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要少主给我个说法。
那狐媚子不惧王威,竟敢在水里下药,她怎么敢?
怎么敢?
怒声连连,赤目震大,胡姬那模样,好像今日不给她个说法,就不罢休的阵势。
…
水是你自己喝的,怪不得别人。
…
对,左贤王说得没错。
水是你自己要喝的,与本小姐无关。
宇文序的话,刚落,云笙双手负背,悠哉悠哉进了大殿。
一张绝美的容颜上,扬起一抹戏笑之意。
她扫了跪在地上的胡姬一眼后,又走到立于一旁的漠北将军面前,掩嘴轻声问。
怎么样?你们公主够劲儿吧!
…
“呸…”
漠北将军朝云笙吐了口唾沫星子,还不解气的,说了一句。
狐媚子。
…
“呵…”
云笙冷笑,不知何时手上多了块帕子,在脸上不急不缓擦拭。
本小姐是狐媚子的话,你们两个就是奸夫淫妇。
…
对于云笙,胡姬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现下再听她这么一说,那更是如猛虎般朝云笙扑了过来。
妖女…拿命来。
她身如疾风,眼中尽是幽深的杀机。
…
云笙似笑非笑,泰然自若迎风而立,早做好了接招的姿态。
不想,千钧一发之际,从高位方向,袭来一道急风,径直将胡姬掀翻在地。漠北将军本想上前扶起胡姬,可周身围满将士,一步难行。
清玄子眉目疏淡,满脸寒气,一身素袍裹身,袂衣飞动,潋滟波光间,朝门口射来。
贫僧要不是碍于佛子身份,区区一个右护法,何时能在我面前嚣张了。
多次给你脸,是你没好好珍惜,竟敢在灵雀台动手?
清玄子的厉声,让云笙忍不住捂脸。
她觉得,一个和尚能这么帅气,世间怕也只有清玄子这么一人了吧!
…
被清玄子这么一震,胡姬好像反应过来,忙爬起身,向清玄子方向磕着响头。
少主息怒…
少主息怒…
属下忘了规矩,请少主饶了属下这一次。
错先认,但该要的理,她是一点没忘。
只见她又是如刚才那般,膝盖朝前匍去,急道。
少主…请为属下做主。
这中原女人朝浮梵宫水里下媚药,害属下失了身子。
…
“呵…”
殿中一阵悦耳莺声轻笑,云笙双手环胸,走到胡姬跟前,俯身说道。
公主说什么呢!
你突闯我浮梵宫二话不说,就坐在那里倒水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浮梵宫的女主人呢!
当然了,那水,本小姐确实下了药,不过,那下的不是媚药,而是春药,两者药性虽相同,可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当然了,那水也不是给你喝的。
说罢,云笙脸不红心不跳的从腰间,把春药摸了出来,举在了百官面前。
她笑道。
这不过是夫妻之间的一点情趣罢了。
春药嘛!少量饮用自然利于增加夫妻感情咯!
…
此时,清玄子的俊颜,简直红得没眼看。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狂放不羁,竟会当着众人的面,把这玩意儿拿出来,见她那比泰山还稳的表情,清玄子忍不住扯嘴念经。
而百官已经彻底石化了,惊得说不出话来。
之前,王宫闹得沸沸扬扬的春药事件,谁都没想到罪魁祸首竟是他们西域的新夫人。
想笑吧!压根笑不出来,想嘲讽两句吧!好像也没那个资格。
人家都说得很明显了,少量饮用春药,有利于夫妻关系。
院士房的太医都摸着胡须点了点头,认同云笙这说法。
所以,区区一瓶春药,拿了就拿了呗!没什么好说的,当然,让他们避口不谈,还觉得欣慰的是。
少主,夫人同了房,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西域又要增加人口了?
…
而立于左侧的禁军都主以及右贤王在不经意,眼神交流了一番。
右贤王回想起那夜,一招将他打伤的,居然就是新夫人,难怪当时觉得眼熟,唯一让他没想到的是,武功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心中虽惊讶,但同时也担心。
她会不会认出那夜的人是他右贤王?
…
要说最受伤的,还是宇文序。
只见他,神情呆滞,一步一步朝云笙走来,狠狠抽着嘴说。
嫂嫂…原来这春药是你拿的呀!害得臣弟背了这么大个锅。
说什么有丫鬟为了高位,要对臣弟用药,吓得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连吃食每天都得检查三四遍。
云笙听了,只得尴尬一笑,就没了下文。
一时间,整个大殿,心思各异,唯有胡姬,不可置信的摇头。
她不接受,不接受。
不能白白就这么失了身子。
她眸光转动,似在计划着什么,好一会儿才扬声道。
今日,我也可以不追究此事,但有个条件。
…
“哼…”
宇文序轻哼,不屑开口。
你拿什么谈条件?
这时,云笙来劲了,她朝宇文序摆了摆手,道。
本小姐倒想听听,漠北公主,想提什么条件?
胡姬缓缓起身,看向漠北将军。
将军,麻烦你端杯水来。
“是…”
…
且慢。
宇文序忙道,咧嘴一笑。
本王去端。
说罢,便出了大殿。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这胡姬要做什么时,宇文序回来了。
胡姬接过水,直盯着云笙,道。
把药拿出来吧!
只要你喝了带春药的水,本公主与你的恩怨一笔勾销。
话一出,云笙开心了,清玄子却忍不住斥声。
放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胡姬身子一颤。
接着,她手中的杯子就这么被清玄子无情掀翻。
清玄子纵身一跃,落于云笙面前,看着眼前人那嘴没差点咧至后脑勺,他知道,这女人压根儿不惧,甚至还很期待。
她一旦喝了带有春药的水,就必须与男人情欢,而这个男人无异于就是他。
…
呵呵…
云笙轻笑。
圣僧放心,不就是春药水吗?喝了就是,这不是还有你吗?怕什么?
清玄子“………”
这女人还真是张口就来,也不害臊。
…
胡姬见手中的水翻了,本想怒言出口,不想刚好对上清玄子那如阎罗般的冷眸,他淡淡一句。
你走吧!
永远不要再来西域。
…
话一出口,胡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这意思是,从此恩断义绝?
按照以前宇文朔的性子,胡姬的做法怎么会有活命的机会?如今,能留她一条生路,放她回漠北,已是仁慈。
胡姬也是聪明人,清楚宇文朔的手段,所以在清玄子开口的那一刻,已经做了决定。
回漠北。
下次再见,便是仇人红眼,不留半点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