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辞别了母亲,杨镇来到山庄门口和众人汇合,这次出动的人手很多,光负责战斗的就有二十支小队。
更不要说负责运输的队伍,门前的路上排了好长一串各种型号的货车。
经过大战的磨砺,存活下来的成员都今非昔比,不管他们在山庄内处于什么定位,没人会惧怕战斗。
杨镇坐进最前方的车辆,所有成员立刻登车,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拖沓,整条长龙开始缓缓移动。
“以前坐车觉得挺快,现在怎么感觉这东西跟乌龟一样。我睡一会再跑都比它先到。”
这是苗杏林第一次参加山庄行动,整个人有些莫名兴奋。
“不开车过去,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了,你一个坐车的哔哔什么,我开车更难受。”
余宽看着把脚踩在前挡风玻璃上的苗杏林,没好气的回答。
众人急行军跑着过去肯定比开车绕来绕去快,总不能用双手抱着物资回来吧。
慢就慢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余宽和苗杏林的交流杨镇没有参与,独自点了一支烟,默默的看着窗外。
异变至今已经半年多了,灵目一直没能接收到新的信息,原本杨镇以为在半年的时候会有些变化,现在看来还得等。
真焏修炼早已陷入瓶颈,和杨勇说的一样,每当他尝试提炼五焏,就会被灵目中某种莫名的律动干涉打断。
这种律动会让全身真焏出现一些不正常的波动,用内证之法观察也找不到缘由。
倒是昨天和宁秦水交流内证的时候有了意外发现。
宁秦水一直在尝试调整自己的脊椎里的骨髓和神经,昨日突发奇想,能不能把能量填充到骨骼中间,以能量蕴养骨髓从而激发更强盛的气血。
杨镇不敢让这家伙一个人乱来,干脆按照设想亲自帮他验证下可行性,倒地危不危险。
这一看竟发现自身骨髓和宁秦水不太一样,杨镇的骨髓中有一种神秘的红色物质。
思前想后才猛然记起,这不是参加试验时注射的针剂吗,
杨镇一直以为那针剂早就消耗完了,没想到骨髓里还有,又联想到入梦时自己练不出真焏,却催生出海量气劲。
顺着思路,最终杨镇理清了思路,宁秦水的想法没准是对的。
气劲本就是气血的一种体现,他能练出远超常人的气劲总量,代表着拥有比常人更加强盛的气血。
同理,真焏是生命能量和气劲的综合体,其根源同样离不开气血。
杨镇的真焏一向以雄浑着称,远不是白文星、许彪能比拟的。
“是我小瞧气血了,它并不简单。”自嘲的笑了笑,杨镇找到当初能和卿凌子过两招的原因了。
车队的行进丝毫不受杨镇的思绪影响,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不少成员一边开车,一边抽着烟,吃着零食。
胡虎甚至还有喝着酒,单手驾驶后八轮,可惜的是他怎么也喝不醉,不过没关系,酒不醉人人自醉,难得糊涂。
“虎子,你哥要是还活着多好,咱们三兄弟跟着老爷子一定能拿个称号,到时候求一求老爷子,没准就能让山庄派人找到你嫂子和大侄子了。”
何保双手一搓,对着车窗外吹了口气,漫天花生皮随风飘散,手中只剩下白嫩的果仁。
把右手里的花生倒进自己嘴中,又把左手伸到胡虎嘴旁。
胡虎嚼了口花生,仰头吹干一整瓶白酒,顺手把酒瓶扔出窗外,说道:“豹哥,你傻啊,这么简单的事怎么能浪费一个条件。”
“之前咱们不是没去找过,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所以才要发动整个山庄啊,你不想找回你侄子?”
“想啊,做梦都想。”胡虎的眼睛迷蒙起来,努力模仿出醉酒的样子,可也只能骗骗自己,气的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这破体质,想喝醉都不行,还真怀念以前二两就倒的日子。”
何保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乐了起来,一脸神秘的说道:“老马你知道吧,上次大战挨了两枪,送到医务室取子弹的时候打了好几针麻药都没生效,只能硬取,最后叫得老惨了,据说都掉眼泪了。”
这么一打岔,胡虎的忧思被冲淡不少,“真的?他可一直自诩硬汉……”
类似的情景还有不少,整个车队都在用不同的方式调整自己的状态,大家都明白这场军营之行注定有人会永远留在那里。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战斗,山庄给了每个成员选择的机会,能来的人并非不怕死,而是敢面对死亡。
车队没有安排侦查人员,一切都由分散在各处的贯体级完成。
贯体级的感知十分敏锐,可以有效侦察很大一块范围,发现异常只要有人震动一下能量,所有小队就能立马集结进入战斗状态。
哪怕一公里外有人用狙击枪进行狙击也不怕,强烈的破空声和剧烈的空气波动是那样醒目。
就像有人在耳边大喊:“小心,我开枪打你了。”
这条绕城小路被不知道多少波人清理过,一路既没有障碍堵路,也没有扭曲者拦截,看来聪明的幸存者们都知道绕开繁华的城区闹市。
直到临近军营的岔道路况才变的糟糕起来,失修的路面杂草丛生,有一段还被山体滑坡掩埋,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
真炁轰击,罡气夯实,一个小时不到这段路就被重新清理出来。
沿着复通的道路,车队行驶过一座山头,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下。
剩下的路需要步行,不能把车直接开进军营,等会打起来万一把车弄坏了,大家真就来了个寂寞。
杨镇看着山坳里的军营,相比上次所见更显残破,不少藤蔓植物爬满整个墙面。
也不知道里面的扭曲者是不是还活着。
“老大,我很早就有个疑问,这些扭曲者都吃什么啊?会不会被饿死?”
看来有这想法的不止杨镇,苗杏林的好奇心更盛。
“我哪知道他们会不会饿死,要不然等会我抓个过来,你和他秉烛夜谈一番?”
杨镇很费解,你怎么能想到问我这个问题,我又没当过扭曲者。
“不用了,要是他们能被饿死就好了,这样我们就不用再和他们战斗了。”
苗杏林连忙摆动双手拒绝。
扭曲者会不会被饿死,这么有趣的问题马上就会有答案了。
杨镇带头走向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