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光是想到这样的场景,我的心都能隐隐作痛,就好像被抽空一般,索性当时就不要合租在一起,不然演变成这种结果怪难受的。
可我不愿意让齐瑶看出我这副模样,装作淡然的样子,“前途当然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我会祝你前程似锦的,你也说了嘛,人终归是独孤的动物嘛,愿我们都能享受孤独吧!”
齐瑶怔怔看着我,想要从我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可惜我这副漠然的面孔伪装的很好,她沉默许久,最终还是说了嗯嗯二字。
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聊下去的氛围了,相顾无言,我想起一件事,匆忙从地上站起,跑回卧室,从枕头底下拿出手串,这东西我要还给齐瑶。
“齐瑶,这是你的手串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我房间了。”我兴冲冲地返回齐瑶的卧室,她已经关了大灯,床头柜旁开着一盏昏黄的阅读灯。
“哦!你放在我的桌上吧。”齐瑶背对着我,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觉得语气有些冷漠。
我将手串放在了齐瑶的桌上,又仔细瞥了她一眼,齐瑶的美眸不知道在看什么,怔怔出神。
“晚安,齐瑶。”
“嗯,晚安。”
我顺手关上了她的房门。
又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工作日,公交车上依旧首站就挤满了人,不知道哪个好人吃了个大肉包,整个车里面充斥着这刺激的味道,加上空间的狭隘,我都感觉一阵反胃。
到了公司,坐到了工位上,看着两边的空空荡荡,我一阵苦笑,接下来的日子要孤军奋战了,突然觉得这个班上得毫无意义了。
上午,徐俊辉又把我喊到了办公室,“丁容啊,你最近工作有没有什么困难?”
我笑了笑,千篇一律的工作内容,熟能生巧的工作方式,还能有什么困难?
“徐经理,我这边没有什么困难。”我回答地有些干净利落。
徐俊辉仔细瞅了我一眼,笑了笑,“最近公司的人事变动有些大,像你之前的同事黄宇啊、孙梦影啊都陆续离职了,我希望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还是能专心的工作。”
我摇了摇头,“徐经理,你放心,工作的事情我不会落下的,无非是新的氛围嘛,我能适应的。”
徐俊辉点了点头,“嗯,这样最好,你也知道公司目前处于发展阶段,像你这样的员工以后一定是元老级别的。”
徐俊辉开始向我画饼,我也听得有些麻木,比起以后的辉煌,我更关心眼下的状况。
“公司后期还会招人的,到时候你就当个小组长,带带新人,你现在的工位,也可以往销售部这边调整一下,看你个人意愿。”
销售部还剩几个妹子,除了王芙瑾其他我也不熟,“不了吧,徐经理,我现在的位置也蛮好的。”
和徐俊辉简单聊了几句后,我就从会议室出来,张罗着手头的工作,徐俊辉果然把孙梦影的账号都给了我,虽然底薪没加,但是提成还是有一小部分上浮,算上我自己做的账号收益,现在每个月到手能有个六千块钱左右。
六千块钱,甚至都买不到苏州的一平米房子。
中午点了一份盖浇饭,坐在工位上一个人吃着,“对了,梦影,等会儿打王者吗?”
我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随即又反应过来,空空如也的工位,哪有半点人的影子?
黄宇和孙梦影都离开了,我在公司也没有了上班的聊天对象,没有一丝睡意,拿着手机躺在工位上刷着朋友圈,韩梦发了一个北京西站的截图,她和纪羽已经到了北京。
我在她的朋友圈下面回复了一句加油,她马上给我回了一个笑脸,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开始新的征程,只有我在原地踏步。
不是没有想过以后的职业规划,只是囿于当前的就业环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高中的班主任曾说我胸无志向,还拿姚明的人生事迹来给我举例,可是他不知啊,少年的志向早就从远大的科研理想变成了追求烟火生活的凡人了。
小时候我们总说着以后要当科学家、发明家、宇航员,长大后才明白绝大部分人能普普通通地生活才是人间常态。
我不是说要年少时就磨灭心中的理想,恰恰相反,我期许少年立下凌云之志,也希望诸位能够遂平生之愿。只是我于自己而言,终是看清了本质,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往后的日子平淡一些也是真切。
下班走出公司大门,我深吸一口气,蔚蓝的天空让人心情愉悦。
齐瑶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是晚上要加班,要我帮忙投喂一下眠崽,我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朝公交站台走去,身后突然有人拍了 一下我的肩膀,吓我一跳!
回头一看,黄宇一脸堆满褶子的笑容,“丁容,果然是你!”
“弟弟,你跟个鬼一样,真是吓死个人!”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黄宇依旧笑嘻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丁容你最近干啥了?”
我推开了他,继续往前走,”滚滚滚,回家了回家了。”
“哎哎哎,弟弟,反正没啥事,我去你家玩会儿呗!”
我愣了一下,之前在黄宇家的时候,倒是说过有机会邀请他,挥了挥手,“害,我家没啥好玩的!”
黄宇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你小子不对劲,莫非真的金屋藏娇了?”
“对啊,还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呢!”我向他打了个马哈哈。
因为想着齐瑶今晚要加班,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带黄宇回家坐坐倒也无所谓,所以最终黄宇还是跟我坐上了同一班公交车。
我打开了屋子的门,第一时间到齐瑶的卧室给眠崽倒上了猫粮和水,小家伙倒是饿坏了,大口大口吃着。
“丁容,你还真跟妹子合租啊?”黄宇站在齐瑶的房门口,环视着整间屋子,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