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五能力如何,四人在返回村中时天才刚刚亮,但李三却觉的这晚比三个晚上还长。
正当三人回到住处时,却齐齐回头看向李三,意思很明显。
李三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各位爷爷奶奶,能不能让我跟你们住一天。”
这一晚上事情发生太快,李三也是有点承受不住,现在生怕周围蹦出个没死透的王五出来拉着继续去赌。
三人都沉默,确实,如果就这样把人家扫下了,似乎有点太无情。
这时,朱武看了看天色,暗想林掌柜应该已经起来,于是就对着李三道:“那住我那间,我有点事,先走。”
微子启二人也没有过问什么,而李三则是一脸感激看着朱武。
看着朱武离开后,剩下三人推门进屋,忙了一夜,很累的。
——
朱武孤身一人来到林掌柜铺子处,母子两遭遇让他心存疑惑,如若不搞清楚,内心不得安稳。
“吱嘎。”
恰巧,林掌柜铺子也在这时响起开门声,刚好看到朱武站在门外。
林掌柜对于这个少年感观还是非常不错的,见到也是热情打声招呼:“小哥,早啊,怎么,找我什么事?”
朱武也是赶忙上前帮其收拾铺子一边直言此行目的:“林掌柜,听你说过王辉和娘亲,那他爹是怎么一个人?”
林掌柜闻言,手中动作有些放缓:“一个畜生而已。”
虽然林掌柜语气有些平淡,但其语言用词却表达内心愤怒。
“能和我说说吗?”
此刻铺子已经支楞起来,朱武就站在林掌柜对面,就这样,两人僵持在门口对视。
林掌柜从朱武眼神中看到了一丝茫然,内心终究有些不舍,转身回到屋子里边。
朱武没说什么,他相信对方不会怎么样。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功夫,林掌柜就搬出两张椅子,对还站着的朱武道:“坐吧。”
等朱武坐下后,林掌柜却没有直接说起王五,反而问道:“你应该见过王辉那孩子吧,你觉的他怎么样?”
朱武想了想,直接评价道:“他很懂事。”
林掌柜眼睛朦胧起来,回想起往事:“没错,我第一次见他时,也是很懂事。”
“那时候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我看到时都震惊了,毕竟谁会对一个孩子下手,但是他没有喊疼,反而只是看着我,等到快收摊时候才拉着我往家里面跑去。”
朱武看着林掌柜用手在膝盖处比划着:“那时候他,大概,那么高。”
“医者仁心,他那么做肯定是需要我,于是我就跟着他过去。”
“但是,你知道吗?”林掌柜似乎想到什么愤怒事情,有些激动道:“就在他把我拉到他家里,我却看到一个女人昏迷在床上,那时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来不及问清原因我便开始给她探脉、治病,在这期间,我用针灸给她吊命,配合汤药和火罐才勉强稳住她的呼吸。”
“天知道那时候我是怎么做到的,居然硬生生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朱武静静听着,想到那时候自己给女人检查时所看到的,稍微一想便知道林掌柜用了多大能力。
林掌柜似乎对那次诊治很得意,脸上浮现出笑容:“后面我见她呼吸平稳后,便叮嘱王辉每吃药事宜以及后面几日注意事项就打算告辞回家,毕竟孤儿寡母,我个男人在这不合适。”
“但是,就是那么一晚!”林掌柜紧闭双眼,表情变得十分痛苦:“我原本打算第二天再去看望,但是在我到来时,那个房子却出现个男人告诉我说,母子两昨天已经去世,连夜埋了。”
朱武不由得拍拍林掌柜肩膀以示安慰,他明白,医者将一个人救回要费多大心机。
林掌柜缓了许久,连患者到来都是朱武接待。
等朱武回来时,发现其已经缓过来,只是说话语气变得十分平淡:“我不相信,我确定当时母子两人是没有大碍才离开,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那个男人咬死母子晚上突发恶疾死亡,也不准我开棺验尸,说我这个外人少掺和别人家事。”
“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果不其然,在男人离开后,我向周围人打听到这户人家中经常发出惨叫声,第二天女人出来后身上总是有伤痕出现。”
“于是我在暗中仔细调查,那个男人平常出入各个赌场,时常赌输钱,回家便拿孩子女人出气,还拿出去赌赌场炫耀。”
“最可恶的是!”林掌柜捏紧双拳,咬牙切齿道:“他居然在那里说出那晚他是如何打死那对母子经过,还拿来这当笑谈!”
朱武疑惑道:“没人管吗?”
林掌柜冷笑道:“怎么管,这种事多着呢。”
朱武闻言没有多说,随即起身便离去,剩下的事他已经不想知道。
林掌柜也没有阻止,任由对方离去,只不过还有些事他没说:“就在他调查清楚后,就用各种药磨成粉末洒散到其家中,没过几天便有人发现他死暴毙去往村外路上。”
“药能救人,也能杀人。”林掌柜不由呢喃道,但想到其后面那么多人因为这样失去性命,也不由怀疑起自己是否做对。
最后发出一声感叹:“阴魂不散啊!”
走在村中路上,朱武心中有些失神,毕竟以前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这对其心境起到巨大冲击。
——
在喜安村旧址中,一个男人凭空出现,仔细聆听,其身上居然有无数声音在嘶吼,似求饶,似谩骂。
只见其缓缓来到一处大坑上,俯下身子,摸了摸边缘上漆黑血迹,喃喃道:“王五啊王五,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感受周围残留气息,试图找出是谁破坏其布置手段,不一会才恍然道:“乙木诀,没想到居然是清远宗。”
“不过,”其嘴角微微勾起:“应该是新入门弟子,应该不会发现我们踪迹。”
空中波纹微微晃动,下一刻男人在原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