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剧烈的咳嗽,似乎上谈话有了一个缓冲的时间,“我御驾亲征,葬送了大明王朝200,000官兵,当时的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敌人对于我们的行动,一清二楚?我们对于敌人的情况,好像无头苍蝇。”
“朕最相信的锦衣卫,在土木堡之变中,完全变成了瞎子和聋子,看不见也听不见,怎么能让我不怀疑。”
“锦衣卫和东厂,足足有15万人,这如何给我一个让我相信的理由?只能证明内部叛徒太多。”
“朕从来都是相信锦衣卫的,按照正常的逻辑,大明王朝在收集情报上,那锦衣卫绝对是第一名,瓦刺根本就不应该是对手,一个中原人想要冒充蒙古人,这还是相当简单的,毕竟我们有很多蒙古的俘虏,但是一个蒙古人想冒充中原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事情偏偏就发生了,这只能证明有人在故意通风报信,绝对不是功勋集团,因为他们又死了很多人,很多武将战死沙场,土木堡之后,勋贵在朝堂上,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权利。”
“文官也死伤不轻,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朕当时就在土木堡,两万多克制骑兵的神机营,一枪不发,直接就乱了,你还不明白吗?马小帅。”
“朕带的神机营,人数上比敌人的全军人还要多,怎么溃败的一败涂地?”
“朕留在瓦剌,也先也都承认,当时自己都迷糊了,不明白自己能够打赢土木堡,为什么拿不下,一个没有多少兵力的北京?这根本就不合理。”
“于谦阻止我回来,为什么偏偏不让我回来?难道真的只是朱祁钰的一厢情愿?于谦推波助澜,难道就没有错?”
“到底谁才是夺门之变的真正受害者?我为什么非要杀于谦?”
“七年的时间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权力只有牢牢的掌握在皇帝手里,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接近,最需要防备的,反而是身边的人,这就是我大彻大悟之后领悟到的。”
马小帅听到这里,“我也是不理解,事出反常必有妖,当一切的不合理,变成了合理之后,那就只能说明,这里面藏着阴谋,我想只有你朱祁镇,心里明白。”
朱祁镇哈哈大笑,“为什么每一个皇帝在临死的时候?,才会将权力传给太子。”
“因为每一个皇帝,都明白一个道理,别人有的不属于自己。土木堡之变,直到我重新当上皇帝,我才明白,土木堡之变究竟发生了什么?”
“满朝文武大臣,基本上被换了一个遍,那是说明有人希望拿到权利,于谦为什么选择这样做?为什么在北京炮轰也先的营地,难道他不知朕也在那里吗?”
“于谦,明明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干了,他根本没有拿着我这个皇帝,当回事儿。于谦恨不得弄死我,拼命阻止我回来,因为于谦心里最明白,只要我回来啦,就能够揭穿最大的谎言。”
“于谦当官多年,什么不清楚?于谦绝对没有勾结瓦刺,但是他充分的利用了这个机会,这个得到权利的机会。”
“因为于谦曾经劝说过我,千万不要御驾亲征。如果真的勾结敌人,心里巴不得我去送死。所以我可以肯定,在这个时候的于谦,只是不想打开最后一层遮羞布。”
“表面上看,土木堡是损兵折将,葬送了明朝五代皇帝留下的产业,但同时也暴露了两大问题,这就是贪污和腐败。”
“当官的吃空饷,100人的编制,能有30个人,就已经是合格了,有50个人就已经是超级优秀了,所谓的北京三大王牌部队,居然就是这么一个烂摊子,根本就没有任何战斗力。”
“当兵的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又不锻炼,就这样的军队,能干什么?”
“当官的每天就靠吃空饷,每天盘算的是捞钱,因为工资太低了。”
“边境重镇,就和筛子一样,居然和敌人达成了一致,大家都顾及,弄点钱就行了,别太过分,顺便把军粮也卖了。”
“就是因为有这些问题,同时因为我下西洋,又断了江南士绅得利益,同时茶马互市也结束了。”
“土木堡,整整一个月,后方没有一点补给,因为早就卖光了,这本身就是一笔糊涂账,这些官兵怎么会来救我?”
“如果我活着肯定要追查下去,他们肯定会人头落地,于谦,明明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极力劝阻,我不要御驾亲征。”
“这就是为什么锦衣卫变成了聋子和瞎子,同时也为什么没有一个援军。”
朱祁镇的笑声是悲凉的,“一个皇帝每天生活在皇宫里,天天被人拍马屁,千川万川马屁不穿,皇帝早就变成了神仙,根本不食人间烟火,又怎么会知道真实的情况?。”
“只有我死了,不管是被乱兵杀死,还是忍不了屈辱自杀,又或者说是敌人杀了我,只有我死了,这些人才会心安理得地继续当官。”
“土木堡替这些人平了,所有的烂账。所以北京保卫战,大家都非常积极,为什么配合于谦?”
“因为大家脸上已经没事儿了,证据已经消灭干净了,六天的时间,北京就聚集了大量的粮草,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镇守太监郭敬居然勾结敌人,给敌人通风报信。内监监军刘僧,居然也是被孙太后收买了。”
“杨俊丢了十几个城池,不报告,敌人才能够轻易地从东面过来,提前堵死退路,这也是一个被推出来平账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