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
云姑娘…
殿外,洲白手里端着奶皮子朝里嚷嚷。
门口的尼萨硬着脸皮上前朝洲白行了一礼。
洲白公子,我家夫人还在梳妆,你且等等。
…
哦…好。
…
经过昨天的尬面,尼萨说完这句话就退回了原地。
就这样,洲白在殿外足足等了半刻钟。
当云笙出来时,就见洲白小心翼翼捧着手中的羊皮壶。
…
云姑娘…还没吃晨食吧!
洲白呲咧着嘴,将手中的羊皮壶递到云笙面前。
这是什么?
云笙问道,同时接过,扯开盖子嗅了嗅。
…
嘿嘿…奶皮子。
洲白一脸嬉笑,挠着头,似有些不好意思。
在下问了宫里的下人,听说云姑娘喜欢喝这个,才跑出宫去买的。
…
云笙无奈,盯着面前之人。
洲白公子哪需出宫买,王宫里有厨娘专门做奶皮子的,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洲白“……”心里撇嘴。
所以他这是多此一举?
…
嘴上说着,云笙还是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还满意的挑了挑眉。
嗯,不错,甜甜的沁人心脾。
…
而长廊拐角,止行咬牙切齿怒指前方之人。
死小子竟敢当面讨好美人儿。
少主…这你就看得下去?
…
宇文朔斜眼过去,甩出一句。
你能好得到哪里去?
…
嘿嘿…我之前不是…。
…
看清楚了吗?此人是不是昨夜那人?
止行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宇文朔便插了声。
眯了眯眼,止行有些不确定。
毕竟昨夜,他知晓那人功底深厚,所以不敢靠得太近,又是黑夜朦朦胧胧的,也只看个大概。
…
宇文朔皱眉:怎么?认不出来?
止行摸着下巴,紧盯洲白,上下打量。似在努力回忆。
身形倒很像的。
…
你们在看什么呀!
…
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止行大叫。
宇文朔回头看了眼后方,就见宇文序一脸憨色。
紧接斜眼冷意射去。
死小子,你是鬼吗?走路不带声音的?
…
一脸冤色的宇文序,纯粹是懵逼的状态,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结果他大哥就是一顿劈。
好在,旁边之人让他瞬间反应过来。
咦……止行兄。
止行:“……”终究他们以前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如今还是以兄弟相称了吗?
宇文序:你何时来西域的?
止行:昨夜。
宇文序:嗯,丑脸好了?
止行:丑脸?我这么帅,怎么就成了丑脸?
宇文序:疤好了,不算丑脸了。
止行:“……”
宇文朔:你们就这么无聊?
…
朔哥哥…
刚才止行的一声扬,惊了云笙 洲白二人。
云笙一个飞扑,蹭进宇文朔怀中,嘴里还似小猫犯懒般娇声。
朔哥哥一大早去了哪里?
伸手抚摸着怀中人墨发,宇文朔勾起一抹邪性的笑,凝视着来人,那神态,仿佛在宣告,他才是怀中人的心头血。
…
美人儿…你都不带看我们一眼的?
唔唔…好伤心。
熟悉的声音让云笙猛的抬头,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娘娘腔…殿下。
云笙一时口快,好在改得及时,才没让止行那脸像风云般变化。
…
你怎么来了?脸也好了?
云笙说完这一句话,双手环胸,眼神在洲白 止行二人身上来回扫视。
合着你们都是来西域蹭吃蹭喝的?
…
止行没有回应云笙的话,反之朝走来的洲白面上看去。
只一眼,他心下瞬间骇人。
月光下,那眉目鹰厉,刀削斧刻的脸上映着丝丝不寒而栗的气息。
是他…
昨夜那人是他,那个叫殿首的男人。
…
或许是宇文朔感觉到止行那停滞了半秒的气息,瞬间明了,泰然自若的笑道。
他们蹭几日就走了。
吃不垮我的。
…
嘿嘿…
云笙咧嘴一笑,朝洲白介绍止行。
洲白公子,那位是楼兰王子,名为止行。
…
殿下…
洲白抱拳,行了个江湖礼。
毕竟,这每国的仪礼都不同,行个江湖礼是最正确的。
…
洲白公子…。
止行稳着心绪,也作了个回礼。
…
几人笑谈之下,却隐藏着暗波。
向来谨慎的云笙也察觉到了,所以当浮梵宫只剩她与宇文朔时,忍不住问道。
朔哥哥心中有事?
臂膀一揽,宇文朔直接将云笙抱在怀中,面庞靠在她脖颈处,吸着淡淡幽香。
云儿怎会认为我有事呢?
…
云笙:呃…猜的。
宇文朔:猜?那你猜错了对象,有事的不是我,而是他?
…
“谁?”
云笙挑着眉。
…
宇文朔抬起头,四目相对。
云儿…问你个问题,你凭心回答就好。
…
一脸正色的,搞得云笙也严肃起来,她坐正身子,点头。
…
倘若…有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你是杀了他,还是…?
…
尽管云笙觉得这问题很奇怪,但她还是不带犹豫的开口。
杀了他…。
倘若功夫没他高,那云儿就算是死,也要回到朔哥哥身边。
…
好…。
上一秒宇文朔还一脸宠溺的回应,下一秒周身瞬间变得森寒冷冽。
终于知道,当初,在北辰时,他总觉得后背有人盯着他,现在终于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那人此时就在……。
云儿站稳了。
话一落,宇文朔周身暗气宛如排山倒海般急骤而起。
轰隆隆…
形如白缎,消失在大殿。
云笙被突如其来的动作镇得一愣,衣袂飞动间,发丝迷了她的眼,左手衬着桌,稳了身形,她顿两秒,急呼。
朔哥哥……。
紧接闪身,追了出去。
…
艳光霞谷,疾风狂驰,磅礴浩瀚,袖挽飞落。
入云高峰,岭坛显得静落萧索。
那迎风而立的黑衣男子,面带金纹,负手而立,冷冷盯着轻盈落下的人。
一黑一白,临风不曲,屹立天地间。
…
不愧是魔头,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本座。
要是,你依然是和尚,该多好啊!那样,本座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
呵…
宇文朔冷笑。
洲白公子藏得还真是深,骗了云儿这么久。
…
“骗?”
本座从未骗她,至始至终都爱她。
从运洲城上门提亲的那一刻,这辈子认定的只有她一人,何为骗?
倒是你,既入了空门,为何还要出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