她全部收拾好,已经很晚了。
她有些累坐在沙发上,夜晚容易让人emo,夏妗有刻意自救式的不让自己闲下来,也不让周遭安静下来。
她打开了电视,同时拿出手机。
海城这座城,大起来时很大,小起来时又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小。
她在一个没有备注的微信号里,看到了一张照片。
偷偷拍摄的视角。
女孩用夸张的语气说,“餐厅偶遇一个大帅哥,拜托朋友圈帮我海底捞。”
而那张照片的主人不是别人。
是司厌。
他不是一个人吃饭,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只是一个背影,也让夏妗一眼认出。
是白薇。
这一刻说不出来的感受,大抵什么都有,五味杂陈,难过,心酸...
也有,言不由衷的祝福。
白薇的确是适合司厌的。
或许不是最。
但比起自己,已经是合适到不能再合适的了。
她不该有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没资格,没立场...
前女友要有前女友的自觉和边界感。
夏妗关掉手机,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同一时间,餐厅里。
司厌今晚主动约自己吃饭,白薇是有一些激动开心的,但更多的是心虚。
虽然吃饭的过程里,司厌什么都没说。
但她还是觉得不自在,吃的每一口菜都食之无味。
直到,他们不在吃饭。
白薇觉得太煎熬,主动试探的问司厌,“今晚怎么想到请我吃饭了?”
她笑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无二。
可司厌只是目光掠向她,她就觉得身体紧绷几分。
“你不知道么?”
司厌嗓音极淡。
白薇暗暗捏紧手指。
当他说,“你司阿姨要求的。”时,白薇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
白薇,“所以我这是陪你演戏的一环?”
司厌没说话,不置可否。
白薇问,“我这戏还要陪你演多久啊?”
司厌淡淡,“想回纽城了?”
“当然不是。”白薇这个节骨眼怎么可能想回纽城,“我是说,你怎么还需要我演,我们什么时候能...”
打趣的假戏真做四个字没来得及说出来。
白薇注意到,司厌的神情突然变了,她到嘴边的那四个字也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还需要。”司厌重复她刚才说的话,黑眸落在她脸上,面无表情的深沉,“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薇吞咽了一下,说,“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我不想继续演了嘛。”
“是吗?”
司厌的每一句反问,都像是在敲打着白薇的心脏,让她忐忐忑忑,无法安生。
抿唇,不自觉放低声音,“不然还能是什么?”
“你知道我分手了?”
司厌突然起来的一句,让白薇一怔。
缓了好半晌,才说,“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分手?你什么时候恋爱过?”
司厌盯着她,“你真的不知道我和夏妗?”
白薇,“不知道。”
司厌看她一眼,没发作,继续道,“你上次去司家,听到我们争吵,就不好奇我们吵什么?”
“那是你和司阿姨的事,我不好过问。”
“她收到了一组照片。”
司厌道。
白薇拿过旁边的水杯,握在掌心端至唇边,张嘴喝之前,她略带好奇的问,“什么照片?”
随后在司厌回答时,小口小口的喝水,为了掩盖自己可能会暴露的神情。
司厌语气平静,“一组我和夏妗的照片,或拥抱,或牵手....”
“怎么会这样,谁拍的?”
白薇讶异。
司厌的眸子却在下一秒骤然变冷,盯着她。
白薇慌的手抖了一下,用力才握住了水杯。
司厌微微眯眼,“你不惊讶,我和夏妗竟然在一起,不生气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却不告诉你,反而惊讶是谁拍的照片。”
司厌,“白薇,这不是你!”
白薇有些慌乱,“什么叫这不是我,我只是...只是不好过问。”
“是么?”
司厌冷嗤,“白薇,你觉得我没有足够的底气,会来质问你?”
“我是给曲靖川面子,否则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放过你!”
“不会放过我?”白薇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既然司厌已经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好继续装下去。
她也难受。
“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你就因为我发给你妈一组照片,就要不放过我?”
“就许你们欺骗我,把我蒙在鼓里,就不许我去拆穿?我做的事很过分吗,很过分吗?”
白薇不想承认自己很过分。
她给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了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并不过分,也并没错。
可这几天,她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自责。
她明明只是在为自己争取,为什么却好像杀人放火了一般,每天被愧疚折磨。
她不过分的。
她真的不过分。
她只是把事实拆穿到了司母眼前。
早晚都会知道,早晚都会发现的。
她每天都在和自己这么说,可此时此刻面对着司厌质问,面对她冰冷的眼神。
她还是崩溃了。
白薇哭了。
她的眼泪,一半为司厌的无情,一半是自己对自己的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