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日,粮草陆续的朝着北方运送了去,还有各地的粮草不断的朝着凤阳运送而来。
朱雄英没等到云南的粮草,倒是等来了马秀英。
“祖母,您怎么来了?”朱雄英诧异道。
“这是我老家,我咋就不能来了?”马秀英一指点在了朱雄英脑门上,笑道:“只允许你这小家伙回凤阳,我就不能来看看了?”
朱雄英摸着被祖母轻点过的额头,憨笑道:“祖母您来了,自然是好。只是,孙儿这啥也没准备,您这也不提前说一声,孙儿好给你接风啊。”
“雄英哥哥……”车厢门帘一下撩开,徐妙锦从车上跳了下来,一下扑在了朱雄英怀里。
马秀英左手拉着朱雄英,右手拉着徐妙锦,身后跟着一众皇子皇孙,浩浩荡荡走在凤阳的街道上,两旁是熟悉的乡亲,不时有人停下脚步,向马秀英行礼问安。
马秀英一一回应,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那份亲和力让朱雄英感到格外亲切。
“祖母,您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朱雄英试探性地问道,他知道马秀英行事向来有目的,这次突然造访,定有深意。
马秀英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没有啊,那日妙锦这姑娘在坤宁宫说想你了,我和你爷爷一说起来,也有点想你了,就来看看,这凤阳又不是其他地方,说回来也就回来了。”
朱雄英闻言,也不再多问,恰在此时,马秀英看着街边正在翻修,又看了看多了许多没见过的商贾,朝着朱雄英问道:“这地方多了许多陌生面孔啊。”
“都是京师来的小掌柜的,祖母您出宫少,若是长安姑姑来,就会发现许多都是熟面孔,全是裕民坊和下街的。”
朱雄英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凤阳变化的敏锐观察,让马秀英不禁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许。这位好大孙有着一颗细腻的心,能够洞察世事,实属难得。
随着一行人继续前行,马秀英的目光不时落在那些忙碌的工匠和商贩身上,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生动。
她心中暗自思量,这凤阳数年来,虽有商贾被强制派遣而来,不过却是少了这般生机,自己这好大孙这才来了几日,感觉像是换了个地方一样。
“祖母,您看那边。”朱雄英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新建的学堂说道,“那是最近才建起来的,等着过些时日,北方战事平定了,我叫三个叔叔给我弄些教书先生来,让这的百姓的孩子也能读书识字。”
马秀英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雄英,那能不能在凤阳也建个能让皇子皇孙读书的地方?我和你爷爷也老了,以后等着回来养老的时候,还有孩子孙子陪着,也是一大幸事。”
朱雄英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没想到祖母竟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深知,凤阳作为大明的龙兴之地,虽然近日来逐渐繁荣,但在文化教育方面仍显薄弱。
若能在此建立一座供皇子皇孙读书的学府,不仅能让皇室子弟更加亲近乡土,更能带动整个凤阳地区的教育发展。
“祖母,您的想法真是太好了!”朱雄英激动地握住马秀英的手,“我即刻便着手准备此事,定要建一座规模宏大、藏书丰富的学府,让咱们皇室的孩子都能有机会接受良好的教育。”
马秀英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她知道,朱雄英不仅聪明伶俐,更有一颗为民着想的心。这样的孙子,怎能不让她感到骄傲和欣慰呢?
“好,祖母就等着你的好消息。”马秀英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鼓励道,“记住,你是我们大明的未来,也是凤阳的希望。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无数人的命运。所以,做事一定要深思熟虑,不可轻率行事。”
朱雄英郑重地点了点头,将祖母的话铭记在心。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也明白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将对大明和凤阳的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因此,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和决心,要为大明和凤阳的繁荣富强贡献自己的力量。
走着走着,到了祖宅,马秀英诧异的看着一旁已经挖出来的一个大坑,又问道:“雄英,这祖宅旁边怎么弄成这样了?是要建什么东西吗?”
“嗯,祖母,这祖宅毕竟还是小了点。”朱雄英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
“您看,平时咱们很少回来,但是若是以后爷爷要弄个什么大型的祭祖活动之类的,咱们皇室上上下下的要来多少人啊。”
“所以我就将祖宅旁边给重新规划了一下,以后皇室来人了,这地方我叫他都能住开,来多少人都不怕。”
“东边,这边我准备弄个好一点的大宅子,咱们都能住下,西边,我准备弄个像是客栈之类的大房子,以后的旁支,外室,来了也都能住下。”
马秀英连忙问道:“那这原来住的那些邻居们呢?”
朱雄英笑道:“都安置在了东城,东城那边我按照咱们祖宅这比例一比一弄了一条街,若是祖母和爷爷念旧情,那也可以去那边住,都是些老邻居,也不显生。”
马秀英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她轻轻拍了拍朱雄英的手背,感慨道:“雄英,你果然想得周到。这祖宅不仅是咱们家的根,也是与邻里乡亲情感联系的纽带。你能如此细心地考虑他们的安置,祖母很欣慰。”
“祖母,孙儿还想着,等这边扩建好了,可以邀请邻里们一同来参观,举办些庆祝活动,让大家感受到皇室的关怀,也让咱们与乡亲们的感情更加深厚。”朱雄英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您想啊,百姓闲来无事之时,都喜欢坐在一起聊个天,吹个牛,我准备了东城那边,偶尔祖母你们回来了去住,然后那些邻居拍着胸脯道:‘我当年可是和咱们大明的开国皇帝是邻居,什么,你们不信,等着,下次陛下他们回来住了,你们就知道了。’”
马秀英看着朱雄英捏着嗓子学舌的样子,哈哈大笑,赞许之情溢于言表:“好,这个主意好。咱们皇室虽尊贵,但也不能忘了根本,与民同乐,方显皇家风范。”
说话间,一行人已至祖宅门前,早有下人迎候在侧,见马秀英归来,纷纷行礼问安。马秀英一一回应,那份从容与亲和力,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她的亲切与温暖。
“祖母,您先稍作休息,孙儿这就去安排晚宴,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朱雄英扶着马秀英步入祖宅,边走边说道。
“好,你去忙吧,祖母也正好有些累了。”马秀英轻声道,目光中满是慈爱。
夜幕降临,祖宅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朱雄英精心准备的晚宴,不仅丰盛可口,更充满了家的味道。马秀英与徐妙锦、一众皇子皇孙围坐一堂,享受着这难得的团聚时光。
席间,朱雄英不时向祖母汇报着凤阳的治理情况,以及自己对未来的规划。马秀英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称赞,眼中闪烁着骄傲与欣慰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的好大孙正在一步步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智慧、有情怀的领袖。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在为大明和凤阳的繁荣富强贡献着力量。而她,作为他的祖母,更是感到无比的自豪与幸福。
安置好了马秀英和一众皇室成员,朱雄英带着朱允熥朝着城主府走去。
“允熥,最近皇宫有什么大事吗?”
朱允熥摇了摇头:“没啥大事,除了爹最近没个正形,其他的都和原来差不多。”
“这次你们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连尚炳和高炽都跟着来了?”
朱允熥摇了摇头:“没啥事啊,主要是那天妙锦嫂嫂在陪着祖母的时候,一直念叨着想你了,然后正好被爷爷听了去,一合计,也没什么事,就叫着我们全来了。”
朱雄英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尽管身为皇室子弟,享受着无上的尊荣与权力,但家人的牵挂与思念,才是他最宝贵的财富。
两人并肩走在城主府的长廊上,朱雄英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对了,你说爹没个正行,又是啥情况?”
“嗐。”朱允熥脸上露出了一丝嫌弃之色,“还不是那唐赛儿,都快被爹给宠上天了,那女人又会哄爷爷和祖母开心,整日跑到吕氏面前作威作福。”
“大哥你是不知道,如今那唐赛儿还没入太子府呢,已经和吕氏闹僵了,两个人那天打了一架,吕氏那脸啊,都被挠成啥样了。”
“还有那朱允炆,你说说吕氏哪能是唐赛儿的对手啊,两个人打架的时候,唐赛儿一脚踢在了朱允炆的头上,然后吕氏一气之下就跑到了乾清宫告御状。”
“毕竟朱允炆是咱们皇室子孙,爷爷面上过不去,就把唐赛儿给关在了春和宫,说是要关她七七四十九天禁闭。”
“转头爹跑回太子府了,见吕氏母子二人除了那吕氏脸上被挠花了,其他屁事没有,还在那大吃大喝,回了宫,就把唐赛儿给放了出来,爷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如今宫里可热闹了,整个后宫,谁不怕唐赛儿,如今圣上,太子,太孙,皇后,四个人给她扛着事,在宫里都横着走了。”
“对了,说起朱允炆,我还想起一个事,那天允炆进宫,不知怎么就惹恼了妙锦嫂嫂,嫂嫂可是跟着练武的,哪是那臭小子能惹的啊,被拎起来就是一顿暴揍,哭着回太子府的。”
“妙锦嫂嫂不知怎么,越想越气,就叫着唐赛儿,两人又强闯太子府,太子府那些下人,都被白莲教的人给按着,唐赛儿揍了吕氏一顿,妙锦嫂嫂揍了朱允炆一顿,你没看这次就连十六叔都来了,朱允炆没来吗?那是怕了妙锦嫂嫂了,哈哈哈。”
朱雄英听罢,不禁哑然失笑,这后宫的风云变幻,真是比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还要来得更加直接和猛烈。他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却也不免生出几分无奈与感慨。
“允熥,这后宫之事,我们男子本不该过多插手,但既然涉及到家族和睦,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那唐赛儿虽得宠,但也不能如此嚣张跋扈,伤了和气,等着你回去了就告诉她,别弄得大张旗鼓了,真要是惹了爷爷不快,谁都保不住她。”朱雄英沉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允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大哥说的是,只是那唐赛儿本事一流,大哥你是不知道,那唐赛儿给爷爷提了好几个建议,听得爷爷那叫一个龙颜大悦,还说可惜了那唐赛儿生了个女儿身,不然这天下之大,定会有她一席之地。”
“哈哈,爷爷这是爱才心切啊。”朱雄英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暗自思量。这唐赛儿,确实是个不一般的女子,能得爷爷如此赏识,定有过人之处。
但后宫之地,风起云涌,她若不能收敛锋芒,只怕日后会惹出更大的麻烦,等着找个机会敲打敲打她,免得真惹出了祸事,自己也不好出面保她。
两人边说边走,不觉已至城主府的正厅,朱雄英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朱允熥。
“既然来了,帮我一起处理处理折子吧,好多琐事我都懒得看,正好,你练练手。”
朱允熥小脸顿时成了苦瓜状:“大哥你能当个人吗?我才四岁,四岁啊,你叫一个四岁的娃娃跟你一起掌管一地政务?”
“别闹,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快弄,一会带你吃好吃的去,对了,自行车听说过吗?我弄出来的,一会带你去看看。”
“真的吗?好玩吗?大哥你可别糊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