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声音打破了龙若的思绪,她接过奏折,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边关急报,瘟疫肆虐!奏折上短短几行字,却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龙若的心头。
龙若不敢耽搁,立刻召集大臣商议对策。太医院、户部、兵部等相关部门的官员齐聚金銮殿,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诸位爱卿,边关爆发瘟疫,情况危急,你们可有良策?”龙若语气沉重,目光扫过殿下的每一个人。
户部尚书率先站了出来,“陛下,臣建议立即调拨国库银两,用于购买药材,救治病患,同时派遣御医前往疫区,控制疫情。”
兵部尚书也附和道,“臣也认为应该加强边关的防卫,防止疫情扩散到内地。”
大臣们纷纷发表意见,龙若一边听着,一边翻阅着各地呈上来的奏折。突然,她目光一凝,落在其中一份奏折上。这份奏折来自疫情较为严重的永安县,奏折上,永安县的王县令声称疫情已经得到控制,百姓安居乐业。
龙若心中生疑,永安县距离京城较近,为何她没有收到任何关于疫情的消息?她不动声色地放下奏折,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太医令,“李大人,你对永安县的疫情怎么看?”
李太医令是太医院的老人了,为人正直,医术高超,深得龙若的信任。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禀陛下,臣以为,永安县的疫情恐怕没有那么乐观。”
王县令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连忙站出来辩解,“李大人此言差矣,本县的疫情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百姓们都……”
“王大人!”李太医令厉声打断了他,“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老夫昨日收到消息,永安县城内已有数百人感染瘟疫,城外更有不少村庄沦为鬼蜮,你竟敢欺君罔上,谎报疫情!”
李太医令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金銮殿上炸响,大臣们顿时议论纷纷,看向王县令的目光充满了愤怒和鄙夷。龙若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她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王县令,你好大的胆子!”
王县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冷汗直冒,哆哆嗦嗦地辩解道:“陛下饶命,微臣……微臣也是为了稳定民心啊!”
“稳定民心?!”龙若怒极反笑,“隐瞒疫情,囤积居奇,这便是你所谓的稳定民心吗?你把百姓的性命置于何地!”
龙若怒火中烧,但她深知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控制疫情,救治百姓。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传朕旨意,立即彻查所有隐瞒疫情的官员,一经查实,严惩不贷!王县令革职查办,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陛下圣明!”大臣们齐声应道。
龙若又下令,从国库调拨大量银两,用于购买药材、救治病患,同时派遣御医前往各地疫区,指导防疫治病。
然而,疫病的爆发太过突然,传播速度极快,尽管龙若已经尽力调配资源,但医疗资源依然严重不足。京城内外,随处可见感染瘟疫的病人,他们面色苍白,气息奄奄,痛苦的呻吟声在街头巷尾回荡,令人心碎。
太医院人满为患,许多患者因为得不到及时治疗而病逝。李太医令已经连续数日不眠不休地诊治病人,原本红润的脸色如今变得憔悴不堪,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因为他知道,他是这些病人最后的希望。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他只有五岁啊!”一位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高烧不退的孩子,跪在李太医令面前,苦苦哀求着。
李太医令看着孩子痛苦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悲悯,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夫人,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
妇人闻言,顿时瘫软在地,绝望的哭喊声在太医院里回荡。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却在人群外响起,“我有药,我有药可以治瘟疫……”
人群如同潮水般分开,一个身穿锦衣的精瘦男子,手持一把折扇,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正是京城最大的药材供应商——刘药商。
“你有药?”李太医令看到刘药商,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激动地问道,“是什么药?快拿出来!”
刘药商却丝毫不慌张,慢悠悠地展开折扇,轻摇几下,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李太医,这药自然是有,只是这价格嘛……”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贪婪的目光扫视着太医院里挤满的人群。
“刘老板,如今疫情肆虐,你还要趁火打劫吗?”李太医令怒斥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李太医。”刘药商不以为意,“如今药材紧缺,这价格自然水涨船高,我也是为了维持生计啊。”说罢,他便开始高声叫卖起来,“治瘟疫的良药,童叟无欺,十两银子一剂!”
十两银子!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然而,在死亡的威胁下,许多人还是绝望地掏出所有积蓄,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给我一剂!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先前那位妇人,不顾一切地冲到刘药商面前,将仅剩的几块碎银递给他。
刘药商掂量了一下银子,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不够,再加五两!”
“我没有了,求求你,我只有这么多了……”妇人泣不成声。
“没有就滚一边去!别挡着我做生意!”刘药商一把推开妇人,任由她和孩子倒在地上。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龙若的心。她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一人微服出宫,来到了疫情最为严重的城南。
眼前的景象,比她想象中还要惨烈。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咳嗽和呻吟,让人不寒而栗。龙若走进一家医馆,看到里面挤满了病人,却只有寥寥几位大夫在忙碌着。
“陛下……”李太医令看到龙若,顿时大惊失色。
“不必多礼。”龙若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百姓的疾苦,朕都看在眼里。”她走到一位正在煎药的老大夫身边,关切地问道,“老先生,请问这瘟疫,可有良方医治?”
老大夫摇摇头,叹了口气,“回禀陛下,老朽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凶险的瘟疫……”
龙若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龙若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医馆内每一个角落,试图从绝望中寻找一丝希望。突然,她注意到角落里堆放着一些不起眼的草药,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清香。她走上前,拿起一株仔细端详,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的药方。
“李太医,你看看这些草药,可否加入药方中一试?”龙若指着那些被众人忽视的草药,语气中带着一丝希冀。
李太医起初有些犹豫,这些草药并不在常见的治疗瘟疫的药方中,但看到龙若坚定的眼神,他还是决定一试。
经过几番尝试,新的药方终于研制成功。令人惊喜的是,服下新药方的病人,病情明显好转,这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医馆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龙若立即下令,将新药方和采集草药的方法,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全国各地。
为了平抑药价,龙若下令查抄了刘药商囤积居奇的药材,并将其以低价售卖给百姓。同时,她还派人前往各地,监督药方执行情况,严惩那些借机敛财、草菅人命的官员。
在龙若的铁腕治理下,疫情蔓延的势头终于得到有效控制,百姓的生活也逐渐恢复平静。然而,就在龙若以为这场危机即将过去的时候,一封来自敌国的密信,却让她意识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深夜,御书房内灯火通明,龙若面色凝重地展开那封密信。信上的内容,让她心头一震,原来这场瘟疫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来人!”龙若猛地站起身,语气中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紧急召见钱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