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符文锁链上蕴含的力量,褚绫公子靠近稍许就能感知得到,想要触碰却被弹开。
为首老者连忙阻止他,解释着,“主子小心,这力量与我等所修玄术不同,强行抵御只会被反噬。”
“会被反噬?那该如何破除?”褚绫公子挑眉,对符文锁链上的力量更好奇了。
老者如实回道:“我们师兄弟正在想办法破解,还请主子多给我等些时间。”
“需要多久?”
“最少三日。”
三日?还等得起。
褚绫公子很快冷静下来,恢复那副儒雅随和的模样,朝着几位老者拱手行礼。
“劳烦诸位了,这十年诸位与在下留在大景,为在下与北翟谋划布置,真是辛苦了!”
“等事成之后,在下定许与各位国师之位!”
几个老者连忙回礼,“主子客气了,我等也是北翟人,自当为北翟与主子殚精竭虑,可不敢奢求那国师之位。”
“再说……我等能力有限,怕是也担不起国师职责。”
褚绫公子表情略显苦涩,诚挚地说道:“你们已经是北翟最厉害的术士,若你们都当不起,还有谁当得起?”
“若是北翟也出一个如国师无殇那般的存在……哼!也不知是福是祸……”
几位老者更是忧心忡忡,别说出一个国师无殇级别的存在,就是方才出手那人的修为,也不是他们能抵挡。
另一边,在药浴桶里泡够了时辰,云烟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唇边却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过须臾间,那道透明身影就出现在屋内,看到躺在榻上的小姑娘后,脸上神情终于释然。
可注意到周围环境,芷瑜不由得皱眉,开口就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是翊王妃吗?不住在翊王府里,怎么在这般朴素的地方?”
“你这丫头莫不是被赶出来了?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
“停停停!别瞎猜,我只是在这里休养身体而已,并非是被赶出来。”云烟连忙阻止芷瑜继续瞎猜。
“倒是你,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说说看呗?”
幽魂芷瑜飘在空中,回想起这几天所知道的事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云烟也不催她,继续躺在床上不动,天眼视野展开,又从芷瑜魂体中看到了不少新增的因果。
甚至原本那已经变成灰色的姻缘线,都在逐渐恢复色泽。
她忍不住好奇地问:“看你这模样,是见到你心心念念的褚绫公子了?”
芷瑜表情一变,身上戾气都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只听她开口道:“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人心……哪抵得过人性?”
“这么深奥的问题,你真要与我探讨?”云烟玩味挑眉。
“并非是要与你探讨,只是感慨而已,当初我一心认定的一切,如今看来就是可笑的虚妄而已。”
芷瑜说着,抬手盯着自己透明的手掌,低喃道:“我本在八年前便死了,如今这一抹魂魄,也是靠着你的力量存在于世。”
“虽来过这世间,可我终其一生也仅是短短十几载,被算计到身死,何其可悲啊……”
嗯?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恋爱脑觉醒了?
云烟有些看不懂,接着问:“当年事情的原委你已经弄清楚了?”
芷瑜点头,“的确已经弄清楚了,不过可惜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我觉得不晚,你虽然只是魂体,但若你想也依旧可以陪伴在心爱人身边。”
在云烟的意识与认知里,这个异世虽然不是修真世界,但灵气也比前世的地球浓郁,魂体亦可修炼。
想当初她就是以魂体修炼,才成就如今元婴大圆满的修为,等到了化神期,还可以修成新的躯体。
届时,便是成功打破神魂与躯壳的壁垒,成功达到那所谓的“神”境。
“陪在心爱之人身边?不,已经没有那样的存在了,如你所说,因果已断还有什么好续的?”
芷瑜魂体微微震颤,显然是有些动摇,她果然受刺激不小。
这让云烟更好奇了,“褚绫公子负你啦?”
此话一出,屋内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芷瑜脸上表情变换了好几次,眸底满是挣扎。
最终她只是无奈地摇头叹气,“整件事……还是从头说起吧。”
这下小姑娘立马有了精神,坐起身拿过榻边放满零食点心的盘子,抱在怀里边吃边听故事。
十年前,北翟皇子化名为褚绫,跟随戏班入大景,暗中部署两年,逐步搅乱大景局势。
在帝京以梨园掩藏身份,借此收集帝京有用信息,伺机拉拢或收买朝中官员。
而八年前那场大景乱局,除了表面上皇后与肖贵妃相斗外,有着北翟身份的褚绫也暗中搅弄风云。
不仅让人搞出五起灭门惨案,还用其布下“五行阵眼”,用于破坏大景帝京的“势”。
可惜,大景气运被国师无殇掌控千年,他们仅是用这等代价献祭所布置的法阵,根本无法搅乱整个大“势”。
但褚绫本也不是仅为了破“势”,而是要彻底搅乱大景局势,然后让北翟趁虚而入。
他先是与陆家搭上线,为他们出谋划策,共同将“通敌叛国”大罪牢牢扣在肖家头上,暗中促使皇后在这场死斗中取得胜利。
然,整个过程并没有那么简单,无论是皇后背后的陆家还是肖贵妃背后的肖家,都仅是被北翟利用了而已。
褚绫将大景乱局传回北翟,并与北翟里应外合,让北翟大军乘虚而入。
“后面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北翟大军气势汹汹而来,结果被年仅十三岁的翊王带着大景军队以少胜多,将其死死拦在北门关外。”
芷瑜说得很简洁,不过倒是让云烟解开了不少曾经的疑惑。
“那么后来呢?布下这么一个大局,失败后褚绫公子又干嘛了?他这八年一直潜藏在帝京里,都做了什么?”
面对小姑娘满是期待的表情,芷瑜遗憾的摇头,“抱歉,我还未来得及探查到他这些年的布局。”
“他十分警惕,我套他话多次,他都一直顾左右而言他,透露的信息有限。”
云烟歪着脑袋沉思,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情况,不由得盯着芷瑜身上的因果变化研究。
“若当年是北翟搅乱了大景局势,那么他们这八年来的布局只怕更可怕。”
“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布置是否能影响大景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