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后院,云笙 清玄子被随从带到了一处极具雅致的小院中,假山堆砌飞檐翼然,延曲流水迢似小瀑汇融入池塘间,城墙依靠的山竹在夜风的吹拂下,哗哗作响,似为宁静的夜晚,平添一抹音色。
…
“阿弥陀佛”
麻烦施主了。
清玄子朝领路随从作了佛礼。
…
圣僧不必客气。
房间内有所需用品,倘若再有需要,可以去前厅找府中管家,也可找在下。
…
可以找你们王爷,替我端洗脚水吗?
云笙一副吊吊,逗趣着随从。
显然,随从是那种正经直白之人,没什么歪心眼子,他挠了挠头,憨笑道。
姑娘是王爷贵客,洗脚水这活,你让他端,自是要端的。
…
哈哈哈哈…
“嗯…”
人品素质不错,这三王爷能交。
说完,云笙拍了拍随从的肩,道。
麻烦小哥,给我弄些热水来,我想沐浴。
顺手,还从腰间摸出一张银票来,塞在随从手中。
…
“啊…”
姑娘使不得。
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随从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推脱。
王府的规矩,哪能贪这些小便宜,小心命没啰!
…
“怎么?”钱都不要?这东西能让鬼推磨呀!
云笙有些惊讶!心里也不禁对三王府的管教制度佩服,应了那句,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虽然,她还不是很了解三王爷。
看来与他合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随从朝二人行了一礼后,灰溜溜跑了。
清玄子作了个双十印,道。
施主…早些休息,晚安。
说完,他径直走向另一间房,不想,刚踏两步,僧袍就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他凝眉转身,看着云笙,不解道。
施主…你这是作何?
…
“呃…”嘿嘿…。
云笙拉着僧袍摇摆,些许娇羞道。
圣僧难道没看见那房间门是锁着的吗?
刚才,三王爷说,府里就剩这一间空客房了,还说让我与圣僧你住同间房。
清玄子“………”
人家脑子秀逗了才会这样说。
“阿弥陀佛”
男女有别,怎能住同间房?再说了,区区铁锁,不过就是一掌的事儿。
说完,清玄子暗运劲风准备朝房门上的铁锁上轰去,云笙见状,急道。
三王爷说了,那是柴房,再说了,我们同住一个房间的日子还少吗?
清玄子:“………”
为了不让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清玄子忙道。
无妨,贫僧喜欢住柴房,舒坦。
掌下劲风又起,随从的声音响了起来。
圣僧,姑娘,这边很多空房间啊!那间里面装着被絮,所以上了锁。
二人石化了。
感觉他俩是真正的傻逼。
…
“哦”
哈哈,原来这里面是被絮呀!
云笙狠狠抽了嘴角。
清玄子“……”
不是说是柴房吗?
…
就算尴尬,云笙也不是那个不好意思的人,她扫了眼清玄子一眼,柔声道。
既然有这么多房间,那今晚就暂时让圣僧独睡一晚了,待回了运洲,咱俩有的是机会。
…
“阿弥陀佛”
施主谨言慎行
清玄子很无奈,对于云笙,他好像总会被拿捏,连半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细数下来,还被吃了不少豆腐,揩油。
“唉……”
和尚也不好当啊!
…
相较清玄子的暗叹,随从的眼神,那是都不知道该往哪瞧,耳朵更是恨不得闭起来,这般浩气凛天的调戏和尚,他还是第一次见。
果然,女人色起来,比男人强百倍千倍。
…
云笙回了房间,随从就将热水提了进去,很快又出来,顺势还关上了门,而清玄子也进了房间。
许是这些日子在山洞里睡得不踏实,这一晚,云笙睡得很沉稳,直到第二日,外面的细碎声,才惊醒了她。
…
王爷…圣僧去了哪里,一早就没了人影,也就姑娘这门还关着的。
云笙听着随从的话,猛的翻身而起,开了门。
圣僧不见了?怎么回事?
她急忙跑到隔壁房间,果然,空荡荡的没人。
床上用品叠得很规矩,好像昨夜根本就没人睡过一样。
话说,她都在这儿,圣僧能去哪里?
她相信,圣僧不可能独留她在此,不过?又能去哪儿呢!
…
云姑娘,你醒了,昨夜睡得好吗?
裴洛笑眯眯走了过来。
…
很好,很好。
这会儿,清玄子不在,云笙有些心不在焉,对于裴洛的话,也就随意敷衍了两句,裴洛见其,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接着吩咐身旁的近随。
去周边寻一下圣僧的踪迹。
“是…”
…
不用了。
云笙出了声,止了近随的脚步,她对上裴洛的眼,道。
想必圣僧有事,暂时离开而已,说不定晚上就回来了。
我们先计划晚上的事吧!
…
“嗯…”也行。
其实,对于云笙来说,这是她的私事,而且还是深仇大恨的大事,她不太愿意把清玄子牵连进来,简简单单爱他,才是她的想法。
…
山峰入云,不生杂树,古干屈身,伫风中夭矫腾挪,鹰鸟翔空,盘旋于耳。
清玄子悬于云端,剑眉似风,暗旋劲力,浓雾散弥,由远及近的巨鹰扑扇大翅,迅捷前来。
“嘎…”
巨鹰带着狂风,稳落于清玄子手中。
…
残风,好久不见。
“嘎…”
巨鹰又是一声高昂之声,仿佛在回应对主人多年的思念。
清玄子轻抚它头顶,喃道。
突现中原,西域有事?
巨鹰仿佛听懂了般,提起一只脚。
脚踝处,那里有一支手指大小竹筒子,上面还套了串五彩铃铛。
清玄子皱眉,取下信筒,大手一扬,巨鹰在周围盘旋了几圈,随后才消失在云雾中。
看着手中的信件,清玄子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径直扔在袖里,便纵身跃下深渊。
…
洛王府
云笙从大殿回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说真的,身边没有清玄子跟着,她又不习惯了,心里空空的,好像丢魂了般。
前些日子,自己一人前来,倒也没这种感觉,与和尚待了几天,怎的就……。
“唉…”
这辈子算是栽他手上了。
…
施主说栽什么?
云笙刚落音,清玄子就站在了门口,还用一种疑惑的表情看着她。
…
“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不是她太想念,才幻想出来的人吧!
云笙揉了揉眼,又掏了掏耳。
“嗯…”
门口的人还在,果然不是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