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斤大米。”伍岸说,“二十斤大米换崔教授。”
桃姐嗤笑,“不可能!二十斤大米你就想换走崔振德?!两千斤我都不会放他走的!”
没想到崔振德站直了身子,告诉桃姐,“今天要么让我走,要么我就死在这。”
说罢,崔振德的目光看向伍岸,“伍岸,你今天带不走我,就直接开枪打死我。”
“你!”
桃姐指着崔振德,脸色气得涨红。
“现在实验室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人都被你派出去找物资了,我这个少了腿的老东西,在b城基地也没用了,小桃,五年的情分,我们就在这好聚好散吧。”
崔振德目光平静的看着桃姐。
桃姐仍然挡在崔振德面前,被伍岸用冲锋枪指着胸口,还是上次留下旧伤的地方,被枪口一戳,竟还有些刺痛。
基地里的内乱,已经让崔振德越来越憎恶这片土地,他也跟桃姐发生过太多口角,桃姐原本也打算过一段日子,内乱解决了再将崔振德解决掉。
但现在……
桃姐目光淬毒一般转过头去看基地里站岗的人,他们手里有枪,却都冷漠地盯着这边的一切,任凭伍岸将枪口对准她。
她咽不下这口气,但不得不咽下,只有先忍住,以后才能一个个清算。
桃姐想了想,对伍岸说道:“二十斤不够。至少要两百斤大米和二十斤猪肉!”
没想到伍岸摇摇头说,“我们没准备这么多物资,最多给你五十斤大米。”
“嗤!”桃姐不屑一顾说道,“那就别想带人走!”
没想到一旁的崔振德却说,“五十斤是别人的五倍了,我没这么值钱。如果不肯放人,你就走吧。但是要麻烦伍岸明天帮我收尸了。”
崔振德和伍岸没少出过任务,两人也熟悉,让伍岸帮忙收尸倒也正常。
桃姐气得牙痒痒,“崔振德!你别太过分!”
她知道崔振德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反正是要失去崔振德这个人,不如用他换点吃的,以解基地内物资匮乏的燃眉之急。
想到这儿,桃姐咬咬牙说道,“一百斤大米!二十斤猪肉!”
没想到这次,伍岸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行。”
伍岸扶着崔振德上飞机后,干脆利落地给了桃姐大米和猪肉,其痛快得让桃姐一时有点懊恼,她是不是开口要少了?
但到底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飞机飞高飞远,再看着地上那个小腿中了枪的男人,桃姐面露嫌弃和厌恶,“拖出去喂丧尸。废物东西,害我损失了十斤大米。”
身旁的助理却没有动手,小声在桃姐耳旁说了什么,话里露出了几个字,被地上的男人听到了。
男人瞬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双手并用,想爬到基地外去,似乎连喂丧尸都不怕了。但没想到,他被点头的桃姐喊人按住,拖回基地里去了。
张汉南的死亡让伍岸不得不去y城基地接陈肯。
等看到陈肯那张棱角分明,五官立体的精致脸蛋时,伍岸反反复复问了他好几遍资料上的问题,还拿出了测谎仪。
最后实在没找到陈肯的任何问题,不得不带着陈肯回到l基地。
这一次出去,一共带回七个人,除了崔振德和陈肯外,其余五人都拖家带口,有带着兄弟姐妹一起的,也有带着孩子和伴侣一块的。整架飞机里加上伍岸,一共搭载了十五个人。
回到l基地的时候,走出飞机的他们,都被面前的建设程度不足十分之一的“基地”,不,是压根就没建设的基地震慑住了。
“这……这算什么基地?”
有个擅长种菜的女孩站了出来,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甚至没有围墙的“基地”。再看其他人,眼神也和她一样茫然。
只有崔振德,失去了拐杖后,一瘸一拐但又坚定地走向赵云朵所在的屋子里。
赵云朵听到飞机的声音,走出来后就看见了崔振德,她也是一脸惊喜,“崔教授,没想到您愿意来l基地。”
“当然。”崔振德这次没有穿白大褂,反而穿着灰色衬衫和西装裤,“我是来入职的。”
“噗哧——”崔教授一副认真正经的模样让赵云朵笑出声,“好,崔教授现在就是我们基地的实验室负责人了。”
虽然不知道实验室到底是什么样,但崔振德还是笑呵呵的应下了。
还在原地站着的人面面相觑,是陈肯先走出人群,和赵云朵打了声招呼,“嗨。”
赵云朵看了陈肯一眼,心里有些吃惊。她看了一眼伍岸,发现伍岸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她掩下情绪,不动声色地朝陈肯笑笑,“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了吧?去吃点点心吧。”
说完,赵云朵还朝外面站着的人招手,“外面风吹着冷,快进来吧。”
临时的落脚地是一间很宽敞的房子,梁团团在做饭,准备晚上做一顿大餐,再开个欢迎会。
但现在,赵云朵把他们喊进屋后,带着伍岸在另一个房间里一问,才知道b城基地发生的事情。
“那样的人确实不应该带回l基地。”
赵云朵肯定了伍岸的做法。
她没想到为了一斤大米,那个男人居然能将张汉南一家三口全部杀死。她知道末世人心叵测,但她穿到末世这么久,遇见的人都不算太坏,所以没想到人心居然能这么恶,更没想到人命这么不值钱。
两人说了两句,门外忽然有人来喊吃饭了。
“来了。”
赵云朵对今天发生的一切心里有数了,便推开门准备去吃饭去。
今天是在村里原本的用来办红白喜事的会厅里摆了两个桌子,屋里很宽敞,十几个刚刚加入l基地的人站在角落里,脸上全是忐忑不安,目光却落在桌上那道碳烤猪蹄上,怎么也收不回。
还有年纪不足七岁的小朋友,已经忍不住往下流淌着口水了。
“妈妈,我想吃那个糖醋鱼。”
小女孩摇了摇妈妈的袖子,小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