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如懿,摇了摇头:“那你呢?娴妃?”
“你说你不争不抢,可是真的不争不抢?”
“本宫说过储秀宫不想多生事端,但若是别人拿本宫遮阴,本宫当然不愿。”
“这些事,本宫也不愿与你多说,好自为之罢了。”
毓秀转头,扶着郁枝的手回了储秀宫,看来如懿是觉得自己所做这事,她也不想想自己为何要做,就是为了这情分么?
只是启祥宫的嘉贵人,日后是要防着些了,这人心思缜密,却是在自己之上。
她一路回到了储秀宫,却见了储秀宫门前等着的宝鹊,宝鹊见了毓秀行了礼:“奴婢给毓贵妃请安。”
毓秀上前扶着一把,嘴里笑道:“宝鹊姑姑,可是太后有事寻了臣妾?”
宝鹊点头,笑着道:“是,瑜太妃也在慈宁宫中。”
“太后娘娘和太妃吩咐了奴婢来跑这一趟。”
“好。”毓秀笑着扶着郁枝的手,又转身朝着慈宁宫走去。
三人刚凑近慈宁宫,就听得慈宁宫内传出来了笑声,毓秀入内的时候正发现,文鸳正笑着看着安陵容手中的绣架。
“臣妾给太后娘娘,给太妃请安。”
文鸳听得声音,收回了眼神,刚才听闻颐和轩出事,毕竟是皇上的后宫,她有心前去,但也只能在慈宁宫中等着消息。
安陵容此时却想起了什么,嘱咐了宝鹊:“宝鹊,让手底下人停一停。”
宝鹊会意,又匆匆走了出去。
文鸳招了招手,毓秀走了上前,文鸳左看右看,又问道:“你今日倒是欢喜。”
毓秀也不瞒着文鸳,脆生生答道:“是,本就最近有些乏累,又何苦的凑上去操持皇上生辰,惹得皇后不快不说。”
“还白白的为延禧宫做了嫁衣。”
“乏累?”文鸳惊讶道,这景泰蓝簪子不是让自己换了么?
怎么还会乏累?
安陵容却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中花架子,拉过毓秀的另外一边手,细细诊脉之下才惊讶问道:“你这月的小日子可是来了?”
“臣妾的小日子一向不准时,按理说已经过去四五日了,只是未放在心中,太后娘娘,此话何意?莫非?”
安陵容却放开了毓秀的手,笑着看向文鸳道:“你倒是比我有福气。”
“你看,这就来了,毓秀也有福气,毓秀有孕了。”
文鸳听了这话,喜忧参半,这古代医疗条件不好,可能生下来孩子?
毓秀却是有些惊讶的摸上了小腹,有孩子了?
这后宫有孩子便有些盼头了,储秀宫中有个孩子?
到时候可以教孩子踢毽子,她面上带着喜悦。
文鸳拍了拍安陵容的手:“安姐姐,你浑说个什么?”
“这毓秀有孕,不得喊你一声皇奶奶?”
“还我有福,我看哪,你我都是有福的。”
“这皇帝的后宫,日后怎么不得开枝散叶,都是些奶娃娃。我倒不同了,只有毓秀所出才能唤我一句姑奶奶。”
安陵容不赞同的挑了眉:“你这是作何?”
“只初初有孕,你这就在想将孩子揽了去?”
毓秀见了面前的姑母和太后争执,也跟着笑起来:“太后娘娘,姑母,这孩子生下来就由着你们二人看着,也省了臣妾忧心。”
笑闹一番过后,安陵容想起了今日颐和轩内的事情,严肃问道:“毓秀,这颐和轩中上苍指引一事,可是你?”
“不是臣妾。”
毓秀摇了摇头,又说了一句:“倒是也有几分关联。”
她将卫嬿婉所做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与给安陵容和文鸳。
文鸳和安陵容听完后对视一眼,嘉贵人?
这皇上的后宫倒还真真出了个妙人,文鸳此刻又庆幸,将卫嬿婉送到毓秀身边是对的,她笑着拍了拍毓秀的手道:“这卫嬿婉倒是个妙人,你要对她好些。”
“毓秀啊,驭下之道你可懂?”
“有功要赏,有错要罚。”毓秀答道:“臣妾知道。”
“这卫嬿婉这次立了功,臣妾待会回了储秀宫便好好的奖赏一番。”
“只是如今还有一事,倒是不明,臣妾这胎,可是要现在放出风声去?”
这一问,文鸳的手指轻敲,小脸儿深沉,现在皇帝的后宫,皇后有孕,皇后在皇上登基之日爆出来有孕,又是中宫之主,这一胎怎么都看着福泽深厚些。
毓秀此时爆出来有孕,只不过更加的打眼了。
皇后那头无法分说,又引了后宫妃子们的嫉妒。
她和安陵容对视一眼,又看出对方眼底的担忧之色。
按说,这一胎在皇上生辰之日爆出来是最好,只不过,恐皇后会更加忌惮。
十月怀胎,怀上了不算有福气,生下来能养大,那才是有福气的。
为了孩子,谨小慎微些也是不错的。
这般想着,便快速下了决断:“这一胎,要稳着些。”
“避一避风头罢。”
毓秀的想法不谋而合,她点头笑道:“臣妾正有此意。”
“左不过只想着安稳些,又不想在后宫中出什么风头,没得招惹了旁人猜忌。”
因着毓秀有孕,安陵容和文鸳只交代了几句,便让她回宫歇着。
安陵容本来还想送些补品,只想到皇后是个心思聪慧的,难免猜忌出一二,只能交代了一二。
文鸳不放心,又笑着吩咐道:“你回去后,让你宫中卫嬿婉来一趟,很多事,姑母都要交代一番的。”
“嬿婉这丫头心思细腻,可当大用。”
“是。”
毓秀带着郁枝,朝着储秀宫走去。
只郁枝眼底下却不是很好受,又听着毓秀和文鸳都在夸着卫嬿婉。
当得大用的不是自己才对么?
怎的还让一个私通的奴婢当了大用?
她试探的问道:“娘娘,这卫嬿婉看着心机深沉。。。”
只话一出口,就被毓秀打断:“郁枝,以后这般的话就不必说了,本宫听着心烦。”
“你若真是看嬿婉不惯,倒不如本宫朝着太后娘娘求个恩典,让你出宫去。”
郁枝听着毓秀的口气,又带了几分哭腔,娘娘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呢?
这卫嬿婉这些心思,全都是用到邪魔外道上,要是一个不察,反扑了可就不妙了。
她看向毓秀的小腹:“娘娘,您才初初有孕,奴婢怎能出宫回府?”
“娘娘不喜,奴婢便不说了。”
“奴婢只想着看娘娘腹中的阿哥,公主平安出生呢。”
毓秀看了眼郁枝,到底还是从小到大的情分,她语气也缓和了些许:“郁枝,什么时候,嬿婉都越不过你去的。”
“你可明白?”
毓秀一路回了储秀宫,便看到卫嬿婉的耳房之中,有着点点光亮,她推开门走了进去,便看着卫嬿婉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书,旁边的草纸上还有些字迹。
卫嬿婉见毓秀入内,惊讶起身行礼:“奴婢给娘娘请安!”
毓秀抬了抬手,拿起卫嬿婉桌上的诗书,又端详了桌案之上的草纸,只这些时日,比对着,现在写的字却比前些日子好上了不少:“嬿婉哪,你这个字倒是大有长进了,只你这般,没有灯火,还没等学会写字,这眼却要瞎了。”
卫嬿婉脸上一闪而过一分窘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今日有功,当赏赐。”
“郁枝,去将本宫库房中那只玉镯子拿来。”
郁枝听了一惊,这玉镯子可是娘娘的陪嫁,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