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见过斐琬之后,解琬如越来越勤快出门了,齐铁嘴本是该高兴的,因为阿琬终于不会在屋里窝着了,可是见到她精神不济的模样,却是放不下心。
“阿琬,你怎么最近看起来精神一直不好?”在解琬如要出门的时候,齐铁嘴把人叫住了,端详着她的面色。
“嗯?没有吧,可能是最近晚上看书看的有些晚了,没睡好……”解琬如捏了捏鼻梁,露出了一个笑容,让齐铁嘴放心。
“阿琬,晚些时候回来我让人给你炖一碗参汤?”齐铁嘴在背后喊了一句。
“齐爷,这倒是真的不必……”解琬如婉拒了齐铁嘴的好意,带着白犬又出门了。
【其实您真的没必要那么拼……跟之前一样混一混一年的积分都有很多的……】白犬走在她身旁,半人高的白犬几乎成了解琬如的标志。
【话虽如此,既然这里多了一个系统的存在,那么原先推测的“思美人”第一次出现,就不一定是我了,还有可能是斐夫人。在不确定能在这待多久的情况下,能多一些积分就多一些积分了。】解琬如手里牵着牵引绳,加速运转的时间让她有些难受,像是被一股力量拉扯着。
【但是您真的不能一直这么加速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白犬奉劝道。
【没事,大不了换一点系统里的东西。】解琬如笑着拒绝了系统的提议,直奔今天的目标——红府。
【在您意识清晰情况下加速时间运转,虽然能够达到您的目的,但是也会让您的精神压力增大,在处于临界点时会强制停止加速。望您谅解。】白犬说。
【嗯,好,谢谢你,统子。】解琬如知道系统这是为了她好。
其实时间加速就是有点类似于一天24小时,被加速压缩到了6小时。解琬如直接跳过了夜晚的休息时间,已经连轴转了七天。
而此时脑子里的【记忆宫殿】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只要一剂药下去,她就能神清气爽,无缝衔接之前做过的事。
*
红府,花园。
或许是陈皮真的不适合学唱戏,二月红逼着他学了几天便放弃了,开始教起了他功夫。如今见了他,要么是花园里扎马步,要么就是在跳梅花桩,而十有八九能在一旁见到看陈皮练功的红瑜。
已经认得一些字的红瑚则是被抓着练起了念词,按照红家三兄弟这架势,多半是都要被抓来学戏的。每每看着半大的孩子穿着戏服在那吊嗓子,念台词,她就会忍不住凑上前去,对几句台词。
“你念得那么好,师父怎么不让你也学一学啊。”陈皮蹲在一旁,看着解琬如在掐着嗓子逗红瑚。
“因为我这嗓子唱不了多久,会劈了。”解琬如笑着说道。
这些天她来红府来的勤快,陈皮对她的态度也自然了许多,不像之前那般生硬,不过倒还是跟之前一样不会做人。
结果正说着呢,红夫人就带来了一身行头,让她去试试。(行头,古代对戏曲服装的称谓)
兴许是看出了她心里的跃跃欲试,红夫人态度也坚决许多,说是见她唱戏好听,特意找人订做的,让她赶快去试试。
等到了屋内,解琬如才发现这一身是团凤女蟒,颜色艳丽花纹精致,就连凤冠都是一等一的精品。
换上女蟒,穿上彩鞋,没有特意去上妆,也没有去戴凤冠,而是就这么走了出去。
回想着许久以前花爷是怎么教她的,而红瑚也顺着她唱的片段接了下去。一大一小唱完了一出《贵妃醉酒》的一个小片段。
红夫人在一旁坐着听得津津有味,而陈皮则是听困了,坐在地上撑着头打着哈欠,他大字不识几个,还要他听得懂这些戏文,就是在为难他。
红瑚已经停下了,而解琬如像是魔障了一般,还在唱独角戏,硬生生的一个人唱完了《贵妃醉酒》。
“母亲……”红瑜拉着红夫人的衣服,指着解琬如的方向问,“姑姑怎么还在那唱呀?哥哥不是已经唱完了吗?”
“阿瑜,不管往后你学不学戏,都要知道一句话。”红夫人拍了拍红瑜的手,看着已经醉卧在庭院中的人,“戏已开腔,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明。哪怕是没人听,也要唱下去,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噗嗤……师母,怎么你也信这些啊?”陈皮充满着嘲笑的意味,不过却看见红夫人格外的严肃,也不禁收了脸上的笑意。
“陈皮,虽然你往后不再学戏,可你师父的规矩多,往后莫要犯了事,我也救不了你。”红夫人叹道,“师父师父、如师如父,你师父往后只会对你更加严厉,莫要再这般调皮了。”
“哎呀,师母你就别操心了,我学东西快,又有天赋,师父夸我都还来不及呢!”陈皮不在乎的说道。
“就你还学的快,之前跟阿瑚一起学字,学了几天,没记住一个,气得学堂师父都想打你了。”红夫人摇摇头,起身去扶起了解琬如说,“阿琬之前可是学过?唱得如此好,要是让你兄长听见了,怕是要抓着你跟阿瑚一起练了。”
“咳咳……”嗓子基本已经快哑了的解琬如咳嗽了两声,笑着说,“嫂嫂别开玩笑了,我这嗓子可唱不了多久,而且这学戏要从小练,我现在练来不及啦。”
“当真是可惜了……”红夫人说道。
“你放心,我不也之前才学吗,改天我跟师父说一声,这样就不会成天抓着我了。”陈皮也不打算从地上起来,就这么撑着头望着她,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
解琬如勾起了嘴角,看向他说:“你最近功夫学的如何了?”
“怎么,你还想学功夫啊?就你那弱鸡一样的身子就别学了,到时候扎马步没两天就得倒了。”陈皮说话是真的一点都不中听。
解琬如还是那般笑盈盈的模样,请红夫人带着孩子去了一旁,手中水袖挥出,直击陈皮面门。
他直接一个翻滚躲开了凌厉的水袖,没想到这女人说来就来。
水袖一直阻碍他的视线,打在身上却也是疼的,陈皮也多了几分脾气,眼神逐渐凶狠起来。
“吼!”伴随着一声古怪的叫声,一根细长的黑色棍子凌空飞向解琬如。
解琬如勾着嘴角,接住了白犬不知道从哪里给她扒拉来的长棍,面对陈皮的近战也丝毫不怯,一场比试舞得就跟唱戏一般,比起陈皮出手狠辣,解琬如看起来像是在台上唱戏一般。
颇有一副以柔克刚的意味。
“吼!”又一声古怪的叫声,陈皮已经被长棍压在地上。解琬如收了长棍,笑着道了一声:“点到为止。”
陈皮面带愠色啧了一声,像是有些不服气。
“夫人!夫人!外面来了个人……”一个丫鬟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管家让您和少爷们快些回房……”
说着,几个家丁被丢到了院内,只见由管家领着一众家丁手持长棍,直指门口的不速之客。
陈皮翻身就跃了起来,从地上捡了根长棍,跟被包围的人动起手来了。
“欸!陈皮!”红夫人护着两个小孩,却没来得及拦住陈皮。
陈皮出手招招致命,像是把刚刚在解琬如身上受得气,全部都发泄在不速之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