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在和程阳去包厢的路上，把她遇到程阳粉丝的事情说了。
    说完，有点忐忑地问：“我擅自帮你答应下来给签名的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程阳扭头看了她两眼。
    温黎以为他并不想给人家签名，挺过意不去地说：“要不，我去把本子还给她们，跟她们解释清楚好了。”
    她没想让程阳去解释。是她答应的，自然要由她去解释。
    想到她差点给程阳惹了麻烦，挺过意不去地说：“不好意思，我应该事先征求你的意见的。”
    程阳“噗嗤”一声笑了，两眼弯弯地说：“姐姐，你怎么那么可爱？”
    温黎有点懵。不知道这夸奖从何而来。
    而程阳看着她这懵懂无措的小表情，越发觉得她可爱了，恨不得想揉揉她漂亮的脸蛋。
    她虽然年纪比他大，但可爱得让人心跳加速。
    可能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她客户的关系，温黎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得很能干，那么重的摄影器材，她从来不请他帮忙，一个人提着就走了。
    有时候他过意不去，主动提出来要帮她提，她也是说，这是她的工作，不应该麻烦客户。
    她给他跟拍综艺的时候，跟一群男摄影师挤在一起跑，有时候节目组会设计让艺人跳进泥潭，或是趴在地上做游戏，她也跟着跳或者趴，就为了能抓拍到他最好的一面。
    因为敬业，温黎给他的感觉，一直是成熟美丽又性感的女人，偶然露出这种小女孩一样的憨态，倒是挺让他意外的。
    他摇了摇头，眼睛亮亮地说：“我怎么会怪姐姐。你帮我巩固粉丝的好印象，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顿了下，眼睛弯了弯，说：“我就是觉得，姐姐对我太好了。什么都为我考虑，我真幸运。”
    他这话说得挺暧昧的，并不像是客户，或者是合作伙伴该说的话。
    温黎皱了下眉，想着他年纪小，又是走偶像路线的，可能是跟粉丝这样说话习惯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等到了包厢，程阳认认真真地给粉丝签了名，还从随身的包里找出来两张经纪公司给他准备的签名照，一并递给温黎。
    他建议说：“姐姐要不要也签个名，就签在我名字旁边？”
    他刚才签名的时候就忍不住想了，要是温黎把名字签在他名字旁边，那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可惜温黎拒绝了。她说：“我就不签了。我又不准备出道做艺人。”
    她顿了下，开玩笑地说：“我知道粉丝之间会相互买卖偶像的专辑和签名什么的，我的签名又不值钱，说不定我签了以后，你这张签名还贬值呢。到时候转让不出去，你的粉丝要难过呢。”
    说什么也不肯签，拿着东西就出去了。
    程阳原本想陪她一起过去，只是他刚站起来，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屏幕上亮起的名字，脸色微变，耽搁了下，没能跟温黎一起出去。
    他等着手机响了两声以后，才按下接通键。
    对方的声音立刻响起来。
    但他懒洋洋的，并不是很想搭理对方。不过三言两语之后，就有了要结束通话的意思。
    冷冰冰地说：“你要是信不过我，那就另请高明吧。正好我也不想继续玩下去了。”
    对方顿了下，又跟他说了两句，他漫不经心地应着，很快就用一句“我还有事”，结束了这通电话。
    他脸色微沉地看了眼手机，面无表情地把通话记录删除了。
    温黎不在，他一个人坐在包厢里，拿着菜单百无聊赖地翻看，心里想着温黎大概会喜欢哪些菜？想了几个都没什么把握，干脆把菜单合上，等温黎回来再点菜。
    好在温黎很快就回来了。
    她挺开心地跟他说：“你的粉丝让我给你传个话，说她们会一直支持你的，让你加油，还祝你快点大红大紫。”
    程阳很高兴，说：“多谢姐姐帮我。”
    他把菜单递给温黎：“姐姐不用客气，喜欢什么都点上来，不要给我省钱。”
    温黎笑着打趣他：“就算不给你省钱，我也得有个很大很大的肚子，才能吃得下啊。就我们两个人，点多了吃不完。”
    程阳很温柔地看着她，说：“那我们就不要走，等着把下顿饭也一起吃了。只要能跟姐姐多待一会儿，我挺乐意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温黎再迟钝也听出来了。
    她愣了下，想拒绝，但看到他看着她时，那双充满希翼的眼，以及仿佛不知道难过为何物的一张无忧无虑的帅脸时，拒绝的话就有点说不出口了。
    她委婉地说：“那可不行，我还要早点回家睡觉，明天还要努力干活挣钱呢。”
    程阳笑了笑，说：“我跟姐姐开玩笑呢，把你吓到了吧。”
    温黎偷偷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和她开玩笑。
    不过这顿饭吃得还是挺开心的。
    温黎本来就不是个沉闷的性子，而程阳也是开朗阳光的类型，又挺会察言观色，一直挑温黎感兴趣的话题聊，两人时不时就哈哈笑起来，包厢里的气氛活跃极了。
    结果这顿饭就吃到了晚上十点多才结束。
    程阳提出来：“我送姐姐回去吧。”
    温黎想起来他的经纪人特意找她说过，作为艺人，随时随地都要注意言行举止，不能轻易被狗仔拍到一些不好的照片。
    她可以跟程阳有一些暗戳戳的互动，用来取悦cp粉，但必须模棱两可，等这波热度过去以后，经纪公司还要站出来解释说，两人是为了配合综艺播出，做了一些营业，程阳依旧单身。
    但如果是孤男寡女，深夜结伴进小区，被狗仔拍到就说不清楚了。
    温黎摇了摇头，说：“我还是打车吧。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免得让经纪人担心你。”
    程阳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但温黎决定的事情一向不会轻易改变，他只能作罢。
    路上一直给她发消息，让她到家了立刻通知他，还说了些“今晚很开心”之类没营养的话。
    温黎快十一点才到她住的公寓。
    出租车不能进小区，她从大门步行到单元楼下，走到一半的时候，听见身后有男人的脚步声。
    她一下子害怕了，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可是，她走得快，身后的人也走得快，跟着她走了好几步路。
    她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两下踢掉高跟鞋，撒丫子跑起来。
    没跑两步，被身后的人拽住。
    她转身就去咬那人的手。
    男人没防备，闷哼了声，才来得及开口：“你属狗的？这么爱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