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
…
一时间,云笙看着清玄子入了神,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尴尬,只得笑笑。
小女子是来找圣僧的。
…
“找贫僧?”
清玄子抬眸,眼中有些讶异,很快,凤目又平静自若。
施主若是来请符的,那你就走错了道。
云笙一听,连忙摆手。
不是来请符的,是来……。
她眉眼微侧,袖子一挥,暗运内力如追风打在禅门上。
“嘣……”
刚才还半掩的门,这会儿已经紧闭关上。
她笑得如沐春风,利落近身拉着佛袖。
圣僧,你长得如此俊美不凡,怎能自甘在空门愰渡余生?
云笙说完,仰头朝清玄子脸上吐了口幽兰,将狐猸子的勾引手段展现得淋漓尽致。
…
清玄子紧闭双眼,猛的转身抬了下臂膀,云笙也被巨力甩掉了拉着的佛袖,她险些没站稳,眼看就要倒地之时,清玄子右手一个掌风化作一团白雾围绕在其腰间,接着,清玄子双手合十印,嘴里念叨。
“阿弥陀佛…”
施主若没要事,赶紧下山吧!
不等云笙开口,禅门猛的一声吱呀!打开了。
…
就在这时,正定师兄来了,他看着突开的大门,眼神也不禁往禅房内看去。
一男一女,距离相隔不远,气氛还很怪异。
师…师弟,你们……?
正定师兄扬起手指,指向禅房。
眼中的猜测之意随之从眼中溢出。
师弟,这是佛门重地,你…怎么能。
显然,他误会了,还是个耻辱的误会。
…
清玄子转身,抬起凤目,淡定视若。
正定师兄想多了,这位施主求符,走错了地方,还请正定师兄带她去正殿。
…
“哦…”
正定一边应声,一边疑惑。
既是走错了房间,怎么还关起了门来。
正定摇着头,朝云笙招手。
女施主,请跟我来。
…
“好…”
云笙笑着应了声,走近清玄子,轻声说了句。
圣僧,你逃过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小女子还会再来的。
…
清玄子身子明显一怔,很快又闭上了眼。
“阿弥陀佛…”
…
“呵…”
云笙轻笑,离开时还朝闭眼的清玄子抛了个媚眼,尽管他看不见,依然抵不过云笙的强制爱。
待人走远,清玄子才缓缓睁眼,仰头凝视着佛祖。
弟子有罪…这就去戒律堂抄写佛经文一百遍。
其实,清玄子就在刚才看到云笙第一眼时,就已经认出了她来。
前几日,云笙在寺里扬言喜欢他的事儿,其实,当日他从门缝中看到过云笙的面容,直到后来,方丈还特意将此事告知了他。
只因红尘扰乱,也算是破了邪戒。
当夜,他便在戒律堂抄了一夜的佛经文,至于第二日一早,有小和尚跑来禅房,告知他,昨夜有位女施主在寺外大门前等了一夜时,他第一时间,又是跑回了戒律堂,几天下来,无时无刻不都在抄佛经文,直到现在,手腕还有些隐隐作痛。
无奈,这刚静下心来,不想,她又来了。
…
这厢,云笙跟在正定身后,把玩着胸前墨发,嘴里还发出时不时的娇笑之声,就连容颜上,也浮现起了难得的绯红。
正定本是心静如凉月,在听到云笙莫名的笑声后,他站定了脚步,转身双手作十印。
“阿弥陀佛…”
女施主,不知你想求什么符呢?
…
“嗯…”
云笙摸着下巴。
小女子求的自然是姻缘,还是那种,能让圣僧还俗的姻缘。
说话间,云笙还偏头看向清玄子的禅房方向,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
…
正定闻言,额头上的青筋是跳了又跳。
恐怕,女施主的这个愿望不能实现了,清玄子他……。
这话一出,也不等正定嘴里的话说完,云笙的脸色瞬间转变,眼神微冷。
小女子的姻缘由我不由天,还请圣僧赶紧给我画符。
正定被突如其来的气势怔得一愣一愣,连忙点头。
女施主请稍等,稍等。
说完,溜烟儿跑进正殿开始在佛纸上面画了起来。
…
云笙离开后,正定赶紧跑到禅房,见无人影,眸光流转,又朝戒律堂方向而去。
…
“师弟…”
“师弟…不好了。”
正定急匆匆跑进戒律堂,见清玄子泰然自若的抄着佛经,焦急叹出长长一口气。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抄经呢!你要破戒了。
…
果然,“破戒”二字才让清玄子放下手中的毫笔,他抬眸凝视,悠远开口。
正定师兄是想说,刚才那位女施主吧!
“呵…”
师兄,你想多了,如今,师弟既已遁入空门,再无入红尘的念想,我手上沾了几十万条人命,拿什么抵?就算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怕也难…。
…
“害…”
正定又是一声叹,他走近清玄子跟前,蹲下了身。
师弟呀!你信不信我画符的能力?
…
清玄子:“嗯…”
正定:那就要相信我的话。
眸色微凝,他望着眼前的佛主,回忆起刚才画符时,遇到的怪事。
云笙说要请个姻缘符,他索性就画了,没想到刚画一半,下半截符竟自己给显现了出来,正定以为眼花,揉了好几次眼,才明白他没看错。
说到这儿,正定心里的情绪还有些未能平息。
…
反之,清玄子倒一如既往的淡定。
他只轻勾了一下唇,道。
天地谓玄化,玄化之门也乃谓天地根,映日月之光辉,破虚妄之迷雾,也就是说,师兄你的道行又高涨不少,只需心念合一,它自能展现其众。
正定听了这话,他沉默了,因为,他觉得,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话接下去,现下最好的方法就是。
…
“那我走?”
他用很无奈的表情说出这句话。
…
“嗯…走吧!”
清玄子脱口而出,又重新提笔,开始抄起佛经来。
…
“诶…”听不进言,无药可医。
丢下这一句话,正定走了。
而此时,写得无比认真的清玄子无奈放笔,捏着眉心。
心不静,就算抄写百遍,千遍万遍的佛经也难赎罪,索性,他起身纵跃而上,朝后山竹林方向去了。
既然无心抄经,那只有折磨身体,倒立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