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那傻小子咋不说自己头痛了,自己在那里静坐,柔儿真是的,这是让这小子带傻了吧,一直陪着他,还一动不动像看什么宝贝似得,真他娘活见鬼了。”胖子水一山这是连着三天都被夜柔与那傻小子的行为,感觉到迷茫。“这一坐就是一天的,不分时间地,谁正常人会这样,怕也只有柔儿信这个傻子在练功吧!我说就是脑子坏了,傻不拉矶的。”
在昏暗幽深的山洞中,夜风静静地坐着,身旁是不远处他的妹妹夜柔。此刻的他,因受伤失忆,心智犹如混沌未开的孩童,眼神中透着迷茫与纯真的交织。山洞内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洞壁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是一些不知名的矿石在黑暗中散发的幽光,映照出夜风略显苍白的面庞。
三天前夜风就缓缓闭上双眼,进入了冥想状态。他的意识仿佛飘荡在一片虚无之中,没有过去的记忆作为指引,只有内心深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本能在牵引着他。在这片混沌的意识世界里,起初是一片寂静和黑暗,仿佛时间都已停滞。
渐渐地,一些模糊的光影开始闪烁。他看到了一些陌生又熟悉的场景,有激烈的战斗,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天,但他却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置身其中。接着,又出现了一个温柔的女子身影,面容模糊不清,只是感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爱意,那身影似乎在向他诉说着什么,可他却听不真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和渴望。
就在这时,一道奇异的光芒突然在意识深处亮起。这光芒如同一束穿透迷雾的灯塔之光,照亮了他混沌的意识世界。夜风的心神被这光芒吸引,不由自主地朝着它靠近。随着距离的拉近,光芒越来越强烈,他感受到了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在其中涌动。
在这光芒的中心,夜风仿佛看到了一面镜子,镜子中映照出的却是他自己,但那是一个完整的、充满力量的自己,眼神坚定而锐利,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他看到自己在施展一种强大的功法,举手投足间,天地变色,山河震动,那股强大的攻击力仿佛能够摧毁一切邪恶。
夜风的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极为强烈的渴望,那是他对找回曾经强大自我的深切期盼。他缓缓伸出手,试图去触摸镜子中的自己,就在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到镜面的那一刹那,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宛如决堤的滔滔洪水一般,迅猛地涌入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四周的空气似乎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搅动,竟形成了一圈圈清晰可见的涟漪,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这股力量的波动。
这股力量在他的体内肆意游走,强劲地冲击着他身体的每一条经脉、每一个穴位。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坚固的枷锁,正在被这股力量缓缓地打开。紧接着,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如潮水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他看到了自己曾经身处苗疆的十万大山,看到了那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杀戮场景,他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母亲肖妍和父亲熊山河,他也看清了那砍向自己的刀是握在那个瘦高个的人手中,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不顾一切地冲向肖妍,然而这一切却又如此虚幻不真实,他猛地扑了过去,却扑了一个空,悲伤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他看到了阳泉的铁匠铺,孙师傅和叫小三子的孩子都在那里,他瞧见铁匠铺窗外那熟悉无比的俏丽身影,一如往昔那般美好,他满心欢喜地想开窗和她打招呼,可就在窗户打开的瞬间,那姑娘羞涩地跑远了;他看到了江州马场上欢快嬉闹的小姑娘麦芽糖正和叫红芍的姑娘玩耍着,旁边还站着微笑不语的巫婆婆,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走近这嬉戏的二人,可当他看到婆婆那如刀般锐利的眼神时,只能停下脚步,在原地默默地望着;他看到一个提着刀、满脸怒容追着自己的泼辣姑娘,大声叫嚷着“淫贼,你给我站住”,他吓得不敢停下脚步,因为那姑娘挥起的刀有一刻几乎就紧贴着自己的脖颈,仅仅一毫米之差,他惊得跑得一身冷汗;他看到一个红衣飘飘的女孩,手中提着一把名为霁月晴空弓的神弓,挡在自己身前,他眼睁睁看着她倒在自己面前,口中吐出的鲜血与她的红衣相互映衬,显得格外妖艳,他急忙弯腰抱起女孩,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女孩和她的红衣瞬间化为清风飘远了;他又看到了那个使剑的身影,一身紫衣挡在冰雪般美丽的女人面前,满脸泪痕,口中说着“师父,放过他”,可那冰雪女人还是无情地一剑袭来,刹那间天地仿佛都为之变色,日月无光。他拼命挣扎着向那手中虽无剑但却有无数剑气袭向自己的女人挥出一拳,眼前的冰雪女人和紫衣姑娘却瞬间消失不见了……
“好疼呀”,夜风慢慢睁开双眼,依旧能真切地感觉到那道袭向自己的剑气,仿佛斩断了自己灵魂最深处的那道执念,也斩断了自己的妄想。此时,夜风发现自己依旧还坐在那处山洞里,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地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尸体,旁边还半蹲着一个身着高大黑色劲装的男人,这个男人显然受了极重的伤,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看上去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眼前的这一切让夜风感到十分惊讶。
一个瘦小的小女孩,眼睛圆溜溜的,一动不动地惊讶盯着自己,他知道这是夜柔。“妹,这里怎么了?是谁干的?”
夜柔还沉浸在害怕和惊吓之中,她努力强自镇定下来,说道:“哥,你在这里静坐了三天三夜,你现在醒了,对刚才自己做了什么还有印象吗?”
夜风依旧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清楚自己干了什么,他只记得最后冰雪女人剑气杀向自己,自己只是对她挥了一拳而已。
现在的夜风确实从自己的冥想中醒来,他的双眼闪烁着如同星辰般锐利的光芒。他霍然站起身来,身上瞬间散发出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因他的气势而凝固。此时的他,已然成功突破了内心的重重障碍,找回了曾经失去的力量。
他的攻击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现在他已然领悟并能够施展《灵犀破妄拳》。只见他猛地一拳挥出,犹如蛟龙出海般气势磅礴,带着一种无坚不摧的强大力量。拳风呼啸而过,所到之处,空气被硬生生撕裂,发出阵阵如雷鸣般的轰鸣之声,那威力足以轻易地击碎巨石,摧毁敌人坚固的防御。而且,他的感知能力也变得更加敏锐异常,能够在瞬间察觉到周围环境中的细微变化,哪怕是极其微小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感知,从而提前做出精准的应对。无论是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还是即将到来的潜在危险,都无法逃脱他那敏锐的感知。
夜风紧紧握住拳头,深切地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强大力量,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心。他深知,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全新的征程,将带着这份强大的力量,去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去勇敢地对抗世间的邪恶。而身边的夜柔,看着夜风的巨大变化,眼中充满了惊讶外,就是惊喜。
“你,你,你杀人了。”胖得如桶般的水一山,嘴角还挂着鲜血,颤抖着手指向地上死了的女人,以及受伤严重的男人惊恐地说道。
“胡说,我,我什么时候杀人了?”夜风满脸委屈,他定睛看清地上已死的女人正是捉他们的“竹叶青”澹台韶瑛,而那个受伤的男人,他从未见过并不认识,但如果青侯在此,肯定能认出这就是神龙堂堂主“大王蛇”鲜于淦。
“你是谁?我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的伤,你是第一个伤我的人。”受伤濒死的高大男人嘴里淌着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实在无法相信,一个平日里被人认定为痴傻、只是静坐的人,竟然能在无意识的一掌之下,打死了自己神龙堂武功仅次于自己的略上一品的副堂主“竹叶青”澹台韶瑛,还将自己这个半步宗师级别的人物,也逼到了接近濒死的时刻。
神龙堂堂主“大王蛇”鲜于淦,心中思绪翻涌。他暗自思忖:“四大宗师如今就算与我一战,也不可能一招就让我受到这般严重的伤害,虽说其中有我大意的因素存在,但也绝不至于如此。这个看似痴傻的人究竟是谁?他难道也是半步宗师不成?可是,从他的气息和表现来看,又确实不像,他顶多算只是一品境上而已。可他又明明确实伤了我这个半步宗师。”
鲜于淦怎么也想不明白,此刻的“夜风”,武力值确实只是在一品境上。然而,这次的冥想境却非同寻常,他真正进入了第三境界。这第三境界神秘而强大,乃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武学领悟境界。在这个境界中,夜风的身心仿佛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环境中每一丝细微的能量波动,并且能够将自身的内力与这些外界能量相互呼应,形成一种独特的共鸣。这种共鸣使得他的内力在瞬间得到了极大的增幅和凝练,每一丝内力都蕴含着超乎寻常的力量。
当他进入第三境界的那一刻,脑海中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无数武学招式和心法在他的意识中交织融合,最终演化出了那威力绝伦的《灵犀破妄拳》。这拳法并非普通的武学招式,它蕴含着一种洞察万物、破除虚妄的神秘力量。每一拳挥出,都仿佛能打破空间的束缚,直接命中敌人的要害。而且,这拳法的威力不仅仅在于其强大的攻击力,更在于它所附带的一种精神威压。当对手面对这拳法时,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恐惧和无力感,仿佛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在拳法的掌控之中。
夜风这无意识的一掌,正是《灵犀破妄拳》的雏形展现。尽管他还未能完全掌握这拳法的精髓,但仅仅是这一掌之力,就已经蕴含了足以让任何一个宗师都不敢正面直视的威力。这一掌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犹如一场毁灭性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其能量波动之强烈,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发生了扭曲和震荡。对于一品武境的人物来说,这一掌无疑是致命的,根本没有任何抵挡的可能,直接就会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灭杀。而对于鲜于淦这样的半步宗师来说,虽然他的实力强大,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遭受了重创,体内的经脉被这股力量冲击得七零八落,脏腑也受到了严重的震荡,生命气息在这一刻变得极为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