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利还真有两下子。
    他还真把要买子林的矿山的幕后主人查出来了。
    这人有个外号，人称十三少，他老子的权势太大，以致很少有人随便提及。
    十三少在社会的名气很大，涉猎的行业也很多，什么赚钱做什么，与各地的黑老大都有交情，牛金利这个档次的还上不了它的台面。
    十三少有多少钱他自己也不清楚，与内地和港台的几位当红明星都有着极深的关系。
    不多不少一个礼拜，子林就接到了纸条上那个人的电话，这个人叫周红军。
    子林按他说的地点找了过去，这是一家茶楼。
    子林一走进那间包房，周红军就迎了上来：“王总你好！”
    子林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人家却很熟悉他，看来人家把子林已经研究得很透彻了。
    子林说：“你是周红军先生？”
    周红军说：“是我是我，快请坐！”
    茶艺师问道：“请问先生们，您们喝什么茶？我们这里有极品黄山毛峰、太平猴魁、金瓜贡茶、信阳毛尖……”
    周红军问子林：“王总喜欢什么茶？”
    子林说：“我随便。”
    周红军说：“那就来一壶太平猴魁吧！”
    子林虽然很少喝奢侈的茶叶，但他知道产于黄山的太平猴魁曾经一百克拍卖了二十万，这样推算，一斤上好的太平猴魁至少也要一百万。
    茶艺师在烧水泡茶的当儿，周红军就主动跟子林聊一些客套话。
    茶泡好了，周红军就说：“小妹你去忙你的吧，我们自己来。”
    周红军举起茶杯对子林说：“尝尝！”
    子林喝了一口说：“好茶呀！”
    “王总是见过世面的人，这茶一到嘴里肯定就知道它的好赖。”
    子林说：“周先生一定很忙，要谈什么就直接谈吧。”
    “王总畅快，其实你也知道我的目的，我在四处找矿，发现你的那个矿不错，就想买下来，我的意思我想王总已经清楚了。”
    “周先生，全国有那么多矿，干嘛非要买我的？”
    周红军笑笑说：“我说话直白点，你的那个矿是一座富矿，我是要买赚钱的矿的，一般的矿我还没看上眼。”
    “周先生这样是不是就有点夺人所爱之嫌了？”
    周红军依旧笑笑说：“王总，有句话叫有钱大家赚，这座矿在你手里也差不多两年了，你已经赚得盆满锅满了，也让兄弟过过手，尝尝大快朵颐的感觉嘛！”
    子林说：“周先生是拿准了我一定会卖？”
    周红军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两声说：“王总，大家都是明白人，都是带着诚意来的嘛，王总你敞亮一点，开个价吧！”
    子林说：“这个价我还真不好开，我想问一下周先生，你们派人去探测的结果是什么？”
    “探测？我们什么时候派人去探测了？”
    “你们去年年底去探测的结果，你不知道？”
    “哎，王总肯定误会了，我们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子林是故意打破他的心里准备，虽然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但耍耍这些权贵们也开心，从心理上占据优势，因为每个人要圆自己的谎言，心里必定是紧张的，节奏就会出现一些错乱。
    子林说：“我原来以为过了春节你们就会找我，没想到等了这么长时间。”
    “王先生，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们也就是最近才有这个想法。”
    周红军用了“我们”子林就知道自己的他的节奏有点乱了。
    子林就说：“你们测探的数字我认为有点小了。”
    “那你说，你那里的藏量有多少？”
    子林心里笑了，这个周红军终于招认了，是他们来探测矿藏的。
    子林说：“我也算了一下，我那的藏量按现在的市场价至少也值……”
    周红军紧紧盯着子林的嘴唇。
    子林却不说了，停下来端起了茶杯。
    周红军说：“王总，你推算的是多少？”
    子林从周红军急切态度上猜出来，他们的探测数字要比自己的大，否则他不应该是这个态度。那到底他们的数字是多少子林却估不透。
    子林说：“我看我们也不要研究那个数字了，煤炭这几年每年都在涨价，矿到了你们手里，肯定是赚大钱的。我不知道周先生今天只是探讨一下还是想定下来？”
    “当然是定下来。”
    “你不用回去汇报商量？”
    “是我要买矿，我跟谁商量呀？”
    “这么说你就能做得了主？”
    “当然了，你就直接了当的开价吧。”
    子林说：“我先把大框子说一下，我的矿山要交给你，我是什么也不带走，所有的设备也只有矿山能用上，我的所有固定资产全部一起转让给你。”
    周红军听到这里，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合同样本，说：“合同我这里已经草拟了一份，王先生看这个就行了。”
    子林扫了一眼那个合同，看到转让金一栏是空着的，就抬起头说道：“哪些条款都不用看了，主要条款定好就行，主要条款无非是设备和转让金，其他的都是小事。”
    “也对，其他的都不要紧，主要是设备和转让金以及付款方式。设备不用动，我们只把法人更换了就行了，生产一天也不用停。”
    “看来周总早就准备好了，付款方式不用谈，必须一次性付款。”
    “王总这么大一笔钱，你要我们一次性付款，是不是有点急了，我们可以分期付款，只要把合同写好了，王总也不用担心什么。”
    “我说了，必须一次性付款，否则我就怀疑周先生的诚意了。”
    “我们慢慢讨论。”
    “不行，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周先生在这么简单的问题上犹豫不决，那我们就别往下谈了。”
    周红军没有想到子林不按常规出牌，正常的合同都是先谈价格，再谈付款方式，而子林绕开了价格先谈付款方式，让他一时有点乱了阵脚，刚开始的悠然自信荡然无存了。
    他说：“王总，我们还没谈价格，就先谈起了付款方式，要不你先说一下你的价位。”
    “谈到哪一条都一样，先决条件达不到，后面再谈还有意义吗？我看这壶茶就算我请周先生了，你回去研究好了我们再谈？”
    “那不行我们今天什么也没谈成。大家都忙，要节约时间吗？”
    “怎么没谈成？”
    “谈成什么了？”
    “你不是说‘有钱大家赚吗’，我同意把矿转给你了，这不是决定性的条件吗？没有这个前提，我们怎么往下谈。所以我说今天就到这里。下次再谈下一个问题。”
    “那得猴年马月呀？”
    “香港回归谈判了多少回？最终不是都达成共识了吗？好事多磨，要相信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大家满意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