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从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段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开始了。
她深知自己可能是因为苏运突然结婚,刺激到了自己,所以才急需找一个人来弥补自己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所以在顾言深表白成功的时候,想要抱一抱她,她毫不犹豫地就躲开了。
那一瞬间,所有暧昧气氛都消失不见。
明珠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不太……习惯。”
顾言深面色如常,好像并不因为这事儿生气。
反正他也不是真心愿意跟明珠在一起的。
……
谈恋爱这事儿,明珠当天就告诉了店里的员工,主要就是让苏运知道。
店里安静了一秒后,都在为明珠高兴,只有苏运脸色阴沉得可怕
有好几次苏运都想上前去质问,却被宋轻语给拦住了。
经过昨天她跟苏运提了那个建议后,苏运就默认她待在这里了。
她拉着苏运,悄声道:“不要轻举妄动,她很有可能是为了气你,故意说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了宋轻语的话,苏运渐渐平静下来,不确定地问道:“真的?”
“当然了。”宋轻语自认为了看了很多言情小说,很了解其中的套路。
可就是这种套路,也唬得苏运一愣一愣的,他勾起唇角,笑道:“也是。”
想到这,苏运和宋轻语就更加亲密了。
这些小动作也落到了明珠的眼里,她来到两人面前,很有礼貌地说:“这位小姐好像不是我店里的员工吧。”
宋轻语反应很快,亲密地挽着苏运的手肘,抬高下巴傲娇道:“怎么,不允许我来看望看望我夫君呀?”
明珠面不改色:“看望夫君是一码事,但要影响到店里的生意就不好了,是吧苏运?”
这话是对苏运说的,苏运张嘴刚想要解释,宋轻语暗自掐了把他的肉。
苏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也反应过来,揽过宋轻语,向明珠示威:“我虽是你店里的员工,但轻语是我的妻子,她来看我,我总不能把她往外赶吧,明老板不会是那种不讲情面的人吧。”
阴阳怪气这项本事,像是无师自通,苏运说起来尤其戳人心坎儿。
明珠都快要绷不住了,但还是强行维持住体面,“这么说起来,员工结婚,我这个做老板的也该给你们俩一份贺礼吧。”
“这样吧苏运,我给你放一个月的假,好好跟你的妻子度蜜月去吧。”
说完,明珠转身就潇洒地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苏运整个人都傻了,赶紧松开宋轻语,沉声道:“我都说了起反效果了吧,你非得耍小聪明,看见了吧,这事儿怎么办?”
他现在可真是后悔会答应宋轻语这个愚蠢的提议了。
被劈头盖脸地指责,宋轻语也委屈了起来,低着头,绕着手指,声音闷闷地说:“那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啊,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你看了多久,她看了多久,你长点儿脑子行不行啊。”
“不过。”宋轻语脑海中灵光乍现地抬头,“她能有这个反应,恰好说明她心里有你啊。”
“可别再出馊主意,我现在就去跟她解释去。”
“别别别。”宋轻语拉住他,“你就再信我一次,我一定会让她露出真面目。”
苏运拨开她的手,坐在台阶上,“我倒要听听,你打算怎么做。”
“要想知道一个人的真实想法,就要让她失去些什么。”
“你什么意思?”
“你直接去辞职,她如果挽留你,就说明心里有你。”
“如果她同意了呢?”
“她同意的话,那就更好办了,你别忘了你可是红珠夫人的儿子啊,到时候你找人给她的店铺施加点儿压力,她也只能来找你啊。”
听了她的“宏伟计划”,苏运简直就是无语,“人家本来就挺依赖我,你这就是多此一举。”
可不是嘛,本来有什么事,明珠就会来找他,可宋轻语呢,非得来插一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你傻呀苏运哥哥,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你就只能是她的员工,发展不了更亲密的关系。”
听了这话,苏运突然感觉醍醐灌顶。
是了,他作为明珠的员工,有义务为老板分忧,可如果,他不是呢。
“那到时候,你就可以随意提要求喽。”
“别说了。”苏运一下子站起来,“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你放心,这办法绝对靠谱。”
......
店里大家都在忙着,苏运径直走到明珠面前。
“我要辞职。”他开门见山。
此话一出,所有的目光都几乎落在他身上。
明珠诧异地抬头,这话实在给了她当头一棒。
“他居然会辞职?”
“他可是明老板的得力助手啊,明老板不会同意吧?”
“说不准,这个苏运刚结了婚,说不定要回去陪老婆,明老板也不能拦着啊。”
袁月走过来,不可思议地问:“不是苏运,你真要辞职啊?为什么啊?”
“他们说的没错,刚结婚,总要回去陪陪老婆吧,生前没娶上,死了总要快活快活吧。”
“那工作也不影响你的婚姻啊。”赵奇也非常不解他的这个行为。
就连楚棠的思想都很先进:“是啊,你在这干得好好的,不能因为结了婚,就放弃工作的机会啊。”
“够了。”明珠厉声打断,“既然他要辞职,就留不住一个想走的人。”
说着,明珠就走到柜台里面,拉开抽屉,数了一叠钱,又拿起旁边的一份合同。
她把钱交给苏运:“这是这些天的工资,本来想今天营业结束时候发的,现在我就发给你。”
苏运拿着钱,只觉得十分烫手,很想跟她坦白自己根本不想离开,可是宋轻语怕他说漏了嘴,就在他身上施了咒,根本就说不出来。
“还有这个。”明珠拿着合同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在他眼前撕成了两半。
纸张碎裂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店铺里显得尤为清晰,苏运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
她把破碎的纸扔在苏运面前,笑道:“合同作废,这位客人你需要什么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