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志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可能也无言以对。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接受一个女人有这样的过去。
    或者，还不算过去。
    路清和莫东的关系，有点儿复杂。
    一个女人和另一个男人不清不楚，哪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吧。
    说难听一点，这个女人就是脚踏两只船。
    蒋志远现不现实路清不知道，但她能肯定他是一个喜欢安稳的男人。
    路清听蒋志远沉默着，又开口，“你那边开车应该要晚上才到吧，开稳点，注意安全，再见。”
    说完，路清便掐了电话。
    她不想拖泥带水。
    从前对罗阳，现在对蒋志远，都是。
    而对莫东，只能说，她有说不了的感觉。
    有欠他钱方面的关系，好像又有其他。
    下午下班，路清去了王珍珍家。
    她也怕王珍珍生气。
    想着讲清楚自己的处境，王珍珍肯定能理解为什么不帮赵雪。
    毕竟王珍珍是她的合伙人，很多粉丝，都是因为她的朴实又能干才关注他们的账号。
    路清虽然在直播中露了脸，但王珍珍的粉丝基础更牢固。
    她可不能得罪王珍珍。
    一进院子，就见赵雪坐在王珍珍家的院子里。
    赵雪见到路清的时候，也没打招呼，反倒是起身走了进去。
    路清僵了僵，还是往里走。
    她好像没有惹这赵雪吧，怎么见着她跟仇人似的？
    王珍珍刚从地里掐了点青菜回来，刚好看到路清的背影。
    “小路！”
    “珍姐。”路清回头，站在原地，“我以为你在厨房。”
    又说，“我刚刚看到你表妹了，她这是生我气了？”
    王珍珍还是个懂事理的女人，“她受委屈了，现在见谁都爱理不理的，别往心里去。“
    王珍珍进去，把赵雪从房间拉出来。
    赵雪每天的打扮都挺精致。
    这会儿还穿着一双靴子，头发披在肩上，一股浓浓的女人味儿。
    只是和第一次见面不同的是，少了那份纯粹。
    “雪儿，你可跟你路姐好好聊聊啊，我去做饭。”
    路清懂王珍珍的意思。
    她想要路清帮赵雪的那份心，还没死。
    赵雪情绪低落，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用火钳弄着火。
    “我听说了。”路清搓着手在火上烤，“你和莫先生的事。”
    “我没什么的，一个工作而已。”
    话是这样说，但语气不对。
    显然是有点撒气的成份。
    不过路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帮不了什么。
    孰是孰非，她更不知道了。
    所以还是顺着好的话说，“是啊，我觉得以你的能力，找个工作真的没那么难。”
    赵雪终于看了路清一眼。
    这一眼却让路清莫名背后一凉。
    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
    路清正纳闷儿，就听赵雪说，“可我找工作挺难的，我可没有路姐那么有手段。”
    难怪刚刚那一眼让路清打了寒颤，原来赵雪在阴阳她呢。
    “手段？你是指什么？”
    赵雪轻哼，“路姐要真没有手段，怎么能让莫先生念念不忘？”
    路清疑惑。
    莫非，昨天莫东抱着这姑娘的时候，叫的她的名字？
    就像那晚在车上，他对着她叫林小艾的名字一样……
    路清还好定力够，不然快要被恶心死了。
    “赵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但我和莫先生的关系，好像也妨碍不到你吧？要是莫先生欺负你，你应该去找他，要是你主动未遂，应该自己反省，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雪脸上写着不满。
    涉世不深的女孩子，藏不住心事。
    就算藏起来，也能一眼看穿。
    “莫先生这种人，能看得上你，要么就是在这里太饿，要么就是你主动的。”赵雪倒是什么都敢说，“路姐你敢说，你和莫先生在一起，就不图他什么吗？”
    路清都不知道她竟然说出这么瞠目结舌的话。
    至少她说不出口。
    但面对赵雪这么大胆的问题，路清还真不会怂。
    “怎么，没勾引到莫先生，就把气撒到身上了？赵雪，那应该是你的本事不够，可怪不着我。”
    “你……”
    赵雪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都是火气。
    路清心想，我都是阴差阳错当了一回小三儿的人，什么世面没见过。
    就你赵雪，还真嫩了点儿。
    “表姐！”赵雪见占不着路清的便宜，就把王珍珍叫了出来。
    王珍珍拿了锅铲赶紧跑出来。
    “唉呀，这怎么一回事啊，雪儿，不是让你好好跟路姐说说的嘛。”
    “什么路姐啊，她说我勾引莫先生！”赵雪眼泪流出来，哗哗的。
    路清可从来没流过这种泪。
    可能相比赵雪来说，她还是会隐忍一点。
    王珍珍表情复杂，看了看路清，又看了看赵雪，“唉呀，都是误会嘛，你路姐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又好言好语跟路清说，“小路，你看我们雪儿也不容易，现在工作也丢了，不管她和莫先生发生了什么事，至少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莫先生总不能把这个混为一谈嘛。”
    路清脑瓜子痛。
    王珍珍这么懂事理的人，怎么脑子就过不了那个坎呢。
    “珍姐，赵雪和莫先生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同样，我和莫先生也没有了关系，所以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其实都无所谓，想要恢复工作的事，我更加管不着。”
    路清已经很温和了。
    她是看在和王珍珍的关系上。
    但赵雪却好像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路姐，你不帮我我也不稀罕，你不就是借着莫先生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么？今天过来，不也是炫耀你和莫先生的关系，就是来看我笑话的么？我可不求着你，这工作我不要了！”
    赵雪硬气得很。
    她把难看的脸色甩在路清身上。
    接着拿了包就出了门。
    王珍珍追了上去。
    路清正要走，见李成回来了，“李成，我先回去了，你妈去追你姨了，你看着屋啊。”
    路清离开了王珍珍家。
    她感觉赵雪魔怔了。
    好在晚上王珍珍晚上主动给路清打了电话，“今天的事是雪儿不对，她也跟我说了，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想着去惹莫先生……”
    路清不在意赵雪。
    只在意王珍珍的想法。
    因为王珍珍和她是利益的捆绑者。
    路清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