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北辰太子。
清玄子回到山洞时,天已经黑透,两人就靠着微弱的烛光,又垫了张地毯团坐在上,一边裹腹,一边说着城中发生的事。
…
看来,暗中刺杀你的人,就是北辰太子了!
清玄子淡淡道。
…
海盐下毒的事,是北辰太子,我倒是相信的,毕竟,他身为一国太子,想收复边国一统天下,说的过去。
换作是我,或许也会这样做。
“只是…!”
不择手段的前提下,他不该将算盘打到我云家来。
我爹蒙冤而死,这笔账,无论如何都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云笙情绪激动,清玄子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索性扯了个面前的鸡腿给她递过去。
微光照在清玄子受伤的手,凝涸的血迹像一道道扭曲的状纹,猩红的皮肉牵扯在一起看着触目惊心。
云笙神情一滞,刚才还有些躁然的心,瞬间转化成了心疼。
下山时还好好的,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没接清玄子递过来的鸡腿,反之一把拉过他的手,皱着眉,说。
圣僧,你手背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儿?
她一边问,一边轻柔的朝伤口上呼呼的吹,那模样伤的比她自己还难受。
…
现前的画面,清玄子心思难免有些动容,但现实还是打败了他的理智,忙抽回手,淡然笑着。
无妨,一些小伤口,明日就好了,施主不用担心。
说完,他强行将鸡腿放到云笙手上,接着起身在清泉池边净了手后,又拿出买的那套女装,递给了云笙。
施主…你背上的伤还没好,这两日就先穿贫僧的僧袍吧!宽松些,好透气。
…
“嗯…”
云笙点了下头,看着面前这么大只鸡,她心中有个想法萌然而生,毫不犹豫的扯下另一边的腿,在清玄子不注意的时候,以迅捷之势塞在他的嘴里。
“唔…”
“呸呸呸…”
清玄子拧巴着眉,不停擦着嘴唇上残留的油渍,随之瞪大眼睛看着云笙。
施主,你这是何意?
佛门弟子是不能荤腥酒的。
说完,又朝外吐着唾沫。
…
“呵呵…”
云笙轻笑,身子又下意识的往清玄子身上凑,她把玩着胸前的发束,媚眼如丝。
圣僧说的什么话?不能荤腥,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女色?
清玄子一怔,凤眼紧闭,身子也不由得僵了起来,忙作双十印。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
“呵呵…呵呵”
圣僧别害羞嘛!小女子对你的心,又不是此刻你才知晓的。
她大胆伸出手,在清玄子胸前画着圈圈。
圣僧总是这副六根清净的模样,可与我又不清不楚,如何再当佛门弟子,想必佛祖都一脸痞夷吧!
云笙的话,仿佛戳中清玄子心底了,他狠狠咽了口唾沫,道。
施主于贫僧有救命之恩,北辰之行过后,你我再无关系。
清玄子以为,云笙听了这无情的话来,会多少有些不快的,可现在她这表情,实在与他想的不同。
…
这时,云笙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的啃起鸡腿来,她将嘴里塞得鼓鼓的,一脸戏笑。
圣僧说这些话有用吗?回运洲后,我还住你禅房里,日日夜夜缠着你,直到你愿意还俗为止。
“哦…对了”
云笙惊呼一句。
眼中亮光闪过,似想起什么来。
忘了,圣僧头顶没戒巴,算不得是佛门弟子。
什么荤腥 女色,都是可以碰的。
…
“咳…”
“咳…”
清玄子被云笙的话震得五雷轰顶,忍不住尴尬掩嘴咳了两声。
话说,他吃的盐比她吃的饭还多,从没见过一个人说的话这般雷人,她还是第一个。
清玄子瞧着这话题再聊下去,怕是又得出什么洋相了,索性,试图话锋一转。
他从袖子里摸出小瓷瓶,看着云笙,道。
施主…这是消炎药。
云笙二话不说,扔下手中还没吃完的鸡腿,背对着清玄子坐,接着很自然的脱下僧袍。
圣僧,帮我敷药吧!
…
清玄子扶额。
话说,刚才那个话题好好的,他怎么非要整这些幺蛾子呢!
好了吧!给她上药,又免不了脸红心跳一回。
自给自找麻烦,他最行。
…
见后背久久没动静,云笙就这样肆无忌惮转了身,她墨发倾泄于胸前落地,似若隐现遮挡了胸前风光,如玉削肩似星轮般透净,她丹唇轻昵。
圣僧…你怎么了?背后的伤,还得麻烦你。
说完,还朝清玄子抛了个媚眼。
随之转身轻笑暗想。
小样儿,看本小姐如何拿下你,以后还不是得乖乖当我孩子老爹呢!
嘻嘻…
…
清玄子深深呼了口气,很不情愿的扯开瓶盖,(情不情愿,只有他自己知道)一股浓而刺鼻的草药味扑面而来,紧接,又解开纱布,随着裹伤口的白布一层一层掉落,除了一道狰狞的伤口,就是光滑白晰的皮肤。
清玄子好不容易压下心中躁乱,这会儿春光乍泄,心中又是一阵涟漪,为了不让眼前这女人笑话,没办法,清玄子只得强忍心绪开始上手。
用泉水将伤口周边清洁擦干后,再倒了些药粉在上面,接着就是最后裹纱布,待一切规矩之后,清玄子本起身准备出去,不想,云笙顺势拉住了他的手,咧嘴一笑。
圣僧…你也受伤了。
话落,云笙也不啰嗦,直接抢了清玄子手中药瓶,掰正他手,一边说,一边倒着药粉。
圣僧突然受伤,难道是为了…?
云笙似笑非笑瞅了眼清玄子,猜测道。
按理说,北辰太子没找到我,他肯定会暴怒,同时也会下旨阻止所有医馆售药,而你这伤,许是为了证明你自己受的伤,博取药馆老板同情,才……。
最后的指意,清玄子哪能不明白。
…
他不作答,不代表云笙猜错了话,她只当眼前这家伙口是心非,嘴上总念叨自己是佛门弟子,心中怕是对她有着另种感觉了吧!
这会儿,云笙也不调侃他了,因为上了这药,她特想睡觉,心思刚落,人就倒了,还恰合时宜的倒在了清玄子怀中。
清玄子一慌,以为云笙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轻拍了两下她的脸,试图唤醒,可阵阵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清玄子才摇头轻笑,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