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那一刻余宽就明白了一切,包括幺幺诡异的奇术是什么。
灵目的出现让人类各方面都在产生蜕变。
异变前很神奇的催眠术,在异变后几乎无法对拥有灵目的人产生影响。
这一切都是因为灵目拥有很强的检测功能,对任何形式的攻击进行示警。
示警和消灭是两回事,有些攻击就算灵目发出警告也很难解决,比如绝对的力量压制,以及特殊的能量特性。
催眠和精神控制明显不在此类,这两种攻击形式一旦被人发觉,就很难产生作用,可以说灵目就是这些的天敌。
幺幺的奇术不属于催眠和精神控制,甚至可以说没有丝毫进攻性,以至于灵目都无法察觉,余宽称之为心念共鸣。
这种奇术是让人共鸣某种情感或感受,幺幺从小就有智力缺陷,心里最亲近的人就是她父亲。
被她心灵共鸣的人就是在同步这种感情,除非在相同事情上有比她更深刻的情感。
正因为幺幺智力有缺陷,所以她对赖董的感情十分纯粹,没有任何杂质,想拼过她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心念共鸣类似共情,区别在于共情往往存在于经历类似的人之间,而心灵共鸣是直接让你拥有这个经历。
感受这个东西是无法防御和抵抗的,在你没有感受之前你什么都不知道,一旦感受到了就难以消除。
味觉正常的人没吃过糖,是不知道糖是甜的,吃过之后哪怕失去味觉也不会忘记甜味。
幺幺的难解之处就在这里,她并非持续发动奇术,而是让你感受之后你自己忘不掉。
余宽努力想要忘掉的回忆中潜藏着对父亲最深的情感,这种刻骨铭超越了幺幺对赖董的孺慕之情。
当他记起真正的父亲,就破除了幺幺的奇术,
想到这里余宽心中一阵后怕,“幸亏赖董是你亲爹,要是干爹的话,我还真就没辙了。”
越想余宽对幺幺的杀心越盛,敌人之女加上诡异难防的奇术,她必须死。
“所有人寻找一个身穿蓝色公主裙,三十多岁拥有智力缺陷的女人,发现后就地格杀,不许跟她说话,不许听她说话,不许看她写字!”
发出必杀命令,余宽直奔遇到幺幺的楼层,沿途见人就杀。
“公主裙?三十多岁??智力有缺陷???”
一间被风啸击穿的办公室内,杨勇看着半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陷入沉思。
尸体上半身消失了三分之一,衣服碎片看起来像个蓝色裙子,至于是不是公主裙只有鬼知道。
年龄无从分辨,杨勇没有看一眼女人的脚或者大腿就能知道女人的岁数的本事。
至于怎么判断尸体生前有没有智力缺陷,更是让人一个脑袋两个大。
算了,等余宽下来再让他辨认一下吧。
杨勇做出最终决定。
酿酒基地占地辽阔,几十号人扔在里面毫不起眼,清理安保集团算上来去路程也只花了一个上午,在这里足足花了数倍的时间。
杀戮一直持续到深夜,厂区的各个角落还能时不时发现躲藏起来的人。
许多地方搜索时没有人,等转一圈回来却发现有人在里面。
双方都是流动性的,玩得就是捉迷藏。
“不行了,我快杀吐了!”
阿豹浑身血污,完全看不清楚人样,坐在台阶上猛吸香烟。
另外几个围坐在附近的山庄成员沉默不语。
杀人,尤其是杀大量的人很容易给人造成心理不适,若是两方拼杀还好,怕得就是这种单方面屠杀。
杨镇抬手拍死面前一直跪地求饶的女人,心中同样压抑。
傍晚时刻许彪苏醒过来,杨镇也加入了清扫行动。
一路走过,杀掉的都是些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各种求饶、威胁、辱骂、卖惨不一而足。
双方谈不上仇恨,顶多只能算利益纠纷,赖董活着时怎么也没想到杨镇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在他眼里利益上的分歧都是可以谈的,无非是谁多谁少的问题。
直到死他都没明白,为何山庄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他,更不明白为何能放过重工厂,却要干掉自己。
杨镇盯着自己纤尘不染的双手,仿佛要看清上面有多少血腥和冤魂。
“呵呵,你们老大贪习惯了,以为什么东西都可以伸爪子试一试,有些事情在不该的时间做了是要死人的,可惜他不知道再过些时间他想要的这些东西我都会送出来。”
外面的狼不止一只,如同酿酒基地这般的聚集地还有不少,不干掉一只体型够大的,怎么能震慑住其他狼。
哪怕剩下的狼对杨镇仇视,打算伺机报复,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至少现在他们不敢乱动。
若是杨镇透露出有和酿酒基地谈判的意图,其他狼会一拥而上,将他分食殆尽。
能退一步,就能退一万步。
放下双手,杨镇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今天他听到最多的一句就是‘我是无辜的’。
哪有什么无辜,吃了酿酒基地的饭,就要承担酿酒基地的责任,这是一个集体,人人有责。
卫建忠杀掉了两个山庄成员,这些所谓无辜的人就没有给他做过饭,刷过碗?
给他做饭刷碗的人没有用这种劳动换来的食物养活自己的家人朋友?
整个世界都是这样,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唯一能区分的就是站队,敌对立场之间岂会有无辜之人。
山庄要是被攻破,杨镇可不信这些如狼似虎之辈会觉得躲进避难室的人无辜。
一切还是那句话,技不如人罢了。
杨镇心底早已做好准备,等待着哪一天被更厉害的人打死在某个角落。
在此之前他会挥动拳头,打碎一切对他露出獠牙的狼头。
杀戮结束,几十号人带着满身煞气集合在一片巨大的库房前,所有人都很沉默。
必须做的事不代表喜欢做,整个过程中每个人都像杨镇一样审视过自己,无论他们找了什么样的理由,最终还是完成了这件事。
也不能说是每个人,至少有一个人意犹未尽,那就是余宽。
“呸!我还没杀够!”吐了口痰,余宽满是不爽的说道:“那个狗日的敢冒充我爹,让他死的太轻松了。”
“至少你这次成功干掉了这里的老大。”
白文星劝慰着。
“他算老大?”
李豆豆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