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招了一朵云彩，然后在老天师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飞了起来。
    “你不会？”方默有些奇怪。
    区区地煞术，正一道的老天师竟然不会？
    “不是……道友，这一路还有行人……”
    “好吧，麻烦。”方默不情不愿地降了下来，然后慢吞吞地跟着老天师上了山。
    到了山上，两人很快走向后山。
    有着老天师带路，自然不用担心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
    方默看了一眼周围，饶有兴趣地跟上。
    “迷踪阵，预防外人乱闯。”老天师解释了一下。
    “恩，我知道。”
    “道友……”
    “我叫方默。”方默随口说道。
    “方……”老天师有些迟疑。
    显然，这和他的猜测有误。
    “那是我的东西。”方默提醒了一句。
    老天师不说话了。
    到了后山，没有理会那些面露好奇之色的正一教教众们，老天师带着方默，去了后山的后山。
    也就是禁地之中。
    然后方默就看到了老朋友。
    张角的九节杖，插在地上。
    周围都是加持了道门真修们铭刻的符篆。
    似乎在镇压着什么。
    见到方默，九节杖似乎十分高兴。
    “恩，你好啊。”方默笑着打着招呼，“你先在这里等一下，这老头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你就出来。”方默笑着说道。
    老天师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因为方默的话，九节杖逐渐安静下来。
    方默看向老天师。
    “这下面……是什么？”方默好奇地问道。
    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妖魔鬼怪、绝世大妖。
    “是灵炁。”老天师解释道。
    方默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
    “炁体源流的炁。”老天师语气平静地说道。
    方默还是不解地摇了摇头。
    老天师叹了口气，伸手一招，两人面前出现石桌、石椅。
    “请坐。”老天师示意。
    方默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坐下。
    然后方默就从老天师的口中，得知了九节杖为什么会放在这里，镇压灵炁了。
    这个世界，自然没有方默的痕迹。
    所以自从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张角振臂一呼之后，这世上的修行，就彻底变了。
    对于老天师能够猜到他的身份，方默并不意外。
    不过显然，老天师也是不相信能够有人能活两千年的。
    他只是以为，方默是当代太平道传人。
    虽然在他的认知之中，太平道应该早就被灭了道统才是。
    因为张角失败，太平道被绝了道统，所以完整的养神法自然也就没有流传下来。
    实际上，当初太平道失败之后，所有书籍以及功法，都被东汉朝廷搜刮走。
    虽然中间皇甫嵩隐藏下来了一部分。
    但也并不是完整的。
    而这些不完整的养神法，又因为洛阳城被董卓一把火烧了的缘故，最终彻底泯灭于世。
    而皇甫嵩手里的不完整养神法，后来虽然经过历代有识之士的补充，但却缺少了最为关键的一点。
    灵机的制作方式。
    也不是没人想出替代的方式，但是却没有效果。
    灵机的制作，重要的不是香火。
    不是其他，而是完整养神法的那一点法力。
    必须是以这种法力作为种子，才能够储存香火。
    否则如同金光寺那种重修80年下来，只剩下不到一万的香火，才是最为典型的现状。
    但天才永远都是天才。
    虽然失去了灵机制作的方法。
    但是后世之人，还是利用残缺的养神法，山川万物自带的灵炁和自身气血，创造出了现代的“炁”。
    换句话说，“炁”是一种复合型能量。
    既可以通过吸收香火，也可以通过提高气血来提升，甚至还可以通过吸收山川地脉间的灵炁来提升。
    乍一看，好像“炁”要比法力更高级。
    然而现实却并不是如此。
    力量，从来只有不纯粹和纯粹两种。
    显然，前者拍马也追不上后者。
    所以单纯以力量来说，法力的威力，是炁的两倍。
    这也是老天师打不过方默的原因。
    本来两者之间的香火就有十几倍的差距。
    法力又比炁更高级，方默还年轻，老天师虽然身体康健，但气血已经开始衰败。
    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过巨大。
    以至于哪怕老天师的道法其实要比方默强十倍，可却仍旧无法抵挡住方默的攻击。
    而九节杖之所以停留在龙虎山，并且用来镇压灵炁，是因为一个听上去就很扯淡的理由。
    “灵炁有毒。”老天师语气平静地说道。
    “毒？”方默的脑海里出现出小说里的那种被污染、被魔化的灵气。
    “红尘之毒。”老天师苦笑着回答。
    方默一下子沉默了。
    “得气运者不长生，气运就是红尘之毒！”老天师再次说道。
    方默有些怅然。
    “为什么灵炁被红尘污染了？”方默有些不解。
    老天师看了看天空，没有说话。
    方默若有所思。
    显然，科技带来的污染，影响的不仅仅只是普通人。
    “可这样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方默还是不解。
    就算灵炁有红尘之毒又如何？
    又不是所有人都要长生的。
    至于让九节杖镇压在这里么？
    “红尘之毒的唯一作用，就是放大人的七情六欲。”老天师看出方默对于近代超凡知识的欠缺，主动提醒道。
    方默恍然大悟。
    虽然红尘之毒，对于人类没有直接的杀伤力。
    但这东西却可以无限放大人类的七情六欲。
    这就导致世界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药桶。
    只需要一点火星，就会……
    到时候无边业力落下，谁也扛不住。
    明白了这些，方默也就明白为什么现代世界的宗教们久不出世了。
    “难道就没人想过重启超凡盛世么？”方默有些好奇。
    “超凡？盛世？”老天师笑了笑，轻声问道：“不知道道友可听说过世界等级？”
    “哦，听说过，怎么了？”方默有些好奇。
    “这个世界的世界等级，是0.7，所以超凡最强之人，也仅仅只有筑基期。”
    方默询问了一下筑基期之后，得出了判断。
    那就是二阶。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最高也就只有二阶。
    怪不得。
    怪不得超凡之人全都如此老实了。
    实力再强，一枪干到。
    枪械不行，还有东风。
    实在无解，还有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