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尸骨最诡异之处,却是没有任何支撑,还稳稳立在那里,仿佛活的一般。
柒怀瑾乍一看到这场景,差点叫出声来,及时紧紧抓住身边晏玄翊的手臂,才勉强将声音憋回去。
半晌才缓过劲来,不受控制地颤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晏玄翊嫌弃地支开那紧抓他手臂的手,冷笑道:“还能是怎么回事,这些尸骨都是在这周围的冷宫中找出来的。”
“都是这些年被皇后用各种理由将其扔到这里来,然后死在这里的宫妃。”
“什么?这么多……皇后为了排除异己,究竟暗暗弄死了多少宫妃啊?陛下都不管吗?”
柒怀瑾震惊地又往这个冷宫角落的小院里瞥了一眼,里面立着的尸骨足有十六具!
“这些仅是无人帮忙收敛尸骨的那部分,还有一些尸骨被家人领回去,在冷宫中寻不到。”
晏玄翊说着目光却朝芷瑜的尸骨看去,他并未让人动那尸骨,依旧保持原样,在杂草中露出一些白骨。
不知为何,与其他尸骨相比,芷瑜的尸骨隐在杂草丛中,却仿佛更为鲜活。
柒怀瑾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我说王爷……你是如何让这些尸骨立在那儿的?也没看到支撑物和人偶线这类的东西。”
“你不会想知道的。”
晏玄翊懒得理他,看到两个小太监喊来了禁卫军,他就更不打算出面了,就看看这些禁军能查出些什么来?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知道此事,会是怎样的反应?
这些禁军在看到这狭窄小院中竟然立着这么多尸骨,也被吓得不轻,毕竟是在冷宫中,这些尸骨的身份可想而知。
禁军们也不敢擅自处置,只好向上禀报。
后宫之事也只有那位大景最尊贵的女人能管得了,结果最后消息还是到了皇后那里,一切得由她定夺。
消息传过去时,正好太子和太子妃也在皇后那里,三人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
这两天他们都太倒霉了,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但小灾小难不断,到了走路都能摔倒磕掉牙,喝水都能呛岔气的地步。
“晦气!我说这两日怎么这么倒霉,定是因为那煞星的关系!”
太子景诏彦气愤填膺地拍着座椅扶手,冷声道:“母后与孤就是那煞星被送到冷宫后,就开始不断出问题!”
皇后想了想也连忙点头,“不错!刚将那煞星送过去,哀家身边两个嬷嬷就忽然变得又疯又傻,接下来哀家这边就一直没有消停。”
苍妍玲在一边听着,脸色发白,这两天她没能好过,白天还好只要小心些就能避免那些小灾祸。
可到了晚上,就总能听到身边有一些奇怪的声音,睡着都做噩梦,想醒也醒不过来。
她隐约觉得其中有蹊跷,一直以来她一切都是顺风顺水,还从未出现过这种倒霉状况且。
但似乎自从苍云烟那个“煞星”出现之后,她似乎就开始磕磕绊绊起来。
太子这时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道:“孤要亲自去瞧瞧,就不信那煞星真有这么邪性?”
皇后不放心,将儿子拉住,“别急,你没听出来吗?他们没在冷宫里见到那煞星,那些尸骨如何出现的还不好说。”
“母后,要不儿臣去钦天监走一趟?就算请不到国师,让那几个道门出身的老臣去瞧瞧,说不定能压得住那煞星?”
皇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哀家就将此事交由太子你去处理。”
苍妍玲忍不住插嘴:“母后,以免那煞星拿那些尸骨作妖,您还是趁早想个对策,其他还好说,就是怕调查起那些尸骨的身份……”
听她这么一说,皇后的脸色再次一变,这些年来她明里暗里处理掉的宫妃,连她自己都记不得有多少。
元景帝在位这些年,每三年举行一次选秀,宫里那些个宫妃和宫女大部分也是三年一换。
如今陛下自己都不知道后宫究竟有多少宫妃,他就认那几个为他生了孩子的,其他的哪怕一夜承恩,也不会让他留下多少印象。
“那些尸骨的身份查出来也无碍,都是些小门小户里来的,要不就是犯重罪被打入冷宫的,哀家还不放在眼里。”
宫里这些宫妃背后家族有权有势的其实并不多,能有本事将那些尸体带回去的也就罢了,没本事带回去的,不足为惧。
苍妍玲抿着红唇,一颦一笑都带着独特韵味,美丽容颜上的表情变化,总能引起他人注意。
太子拉住她的手,难得柔声安慰:“不必担心,如今那煞星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翊王那边或许不好处理,不过就那煞星的命数,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将翊王府都给克死!”
“妍儿,你留在这里陪着母后,孤去看看。”
苍妍玲脸上露出太子最爱的娇柔模样,乖顺地点头,“好,太子殿下早去早回。”
太子景诏彦看到她这模样,心中一阵柔软,就连脸上的神情都变得温柔不少,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
皇后见两人这腻歪样,只觉得有些烦躁,令她回忆起一些不太好的经历。
“赶紧去吧,记得先想个法子拖住翊王,至于那个灾星,能弄死就直接弄死,若是她命大就把人扔回翊王那里。”
“是,母后,儿臣知晓该怎么处理了。”
……
冷宫这边,晏玄翊和柒怀瑾收敛气息隐在一边看热闹,一队禁军围着这片冷宫,不让其他人进出。
有几个胆子较大的禁军想要将立着的尸骨放平,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了,这些尸骨就像被焊死在那地方一般。
“邪性!太邪性了!我听家里老人说过,这是尸骨有怨,无论如何都不肯安息!”
一个禁军小伙神神叨叨地说着,手里捏着一个玉牌压在心口位置,眼中满是惊惶。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禁军抬手就往小伙脑袋上拍去,斥责道:“别乱说!这里可是冷宫,到处都是疯疯癫癫的戴罪宫妃。”
“你说这话是想掉脑袋吗?”
小伙慌忙摇头,“头儿,我不是胡说,我家里那位老人是玄门出身,他说的绝对不会有错!”
“看,这玉牌就是他给我的保命符,我从出生就戴着,帮着我挡了好几次灾!”
听小伙这么说,被叫“头儿”那个禁军看向玉牌的眼神都变了,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拿。
“别!头儿,这东西除了我自己之外,别人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