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把你老公吃了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村民大惊失色,然后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纷纷回过神来,震惊的捂住了嘴。
!!
弈骁他们也反应了过来。
不同于变成老鼠、变成马、变成大黑牛……
养鸡户失踪的男人,如果变成鸡的话,可能跟其它他们养殖的鸡一起,早已上了人们的餐桌。
也许现在就躺在在座的任何一个人的胃里。
“呕!!”
“额……!!呕!!”
周围的村民想到这里,一阵恶心,好几个人纷纷俯下身呕吐起来。
一想到自己可能吃到了人肉,他们就感觉阵阵恶心直往上涌!!
“巡逻队,你们俩,跟她回去一趟,看看有没有表现出智力的鸡,快去!”弈骁挥手指挥着,然后对养鸡户的女人说:
“你别担心,他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住的,你跟他们回去找找,找到的话就把他保护起来!”
“是!”“是!”
巡逻队的2人接令,把养鸡户的女人扶上马,喝了一声,往她家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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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我爸爸今天也不见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变成了动物,如果他被吃了的话,我真的接受不了,呜呜呜……”
这时人群中走来了相互搀扶的一对年轻夫妇,他们已经猜到了什么,泪流满面。
弈骁思索了一下,抬头说:
“我知道他可能在哪里,你们跟我来。驾!”
说着,他果断的骑上马,朝家里奔跑而去。
弈然和重华把那两人拉上马,跟着弈骁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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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南幽给小大他们喂了吃的和水,正在马厩里给奶奶刷去身上的马蹄印和泥土,就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到近,朝马厩的方向跑来。
她好奇的探头出去,看到3匹马朝他们奔跑而来,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爸爸!呜呜呜……爸爸!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刚到马厩,那对年轻夫妇就扑了上来,抱住那匹陌生的马的马头,呜呜的哭泣。
把那匹陌生的马的缰绳交给那对年轻夫妇后,弈骁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哥,你说,我们……可能已经吃过人了吗?”弈然也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喃喃的说。
“别瞎说!”弈骁皱着眉说。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自己的村民居然一个接一个的变成了动物,让人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自古以来,自己和村民打猎吃动物,天经地义。
而现在,却有人变成了动物……
自己一直坚持的信念,在此刻,发生了一点点动摇。
弈骁看向重华,发现重华也在看着自己,眼中的情绪很复杂,有惋惜,恐惧,担心……
还有一点动摇。
是啊,昨天自己还在跟重华说弱肉强食的道理,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话仿佛在耳边回响。
弱的动物被强的动物吃,所有的动物又被人类吃,这是……
自然的循环。
那么现在,人变成了动物,被迫加入了动物界残酷的弱肉强食,从食物链的顶端跌落,这也是……
自然的安排吗?
弈骁这么想着,感觉脑子有些乱,他摇了摇头,示意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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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了吗?
重华眨眨眼睛,悠悠然醒了过来。
她在床上坐了起来,感觉周围黑的过分,周围的家具全都只有一个黑乎乎的朦胧的影子,看不清晰。
!!
重华一下惊醒了,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在夜里看不清?!
她有一丝慌乱,再次四处看了看,窗户,衣橱,桌子椅子……
在黑夜中,这一切她熟悉的布置,全都朦朦胧胧的。
重华起身下床,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一下床,脚踏到地面的一瞬间,钻心的疼痛从脚底传来!!
“啊!!!”
重华惊叫一声,两个脚的脚底仿佛被一万根针刺穿一样,刺进了她脆弱的脚心,一时间两只脚鲜血淋漓!!
她的身体剧烈抖动,摇晃了几下,几乎站不稳!
这时她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看清了脚下——
脚下的地板,竟是布满了钢针的地刺!!
成千上万根尖锐的地刺铺在地板上,没有一丝空隙,她险些站不稳差点用手去扶地板,看清后连忙缩回了手!
忍着钻心的剧痛,重华回身想要回到床上,她一回头,却发现——
床没了。
消失了。
“哈……又是这个噩梦?!嘶……好疼……”
重华无奈的叹息一声,环顾四周。
果然,四周的一切家具都消失了,床消失了,衣柜消失了,桌椅消失了。
整个世界又变成了一片黑暗,只有孤独的一束光打在自己身上。
这个房间变成了空无一物,只有地刺的房间。
这是梦!这是梦!
重华在心里不停的自我催眠。
我不疼,我不疼……
嘶……可是还是好疼啊?!!
为什么梦里的疼痛感这么真实,真的有必要吗!
重华心里默默的说着,一步也不敢动,四处看着。
这时她好像听到了“滋滋……滋滋滋……”的机器运转的声音。
她连忙到处看,却没有发现任何机器。
滋滋声不断传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一看——
只见天花板上布满了钢针,针尖向下,更恐怖的是,这天花板正在不断下降!!
“我靠!!”
重华大喊一声,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地板是尖刺,天花板是尖刺,天花板还在不断下降……
这是要把我压成肉饼吗??
一时间,重华的脑中浮现出自己的身体上下被尖刺穿透,然后被不断下压,骨骼断裂,整个人被不断压缩的画面……
她艰难的往前迈了一步,钻心的疼痛从脚心传来,脚又被数十根钢针刺穿,疼的她浑身颤抖。
“救命!救命!!”
她不断呼喊着,然而这个小房间没有任何出入口,旁边也没有任何人。
“滋滋滋……”
带着尖刺的天花板还在不断下降,不断下降……
重华已经无法直立行走,她猫着腰,不停的躲避着下降的天花板上的尖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布满钢针的地板上,每一步都钻心的疼……
“重华。”
这时她好像听到了谁在叫她。
她狼狈的转头望去,这黑暗的世界里,却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