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后，直往赵云朵印象中的丧尸潮位置飞去，靠近丧尸潮后，飞机在上空盘旋了许久。
    原本还兴冲冲的众人，看到黑压压的丧尸潮，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孔亮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丧尸潮怎么看不到尽头啊？”
    “他们从半年前就开始聚集了，从十几个人的小队聚集到百来个，它们有上千只的时候，单打独斗的人类只能是它们的盘中餐了。”
    周米橙想起他们那个小家被丧尸团团围住的时候，她丈夫举了全身之力将她们娘俩托到邻居家的阳台，让她们从楼上逃出去。
    她都不敢让女儿回头看丈夫被丧尸啃食的画面，只能拉着女儿不断往外跑。她是个退伍军人，长跑和持久力都是一流，女儿跑不动的时候甚至将她丢到背上背着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可能是一个中午，也可能不止，总之，周米橙跑到筋疲力尽，她们才离开了丧尸的猎食范围。
    周米橙的手抚摸着女儿的脑袋，幸好女儿现在平安无事，她也在遇到了赵云朵后，终于有了对生活的新期待。
    “我爷爷曾说过，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在驱赶着丧尸。”
    伍岸的声音打断了周米橙的思绪，周米橙想了想也说道，“我丈夫这五年曾经对丧尸做过研究，它们是群居动物，会被同类影响，或许在丧尸潮深处，真有什么同类在驱动它们也说不准。”
    赵云朵开着飞机，往丧尸潮走来的方向开去，足足飞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了丧尸队伍的末尾。
    末端的丧尸零零散散，比起队伍前端，末尾处的丧尸更像是为了吸引更多丧尸聚集一般，走得极慢，也不断有新的丧尸从四面八方加入队伍。
    “这就是尽头。”
    赵云朵说着，往下俯视看了几眼，心情也愈加沉重。
    就算她有无数子弹和枪支，对上这数目越来越庞大的丧尸潮，胜算也并不大。系统里的炸药并不多，沈铃兰刚刚还看了一眼计量单位，只有一吨。
    一吨炸药对上近百万只丧尸，简直可以说是以卵击石。
    他们乘坐飞机不断盘旋在丧尸潮上空，赵云朵的目光也紧盯着底下那团乌泱泱的尸群，孔亮跟着看了很久，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在丧尸潮上方。
    想了想孔亮才犹豫着问道，“云朵，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啊？”
    赵云朵说道，“我要剿灭丧尸潮。”
    这话一出，众人瞬间都能感觉到自己呼吸声加重了。
    他们六个人？加上一个小女孩，勉强算七个，要剿灭丧尸潮！？就算赵云朵再厉害，物资再多，也不可能做到的吧？
    赵云朵看了他们一眼，多少从他们面上看到害怕，她说道，“你们现在后悔的话，我可以捎你们一程，将你们送到y城基地。”
    “不后悔！”
    “我也是！”
    副驾驶上的梁圆圆立刻举了手，腿上有伤的梁团团因为怕牵扯到伤口，慢了一步，现在满脸懊恼。
    赵云朵挑了挑眉，“这件事可不是一般的危险噢。”
    “那也不去！”孔亮赶忙举手表态。
    “这样的话……我们需要一个缜密的计划。”
    伍岸想起自家老爷子，他把枪抵上老爷子的脑袋，可不是为了当缩头乌龟的。
    “这么多的丧尸，要对付它们可不简单，我们要和别的基地合作吗？”
    周米橙问道。
    赵云朵见众人都没有退缩之意，又将飞机往下降了降，直到机身离丧尸潮只有两个人身的距离。
    近看丧尸潮，跟春运的汽车站一样拥挤，不同的是人都是有秩序的，会排队，丧尸可没有。它们走着走着就可能撞到另一只丧尸，如果被撞倒了，倒下的丧尸尸体瞬间就被其他丧尸踩烂，黑色的血浆能溅得老高。
    “哇，好恐怖。”
    他们凑近后，能将丧尸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孔亮喊了一声，随即捂住了嘴巴。
    他是知道丧尸能够被声音和光影响，吸引视线的。好在他们与丧尸还是有一定的距离，过了一会儿，他发现没有丧尸抬起头注意到他们。他们底下呜嗡嗡的响，全是丧尸嘴里发出的“嗬嗬”声，还有飞机的轰鸣声。
    各种各样的杂音吸引着丧尸的注意力，让不少丧尸在原地里踏步，他们似乎搞不清楚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
    赵云朵想了想，忽然心生一计，“伍岸，对着下面开枪。”
    伍岸毫不犹豫地举起枪支，对准一只丧尸的脑袋，砰地开了一枪。
    枪支的声音在枪管中传出，有丧尸被枪声吸引，停下了脚步，微微抬起头往上看。还有的丧尸被同类爆头的声音吸引，转头用黑漆漆的眼眶看了一眼，发现声音的来源不是能吃的食物后，才又继续抬脚往前走。
    赵云朵从空间里取了消音器扔给伍岸——那是沈铃兰去找宋彰成补货买子弹的时候，宋彰成说沈铃兰消费满一百万送她的。
    “装上这个，再试试。”
    消音器被装上后，伍岸再开枪，已经没有丧尸会抬起头了，它们只会无神地看一眼同类。
    飞机再往前一段距离，伍岸沿路开了不知道多少枪，子弹都补了好几次了。
    梁团团摸了摸脑袋说道，“这么打的话，好像石沉大海啊。”
    梁圆圆瞪了亲哥一眼，梁团团瞬间闭上了嘴。
    快到丧尸潮中间的时候，伍岸对着一堆丧尸连连开了几枪，丧尸们的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左摇右摆，声音大大影响了丧尸群的行动。
    一两只丧尸或许影响不大，但随着原地打转的丧尸越来越多，它们竟像水波一样往外蔓延开来，一圈又一圈的丧尸都停在了原地，不停地打着转。
    “咦？”
    “丧尸成群结队的时候这么笨吗？它们会不会——”
    梁圆圆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有在飞机机身前，有一只丧尸忽然跃起，手抬得老高，直直地向飞机袭来。
    幸好赵云朵在听梁圆圆说话的时候依然专注开着飞机，此时将驾驶杠往上一抬，再增加油门，飞机蹭地就往天上冲，那只黑乎乎的手掌拍在了飞机机身上，差一点点就抓到了飞机的右翼。
    “我敲！”
    孔亮骂了一句，“那是什么！？”
    “长得像丧尸，但怎么会跳还会伸手拍飞机——不对，它是想将飞机往下拽吗？”
    飞机调转方向往上的时候，机舱内的人都猛地往座椅后背倒去，一时没人敢探出脑袋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