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人参?”
赵先生和李茂明对视一眼,李茂明率先道:“镇上最富有的药堂就是仁药堂,姜姑娘不妨去那儿问问。”
姜挽颔首道:“多谢李公子。”
赵先生不好再挽留,却不想收下那么多的礼品,与谢四婶推搡了好一会儿。
从赵先生家出来后,姜挽一行人直奔仁药堂。
仁药堂是个二层木楼,光从外表上看,比白大夫曾经的福仁堂要气派许多。
姜挽进了药堂,里面看病抓药的病人还不少。
一个小药童走过来,恭敬道:“这位姑娘,你是看病,还是抓药的?”
姜挽微笑道:“我想找你们掌柜见一面,我这儿有笔大生意。”
小药童看她光鲜亮丽,忙道:“姑娘请跟我来。”
姜挽跟着小药童走到二楼一间雅室,还没坐一会儿,一个面容慈祥的老者就走了进来。
“姑娘,是你想见我?还有笔大生意?”
老者含笑看着姜挽,慈眉善目的。
姜挽道:“掌柜的,不知道你这儿收不收人参?”
“人参?!”
老者眼睛睁大了一些,道:“请姑娘拿出来给老朽看看。”
姜挽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递给他。
老者打开帕子,看到里面根须完整,品相皆为上品的人参,激动的脸都红了。
“姑娘,你这根人参我要了!”
老者是仁药堂的坐馆老大夫,姓柳。
仁药堂不止在洛河镇开,在平遥县甚至是平州都有分店。
今日柳大夫恰巧从平遥县回来,得知县里的药堂急需百年人参给贵人入药。
柳大夫本准备在镇上富户人家找寻一番,没想到有人自动把人参送上门,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姜挽笑眯眯道:“掌柜的,你既然要收我的人参,你看它值多少钱?”
柳大夫欣赏了一会儿,才道:“姑娘,我仁药堂是百年传承,自不会短了你。往日一根百年人参,价钱在二百两左右,你这根人参参须完整,品相又好,老朽给你二百五十两,你看如何?”
二百五十两?
姜挽嘴角抽了抽。
非得卡的这么死吗?
二百五十这个数字实在不好听,她要求道:“掌柜的,你多添十两吧。”
柳大夫有些不满,“姑娘,二百五十两已经是很高的价钱了,你别不知足!”
姜挽想了想,道:“掌柜的,你多添十两,下次我若是还能挖到人参灵芝什么的,还来你们仁药堂售卖。”
柳大夫不由的多打量了她几眼。
这个女娃娃不过十几岁吧?
怎么把挖到人参灵芝这种事随意挂在嘴边?
她以为人参灵芝都是萝卜白菜一样好找吗!
柳大夫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妥协道:“好吧好吧,多添十两也不是不可。”
仁药堂财大气粗,而且这根人参是要送到县里给贵人享用的。
贵人给的价钱可不止二百六十两这么多。
姜挽满意笑道:“多谢掌柜的!”
二百六十两入了小金库,姜挽高兴的嘴角都没下来过。
谢四婶几人都在楼下等着,看见姜挽下楼了,一窝蜂围过去询问。
姜挽耐心回答:“一切顺利。四婶,我们去买点鸡鸭肉,回去我教你们做菜。”
一听要开始学习做食肆的招牌菜,谢四婶摩拳擦掌,爽快应下,“好!”
接下来便是采购时间。
姜挽买了五只鸭子五只鸡,还去肉铺要了五斤排骨和五斤猪蹄。
谢四婶他们顺便也买了一些猪下水。
东西太多,马车上放不下,几人顺路走到了车马行。
谢四婶和梅花菊花三人精挑细选,选中一头十五两的精壮老黄牛,还顺带让人送了一个板车。
家里有了牛车,谢四婶一家人脸上都是藏不住的笑。
谢四婶强悍,驱使着牛车跟在大黑马身后,高兴的合不拢嘴。
几人满载而归。
回到绿水村时,恰逢村人吃过饭,几个嘴碎无聊的妇人聚在村口说话。
她们远远的看见一辆马车和一辆牛车驶来,脸上均是惊讶。
等看清牛车上面的人是谢四婶,几个妇人眼红的议论着。
“那不是谢老四家的吗?现在她家都买得起牛车了?她家哪来那么多的钱?”
“瞎,你不知道了吧?我听说她和她二儿子二儿媳在镇上做生意,生意好的很呢!”
“做生意?卖的什么?”
“叫什么卤下水!卖的可贵呢!几十文一斤!”
“嚯,那肯定赚钱,不然怎么能买得起牛车?你们看她那牛车上的东西堆得,估计都是好东西。”
“话说那马车不是姜三丫家的吗?姜三丫可真有本事,分了家依然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当初她要分家的时候,还有人笑她养活不了自己呢。”
“哼,那也不是她的本事,是谢澜那小子有能耐,打的一手好猎。”
“说的也对,姜三丫靠的就是谢澜,不然她哪能硬气的起来?听说姜老大他们回来了,镇上的铺子也不开了,好像是因为镇上传了他家大闺女姜莲儿的谣言!”
“我知道我知道!那姜莲儿可不要脸呢……”
马车路过这群嚼舌根的妇人时,姜挽撩开车帘听了一耳朵。
听她们在讨论姜莲儿,不由的抿唇一笑。
谁让姜莲儿惹她呢?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是吧?
到了家,姜微然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姜挽今天一天在外奔波,累的浑身酸痛,草草吃完饭就钻进被窝睡着了。
半夜。
姜挽突然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悸吓醒。
她呆呆的望着屋顶,单手捂着胸口,良久才回过神。
她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吓醒了?也没做噩梦啊?
姜挽满头雾水,思绪不由自主的就飘到了谢澜身上。
谢澜已经离开六七天了,还有三天的样子就该回来了吧?
也不知道他在外面顺不顺利,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姜挽越想越多,最后烦躁的搓着头发,懊恼的低吼一句,“姜挽你疯了!你居然在担心谢澜!”
过了一会儿,又扯着头发喃喃道:“难不成谢澜遇到什么危险,我才会有所感应?”
“不不不!姜挽,睡觉!”
姜挽拍了拍脸颊,用力闭上眼,逼迫自己强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